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中岛敦道：“因为你说去那里会有所改变，于是我去了。”

“是吗？为什么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去了？不害怕有什么埋伏吗？毕竟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秋雨。”中岛敦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塑封袋，塑封袋里赫然是一串红手链的残片，残片里还混着些许电线，赫然就是当时元归恒为了监听顾澈裕计划时准备的那串录音手链。（具体在命运交响曲卷，垂耳兔先生章）

那个手链被芥川龙之介击碎了，后续的碎片被中岛敦完完整整的捡了回来

“那时，秋雨与芥川交战时，动作突然停了一瞬间。就是那一瞬间，手链恰好被击碎，连带着芯片也粉碎。可芯片上是有保护层的，除非被集中特定的地方才有可能被毁坏。可就是那停顿的那一瞬间，却刚好将芯片击碎了。”

中岛敦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眼时，眼中没有了犹豫和怯懦：“你一直都醒着，时时刻刻的监视着自己的计划，修正自己的计划。所以这就是你为什么一直以来都不担心计划会走偏的最重要原因。你和我们经历过一切，所以……”

紫金色的眸子染上些许复杂，中岛敦顿了顿，继续道：“我觉得你不会真正害我们。”

“仅仅是因为‘觉得’？”顾澈裕的声音略有提高：“中岛先生，我们现在是敌人。你应该对我抱有敌意，而不是天真的认为能用所谓语言来感化我……”

忽然的，不算炙热，但却温暖的触感贴了上来，牢牢的包裹住了顾澈裕。顾澈裕花费了整整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原来是被抱住了。

为什么？

“为什么？”

他这么想，也这么问了出来。

“只是觉得，你很悲伤。”

中岛敦没有贴顾澈裕贴的太过亲密，刻意避开了要害位置，所以这个拥抱，整体看上去甚至有些滑稽。

“你需要被安慰。”

顾澈裕伸出的手，试探性的搭上了中岛敦的肩膀，轻轻的推了一下，不敢用力，害怕真的将人推开，又害怕自己沉溺其中。心脏的每一处跳动，密密麻麻的酸涩感就要将他整个人吞没。

作为一个罪孽深重的人，如果他有一天需要被惩罚，哪怕是凌迟之罚，他也甘之如饴。而不是像这样，折磨他，让他无时不刻痛苦着，狼狈着，像一个胆小鬼一样卑微又难堪——

快放开我，求你。

但当中岛敦真的放开他时，他却愣在了原地，手上依然保持着原本的动作。

顾澈裕脱力的向后踉跄两步，面色苍白血整理了下自己的衣物，让自己看起来能稍微体面一点。

“就到此为止吧。中岛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