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
刚结束完一切的顾澈裕正大光明的尾随着费奥多尔回到了地下室。或者用临时据点这个称呼会更加准确。
顾澈裕捏了捏布莱斯夜塔的鼻子道:“哇,没想到父亲真的是从头睡到了尾呢。”
布莱斯夜塔被憋醒的怔怔的看着顾澈裕。“布维亚?”
“是我。”顾澈裕笑着捧起了自家父亲的脸:“那小子居然还知道把你放到床上……不说这个,你多久没刮胡子了?”
布莱斯夜塔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很扎手,甚至有点疼。
终于,他意识到这一切都不是梦,他紧紧抱住了自己的孩子。如果不是在地下室里,那定然有一束光打在他们身上。
顾澈裕回抱住布莱斯夜塔:“父亲做的很好。”
正当两人正享受着团聚的温馨时刻时,有一位叽叽喳喳的白色小丑跳到了他们面前——
“哇哦,居然是父子团圆的温情戏唉!”
“尼古莱.瓦西里耶维奇.果戈里.亚诺夫斯基!”顾澈裕无奈喊道。
果戈里一下子就老实了,用异能力暂时离开了这里。离开前还喊道:“这样黏黏糊糊的氛围真的让尼古莱感到束缚。一点都不自由!”
不过,果戈里这一打断并非全为坏处。现在确实不是搞这一出的时候。
“费佳,你是什么时候意识到的呢?”
“见到月见秋雨时。”费奥多尔饶有兴致的眯起双眸,像是毒蛇观察着自己的猎物,又像是为遇到了旗鼓相当的对手而兴奋。
“您不可能单单为了阻止我而做出如此牺牲。背后一定有不得不这么去做的理由……”费奥多尔慢慢走近顾澈裕:“我猜一猜,能让哥哥做出如此之大的牺牲,也只有那份理想了吧?
原来从您拒绝我之初,局早就已经开始了。”
(“你知道异能者对于一个国家的意义吗?一但某个国家的异能者数量骤减,面临的便是无尽的灾难!到时候秩序体制崩塌,势必会引发战争!”顾澈裕想的,远远比费奥多尔要更多。
费奥多尔却道:“有一些牺牲是在所难免。”
“是啊,有一些牺牲是在所难免。所以,为了不让你口中那些所谓‘在所难免’的生命不被这样无意义的牺牲掉,我必须阻止你!”)
“您所阻止的,从来就只是牺牲无辜的生命。并且为后续实现理想的代价而感到后怕。”
但两人都知道,登上理想之巅的道路注定要走一段台阶,台阶由巨石构成,被岁月磨砺被风雨击打。若是台阶构造不稳,整个人便会从高处跌下粉身碎骨。
若是构造稳了,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因为为了加固台阶,注定要用名为‘血肉’的脚手架来铸造其表面,直到台阶表面被血和骨覆盖了表面,整个路才会坚固。
而踏上这个台阶,无时无刻,听到的皆为亡者的诅咒。
在此过程中,不能有任何的动摇,必须坚定的往前走,绝不能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