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旦回头，看到的，便是腐烂的尸体和杀死鲜活生命的自己。

“没有人，是生来该死的。”顾澈裕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也没有人生来是活该为谁死的。”

费奥多尔却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用‘活该’两个字未免太过难听了，哥哥。

正如华夏人所说的：

使老有所终，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

如果社会组织是正常的,那么一切犯罪行为一下子就会消灭,因为失去了抗议的对象,一切人立刻都会变为正直的。但现在呢？①”

顾澈裕不得不承认，费奥多尔说的是正确的。

“谁的头脑和精神坚强，谁就是他们的主宰．谁胆大妄为，谁在他们心目中就是对的．谁藐视的东西越多，谁就是他们的立法者，谁胆大包天，谁就是最正确．从来如此，将来也永远如此。②”

“你说的是对的，费佳。我无可辩驳。”顾澈裕道：“可我仍旧不认为一个人的生命与一群人的生命有什么区别。

生命是没有质量的，也无法被衡量。更不能像是数学那样的简单的数字比大小。

在我眼里，这就像是就像是无限和无限加一一样。”

两人谁也无法说服谁。但在激烈的交锋之后，反而相视一笑。

“果然，您的弦音依旧拖沓。”

“太干脆了反而太过机械化。”顾澈裕一边说着一边坐到了床边。打量起整个房间。“在来到这个房间的途中，你的步伐速度改变了三次，不过每次改变都极为细微。是低血糖或者贫血了吧？

再加上没有食物的味道和痕迹，当然，这不能排除伊万帮你清理房间、给房间通风或者除味的可能，但这个房间内没有窗户，所以通风的可能直接排除。但这里也没有任何除味剂的味道。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伊万和你的其他追随者根本就没有来，因为涩泽龙彦异能力的原因，你不方便将他们带过来。跟你来的只有果戈里。而果戈里是不可能帮你做这些的，所以——

说罢，你连着几天没有吃饭了？”

“……”费奥多尔别开眼：“事实上，您不能否认我可能在外面食用的可能。”

“不不不，你的意思是，你在这里喝下午茶，却不在这里吃饭？”顾澈裕气极反笑，起身走到桌前，随手掂量起茶壶：“你连下午茶这样雅兴的事情都没有选择在外面喝，却在外面吃饭？”

费奥多尔沉默了一会，“理想的步伐不能被世俗之事所干扰。”

“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吃药，然后一会再陪我去吃饭！”

顾澈裕气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还有，再用‘您’这个字来喊我，我不建议把你绑到床上然后叫太宰治把你扛走。”

“……您…你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