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苒脚步一停，插兜，回头，嘴角噙着笑，“真的想知道吗？”

“嗯。”

方苒面上带着不着调的笑，假装苦恼了一瞬，摊了摊手，“我在搜怎么追人？”

“追人？”司瑾脑子里一瞬间闪过许多张脸，“姐姐，有喜欢的人了？”

声音平稳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和失落，“这个人连我都不能知道吗？”

“你知道的。而且你对她很了解，很熟悉。”

司瑾眉头微蹙，眼神复杂，轻摇头，“我猜不出。”

“她呢？”方苒拖长了尾音，“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方苒弯起的眼睛里倒映着她的身影，哪怕知道方苒是在开玩笑，司瑾的心跳也永远会随着方苒的话而加快。

“你不用想出这种主意哄我，我已经不生气了。”

司瑾的表情跟往日一样冷淡，方苒发现她果然还是喜欢表情更加鲜明的司瑾。

“如果我说的是真的呢？”方苒想看司瑾表露出更多的情绪，“我喜欢你，想追你。”

司瑾垂眸的一瞬间收敛好所有情绪，她走到方苒的跟前，一手揽上方苒细瘦的腰身，一手在方苒的耳廓上下流连，“姐姐，知道两个人女生在一起会干什么吗？”

湿热的呼吸喷洒在耳垂，留恋在那一处的手，缓缓下滑，擦过她的眼角，滑过下颌线。

“她们会拥抱，接吻，上床，抵死缠绵，听彼此情动的声音。”

司瑾的声音带着细微的哑，手指在她的锁骨处轻轻滑动，摩擦那一片白嫩的皮肤，“姐姐，想跟我做这些事吗？”

手下的身体僵住了，司瑾收回手，眼神清明，“下次换个玩笑，我们之间不适合开这种玩笑。”

司瑾说完直接走向厨房，“我去热饭菜。”

司瑾靠在厨房门，长呼出一口气，手放在心口，手下的心跳宣示着她秘而不宣的爱意。

如果司瑾留意方苒的表情，会发现方苒发红的脸和扑闪的睫毛。

方苒觉得口干舌燥，抿了一口桌上的凉水才感觉好了很多，她看着司瑾在厨房忙碌的背影，指尖落在自己的唇上，跟司瑾亲吻吗？

她没亲过嘴，如果是跟司瑾，刚刚压下去的燥意再次涌了上来，她又喝了口水，凉水通过口腔流进喉咙，却好像带来了更深的燥意。

应该不是不可以，方苒想。

司瑾将热好的饭端出去，没看见人，只听见浴室里的水声，她挑着方苒炒的菜，一口又一口地品尝着，说不上多好吃，但她却吃得格外珍惜。

方苒洗完澡出来，擦着头发，眼神飘到正在刷碗的司瑾身上，“明天会有专人上门处理。”

“嗯”，司瑾嘴上应着，手里的动作却没停，灯光柔和，让平日冷淡的她也多了几分柔情。

方苒想到评论区的主意，开口道：“阿瑾~，我手疼。”

司瑾立马放下刷到一半的碗，简单又迅速地洗了个手，就快步走到她的身旁，“严重吗？要去医院吗？”

方苒随手抛下毛巾，跪在沙发上，环抱住司瑾的脖子，“没什么大事，就是最近画画的时间太长了，手偶尔会疼。”

方苒侧着眼，瞥见司瑾皱起的眉眼，“我看看。”

司瑾说着把她的手举到眼前，手指纤细，皮肤白嫩，除了因为长时间画画而有的茧子外再无其他。

“手指疼，还是手腕？”

微凉的手再次贴了上来，轻划过掌心，揉捏着她的手腕，感觉很玄妙。

方苒牢记自己的目的，抽出自己的手说：“都疼。阿瑾帮我擦头发，好吗？”

“好。不过等头发半干之后，我帮你按摩一下手。”司瑾的目光落在方苒的手上。

方苒自然同意，等司瑾坐到她旁边的时候，整个人贴了上去。

“脖子也疼吗？”司瑾问。

“嗯。”方苒想了下补充道：“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感觉身上都有点疼。”

头发被毛巾包住，肩膀被人轻柔又有力的按了按，让人整个人都舒坦了。

“这个力度可以吗？”

“可以，非常好。”方苒没忍住打了个哈欠，自从来到美国，她每天都在琢磨画稿，每天睡的时间连五个小时都没有。现在被人温柔按着，连日积压的疲惫迅速冒出了尖尖，而后又围成网将她整个人围住。

方苒眯着眼睛，迎着光只能看见司瑾放松的眉眼，困意有时候就像喝酒上头，方苒盯着那张脸，迷迷糊糊说了一句：“喜欢我都比喜欢她强啊！”至少...昏沉的脑袋一思考，上帝都忍不住发笑。

在方苒彻底坠入睡梦的那一秒，脑海闪过一个诡异的想法，至少说不定她活更好。

听到话的司瑾，动作顿了很久，苦笑地摇了摇头。

方苒睡得早，醒的也早，出了卧室没看到司瑾，简单洗漱完，想到司瑾最近赶通告，大概没时间吃早饭，站在厨房前，想了想做了一份中式早餐。

“回来了。”方苒端着两碗馄饨出了厨房就瞧见，站在门口的司瑾，穿着黑色的防风外套，额头上的薄汗，略微凌乱的发丝，微红的脸颊，很吸引人。

方苒垂眸，把馄饨放在饭桌上，“洗手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