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玄澄脸色一沉,甩开了她的手后退了两步:“莫要胡言。我只是见你可怜,一人回去恐有不妥。”
“可怜?”她嘴角勾起一抹笑,那双眸冰冷,如同深暗的幽潭凝视着君玄澄。
“世间可怜之人何其多,太子殿下管得过来吗?但他们在阴沟,我在皇宫。到底谁更可怜呢?”
君玄澄深深叹了口气,眼中尽是怜悯之色。又觉她这副阴冷的神情像极了那妖道魏凌决,心中对魏凌决的憎恶又多了几分。
“我可帮你,离宫。”
元珩眼神微变,朱唇微启,似乎想说什么。随即又一副冷意,似笑非笑道:“我也可帮殿下,继位。”
*
这次假意侍寝之后,魏凌决便一直拖着皇帝,只说元始天尊入梦告知,需等到天地异象日夜出之后才可继续侍寝,不然之前的一切都会功亏一篑。
而这天地异象,五日后正会出现!
皇帝想要成仙,便也不会强行让魏凌决将人带来。也只得乖乖等候五日后的天地异象。
亥时一刻,阴暗逼仄的房间之中点着一盏灯,那灯微微跳动着,映在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之中,那双眼眸也跟着它泛起了光。
一团小小火焰正在眸中跳动着,一点,一点,心跳也亦是如此。
“元珩,听他们说你叫我?”何遇推开门,走了进来。
“有件事想请师兄帮忙。”见人来了,本无神的双眸中立刻露出一丝媚意。
“你说。”
“我想请师兄带句话给太子,师兄可否帮忙?”
“这……”何遇有些为难模样。暗自思忖着,太子对魏凌决鄙夷不屑,甚至一度想让皇帝杀了他。自己身为云台殿弟子还去找太子?这不是给自己找死路呢吗?
“师兄不知,我先前去侍寝,对太子殿下一见倾心。你也知道在这宫中我只是皇上用来享乐的工具罢了,我只想见见他。师兄可否答应?”元珩那双深邃的眼眸很快落下泪,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何遇低头,忙说道:“若是师父知晓,我会被打死的。”
元珩走下床,抓住了何遇的双臂。她凑到何遇耳边,轻轻说道:“不会的。师父今日与皇上谈经论道,明早才会回来呢。”
她身上独有药香扑面而来,何遇顿时觉得骨头都软了下来,他推开元珩,捂着那颗躁动不安的心。
“师兄不是一直都想同我欢好吗?现下,机会来了。”元珩勾唇一笑,琥珀色的双瞳中荡漾着笑意,俨然一副狐狸精的模样。
她吻住了何遇的喉咙,何遇哪经得住她这般挑逗,终是忍不住,将人抱起便扔到了床榻上。双手颤抖着脱了她的衣物然后肆意抚摸着她的身体。
不知不觉,二人的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何遇日思夜想,终是在今日实现了。
门外屋檐下,早便已坐在此处的元珩看着那随风而落的落叶。她依旧伸出手,接住了它。
用在何遇身上的幻青,是之前去侍寝,何遇遗落的。虽然不多,但对付他也是绰绰有余了。
听着屋内的声音,她闷笑一声,缓缓闭眼。
*
夜半子时,月明星稀。刚入四月的风微凉,还下着淅淅沥沥的雨。
元珩身着单薄的衣裳坐在云台殿偏殿的屋顶上,任那雨打在自己的身上。
世间一片凄冷。
她的手中还握有白日接到的枯叶,最后又从高处扔下,与那雨水一同落下。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低沉的声音落下:“入夜风大,还下着雨。怎么不去避雨?”
见君玄澄来了,元珩露出一丝淡笑:“太子殿下来了,便是答应了吧?”
君玄澄没有说话,元珩也未言。沉默片刻,君玄澄缓缓开口问道:“何时?”
“之前让太子殿下带一把匕首给我的。”她并未回答,而是微微侧目,看向他。
君玄澄从怀中拿出一把精致的短小匕首,递给她。
元珩笑吟吟接过,说道:“五日后,便是吉时。”
“好。”君玄澄未再多言,飞身下了屋顶,很快离去。
元珩望着他离去的身影,扭了扭脖子。五日之后,是魏凌决所说那日夜出的异象。
这一日,魏凌决便会再次让她去侍寝。那时,正是杀掉那昏君的最好时机!
只是既要杀了皇帝,又要全身而退。便只能与同样想杀他,在宫中还有势力之人联手才可。
而太子君玄澄,便是最佳人选!
*
魏凌决一直在炼制着新的毒药,毕竟天下的毒成千上万,也不知元珩到底能抵抗多少种剧毒。
若是此毒炼成,她能服下后不死,那才是真正炼成了百毒不侵之躯!因着他一直都在炼毒,没有出过炼丹房。元珩也便因此松快了几日。
春雨一向许多,元珩喜欢看雨,也喜欢淋雨。她觉得这是天赐的水,能够洗净自己这一身的污垢。
只是那雨夜中,一个人影缓缓走了过来。可能是自小养成,元珩的那双眼睛就算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当中也能视物。不过今日这雨有些密集,遮住了视线。隐约着能看出,好像是云台殿的哪位弟子。
直到那人影完全走进了视线当中,元珩才看清,那原是何遇。
何遇扔了手中的伞,迅速冲向元珩将人一把扛起。他几乎是用跑的,径直扛着她回了房后,扔在床榻上立即欺身而上。
元珩用手撑着他的双肩,想要推开。
“好师妹,再给我一次好不好?”他的声音不稳,迫不及待道。
“你答应过我的,替你找了太子就会再让我尝尝这圣体的滋味儿。如今已过去两日了,你不来找我,我就只能来找你了!”
何遇力气比元珩大很多,他抓过了元珩的双手死死压在一边。
“元珩,师父今日不在。你不用担心的。”何遇的喉咙上下翻滚,双眼中的那股欲望已是克制不住。
元珩却只是淡淡笑了一声,双眸却尽是冷寒:“师兄,你自找的。可别怪我。”
“当然,当然不会怪你。”说罢,他已是迫不及待脱下了衣裳,欺身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