行到门口后,她刚上手准备敲门。门就自里面拉开,露出了一颗金光灿灿的大骨。
似是没想到是她,那黑眸中一闪而过的讶然很快被一丝笑意遮盖,“择儿这深更半夜不睡觉,可是想我了?”
花容眯长了眼,伸手推了他一把,直接卷步进了屋子。
挥袖掩上门后,对上那金头的眼,“明人不说暗话,我是来与你谈交易的。”
“交易?”
花容大步入内,折了一腿坐到了堂正上的软榻上,搭在那膝上的手敲击着虚无的空气,又直勾勾地盯上罗惜然的眸子。
罗惜然嘴角勾笑,“想必是一刻都等不了的事情,既如此那就说来听听。”
花容点头,“可不能让我一个人着急。”她眉眼柔柔,又道了两个字,“未未。”
桃眸闪烁间,罗惜然的眸中景也骤然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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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内,入眼便是被一只大手扼住,已然变形的脸。
一杯金樽玉酿,被他阴冷着脸灌入那挤压张开的嘴中。
“你委实不该挑战我的底线。”
伴随着他阴沉低闷的切齿声,他掌中的那张脸,甚至都来不及有狡辩之意,便在痛苦中慢慢失去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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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的心腾地生出一丝爽气,好家伙,她好久都没这么爽得杀过鬼了!
敛眸笑出了声,花容语气中满是兴奋,“你杀了她,不是吗?”
罗惜然眉目瞬间凝皱,“你,究竟是谁?”
“呀!”
花容捂了捂嘴,太兴奋,忘形了!
她眨了眨眼,桃面陡然换了一副楚楚无辜样儿,“我是择儿呀!”
“你不是她。”罗惜然从袖中抽出一把长剑,指向花容,“说!你冒充沈择混入罗府,究竟想做什么?”
花容仄舌,从榻上站了起来。
一步步地朝罗惜然走去,走到他的长剑尖儿前,伸手捏着剑锋,帮他对准了她的心口,抿唇笑道,“世子这是何意?不是你做局让择儿入的罗府吗?”
罗惜然眸中冷戾横生,“你是如何知道的?”
“知道什么?”花容眨着无辜的桃花眸,问,“知道你是世子?还是知道你做局骗择儿?还是……”
“……”罗惜然眉头打成了死结。
只听她又道,“知道你杀了未未?”
罗惜然眉峰渐冷,“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花容扬眉,“你尽管来试试。”
言毕,左手中指和食指夹住剑锋,“咔嚓”一声,长剑在她指下径直被折断。
看着那俊朗清华的面上冒出了冷汗,花容这才一伸脚,将那柄断剑直接从罗惜然手中踢飞,狠狠插进了房梁之上。
她扑簌了下折剑的手,笑着反问,“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
想在她面前作威?简直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花容负了手,歪头看向他,缓缓道,“我就是沈择,沈择就是我。不要再怀疑我的身份,明白了吗?”
罗惜然望着她的眼中有几分惊恐,还有几分不甘,但纷纷在花容的鬼眸下暴漏无疑。
「鬼才信你是沈择!」
「沈择又去了哪里?」
「这个跟沈择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来我罗府到底有什么阴谋?」
……
花容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是烦人,怎么哪儿都有王八念经……
她敛了眸,打断了他的心思,“五年前兖州之乱,你都知道多少?”
「莫非是宫里派的人?」
「我的身份何时暴露的?」
妈蛋……怎么就不往馅儿上想?
“……”花容挺无语,“我再说一遍,我就是沈择。不然你杀了未未之事,我大可以直接告诉罗夕年!何必与你在这里废话?”
「对,二哥,难道是二哥知道什么了?」
「此人是二哥的人?」
“……”
花容桃眸微嗔,“罗熙然,我来找你是为了兖州之事,你要是再胡思乱想,别怪我不客气。”
「不对,若是二哥的人,昨夜便可与他对峙,何必要帮他逃出长宁苑?」
「还是说,未未那里,被他们发现了什么?」
“……”花容想打人,广袖下的拳头不断握紧,阴风又连成了哨子徘徊在整个堂内,她眸中红光肆意,可惜人类看不到。
罗熙然只觉阴风绕耳,面前人愤怒异常,便敛了心绪,沉声道,“你说的东西我一概不知。二哥若有证据,尽管来抓我便是。”
“!”
花容真想一袖子给他戳飞!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可这金骨何其金贵,若是不慎用力过大,断了几根,她必然还得挨处分!
气愤地咽了口唾沫,她伸指指着他,“你就说吧,怎么才信我是沈择!”
“……”
罗熙然一怔,眸中转了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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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正盛,在外包沈择的小院儿里,罗熙然捡着一束盛开的桃花,推开了那扇虚掩的内室门。
结果,刚沐完浴准备穿衣的沈择,突然惊住,手中衣裳飘然落下,漏出了整个背部!
还好屏风虽矮,但也够挡下半身,罗熙然堪堪只能看到那花白的背脊正中的一块花瓣型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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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的桃眸瞬间缩小又扩大,转瞬一掌就呼上了某人的脸!
大叱,“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