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苒被司瑾的一声“姐姐”喊的心肝都飞了，她目光虚浮，落在司瑾的耳垂上，“罚我不能吃甜品，怎么样？”

“如果姐姐希望我这样做，那当然是可以的。”司瑾反握住方苒的手，方苒的手摸起来触感很好，皮肤滑腻，指节分明，“苒苒喜欢我叫你姐姐。”

司瑾的语气近乎于肯定。

方苒的目光又落到她们相握的手上，想了想说：“喜欢。”不仅喜欢司瑾叫她姐姐，也喜欢司瑾这个人，她就像一旦尝过就再也放不下的甜品，放不下，忘不掉。

司瑾向方苒走了一步又一步，影子被路灯一点一点拉长，“姐姐，带我回家，好不好？”

方苒坐上副驾驶看着一旁的司瑾想，她一定很喜欢听司瑾叫她“姐姐”，不然怎么会毫不反抗的被人拐会自己的家。

……回自己的家，应该是她拐司瑾回家吧。

司瑾把车停到一家超市前，从口袋里掏出她们一起买的手套戴在了手上，方苒看见，问道：“很喜欢？”

“非常喜欢。”司瑾的表情不做假，方苒的视线落在上面，不超三秒又默默收了回来。确认了，跟之前一样丑……方苒又想到司瑾喜欢它，又加上了一个字“萌”。

车熄火，司瑾收好钥匙，“下车，我们去买点菜。”

方苒想到家里已经缺货的饮料，跟了上去。

方苒跟在司瑾身后，看她十分熟练的挑菜，买肉。

路过零食区，方苒拉住司瑾的衣袖，司瑾停住脚，偏头，“经常吃零食对身体不好。”

“吃一点肯定没事的。”方苒说着就要抱着喜欢吃的零食，往推车里装。

司瑾移开推车，方苒抬眼看她，“我知道有比这更好吃的东西，姐姐，你选它们还是选我？”

司瑾说着，眼神不轻不重扫过方苒怀里的零食。

方苒犹豫了一下，选择相信司瑾，她看一眼放一个，司瑾表情随着方苒的举动，变得轻松而愉悦，方苒走时恋恋不舍的看了零食区好几眼。

回到家后，司瑾打开方苒家的冰箱，跟她猜的一样，食材少的可怜，只有几颗鸡蛋和几片绿色的菜叶。

司瑾勤勤恳恳把买回来的食材塞满冰箱，方苒不知道从哪找出一听可乐，又从某个角落摸出一块茶饼，给司瑾泡茶，姿势虽然说不上完美，但也差不多了。

司瑾塞完东西，尝了一口，是她最喜欢的一种茶叶。

茶香在口腔翻滚，侵占。

司瑾放下茶杯，没问方苒为什么会特地准备她爱喝的茶叶，没问方苒为什么特地学泡茶的手法，只问她：“可乐很好喝吗？”

方苒观察司瑾的反应，发现对方没注意到她特地准备的茶叶有些细微的失落，但她很快又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司瑾一路赶过来，肯定是因为累了，所以没发现。

“它很甜。”可乐从被五指抓住到被人举起，很快，它又被另一个人贴上，轻轻的抿了一口。

“确实很甜。”

司瑾抬头，唇边沾着水渍，她伸出粉红的舌头，舔了一下，表情自然。

方苒被这场景晃着眼，愣在原地，半响，别过眼说：“我饿了。”

“我去做饭。”司瑾端起茶杯，迤迤然去了厨房。方苒一个人站在原地，出神地看着可乐，喉咙动了一下，重新开了一听可乐，她尝了一口想，和以前一个味，甜，但似乎又没有司瑾表现出来的甜。

方苒的眼神再次落到司瑾喝过的可乐上，过了一会，她碰上了那瓶可乐的瓶身。

司瑾中途出来的时候，发现方苒坐在椅子上，神情恍惚，桌子上则放着两罐喝到一半可乐。

司瑾走到方苒的身边，叫了她一声，方苒抬起头看她，眼神中满是她的倒影，让人忍不住想要吻上去。

好在司瑾最擅长的就是用温和无害的表象吸引猎物，耐心等待猎物落网，然后用牙齿死死压住猎物脖颈，再也不放开。

“发烧了吗？”司瑾低下头，单手托举住方苒的后脑勺，用额头碰方苒的额头时，被她躲开了。

司瑾一点都不慌，依旧以冷淡又温柔的语气关切地询问方苒：“怎么了？”

方苒垂下眼，想了想说：“我们不该这样。”

“不该那样？”司瑾像一个循循善诱的老师引导学生说出困惑她自己的答案。

方苒皱了皱眉，换了个说法：“我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了。”

司瑾的表情流露出一丝脆弱，一侧发丝垂落在方苒眼前，方苒注意到司瑾的下巴紧绷像是在忍耐很沉重的情绪。

方苒觉得自己的话有点重了。但她真的觉得她们之间的接触，对于她们两个人的身份而言，太亲密了。

“抱歉。”耳边的声音停顿了一下，“我从来没有过好朋友。……我以为。”

“抱歉。”司瑾又道了一句歉，方苒感受到了巨大的慌张，她动了动手指想要抓住司瑾的衣袖，对方却已经转身离开了。

方苒的脚仿佛有千斤重，哪怕用尽浑身力气，也抬不起一点，她看着司瑾独自一人，饭都没吃，直接进了客厅，内心涌进无尽的懊悔，汹涌澎湃，翻天覆地，压的她，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