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凌决手上一用力,她只得停下。
“元珩,你欺骗我那么久。想不想也尝尝信口胡诌的滋味?”他讪笑两声,挟持着徐乐容走出了走廊,来到庭院中央。
四周并无遮挡,若是有暗箭射出,他必死无疑。但依照他的性子,临死前也一定会杀了手中之人,元珩也更不敢轻举妄动了。
“微生韶,你可能还不知其实徐乐容怀过我的孩子吧?不然,以她的性子怎会拿掉亲生孩子!”
魏凌决似是用了内力说话,这声音沉重如钟。正在争斗的二人听得清清楚楚。
一红一黑两个身影落在了他的面前。
两个人身上都受了伤,长剑在手,却拿眼前这个人毫无办法。
此刻的微生韶脸色发白,握着长剑的手颤抖着,似是已经握不住了。
“魏凌决!你莫要信口雌黄!!”元珩的身子发颤,怒斥道。
“对了,你还不知道,当时徐乐容哭着喊你的名字吧?啧啧,你碰她的时候,不会觉得恶心吗?”
话音一落,突然一柄软剑飞了进来。
魏凌决也是很快躲过,但是那剑也还是划伤了他的手。而在划伤他手的同时,也伤到了徐乐容的脖颈,鲜血很快流出。
雨水打湿了发,此时的微生韶怒气冲天,像极了一个煞神。她听到这种话哪顾得上什么,只想杀了他!
元珩和夏孤临趁机同时冲上去,一个用手肘狠狠击中他的头部,一个长剑朝他的胸口刺去。
不过他躲得快,那长剑只是从腰腹处划了过去。
三个人呈三足鼎立之势,这雨,渐渐停了下来。
*
燕宁的雨势也逐渐停下,林司庭在收拾兄长遗物时找到一张信笺。
那信笺并未封入信封之中,而是与字画一起卷起放入画筒之中。
薄薄的一张纸,与那些字画完美融为一体。
信上写着离王意图谋反,君玄澄有心给林家治罪。若是他愿意,便能劝说衍心楼帮助,让他取代君玄澄。
条件是衍心楼依旧要掌握朝中大权,但今后的林家会如何,她不知晓。
若他不愿,则让他以自身之死,保林家全族性命。只要林司源为元珩亲手所杀,无论是离王还是君玄澄便会相信她为了杀魏凌决,什么都能做。
答应他可护着林卿与程清然,但不许告知任何人此番计划。
林司庭看了信后,便交与了林卿。
林卿自然认得这信上的字,那还是当年在皇宫,自己亲手教元珩的。
她未言,只将信烧了。
林司庭犹豫半天,道:“卿儿,不如我陪你去衍心楼吧?”
“她想做之事,我永远也无法改变。二哥哥,可能……真的缘断了吧。”
*
与此同时,魏凌决本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想刺激微生韶,再杀徐乐容。只是未料到微生韶下手那么狠,居然连徐乐容的安危都不顾了!
他将人放开之后,微生韶将徐乐容拉到身侧,看了她颈上的伤口。鲜血直流,很是严重的样子。
只是她似乎并不在意这伤口,双眸发冷,死死盯着徐乐容。
“他胡说的!微生韶!他一向满口谎言,不要信他!”元珩瞬间急了,一阵寒意骤然遍布全身,捂着心口半跪下。
“呵,那你又有几句实话呢?对林卿?”魏凌决冷笑道。
此时,一大批戴着恶鬼面具的黑衣人冲了进来,手持刀剑。魏凌决见状,知道是彻底躲不过。此时想着,该如何拉上元珩一起死!
“楼主!”其中一个黑衣人走到微生韶的身边。
“在城外发现了江元的尸体。”他的声音不大不小,但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够听到。
元珩微怔,手持匕首冲上前!魏凌决立即往后去,夏孤临也持剑上前。他挡下夏孤临那一剑,却被元珩用匕首刺穿了小腹!
魏凌决不敌二人,很快落于下风。因着他用了毒虫,暂时也牵制住了夏孤临。
可元珩不怕这等毒物,便不要命地冲上前。
“楼主!!躲开!”
听到声音的微生韶回过头,一柄闪着寒光的剑迅速刺了过来!身体被人用力推开,只见到那道剑光刺进身侧之人的身体!
微生韶抬起一掌,将那人用力击飞出去。因这长剑被他紧紧握在手中,被微生韶打飞出去的那一刻,顺势将长剑从徐乐容的体内抽出。
她的身子在那一瞬,瘫软下去。
“容儿!”
微生韶紧紧捂着那流血不止的伤口。红衣被她的鲜血染了色,显得更为鲜艳。
那边打斗的三人都注意到了这边,魏凌决趁这二人晃神之极,扔了烟毒迅速逃离。
那刺客被微生韶一掌打死,手中还紧紧握着那柄长剑。元珩见到徐乐容满身的血,刹时间一阵晕眩。身子轻微摇晃,瘫在了地上。
她朝着徐乐容爬去,手还未触碰到她便被微生韶给狠狠推开了。
“元珩,若没有你,她也不会如此!!若她死了,你就去陪葬吧!”
她抱起徐乐容快步离开,闻声而来的元昔闻也赶紧跟了上去。
这场冰冷的雨已彻底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