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误会。”卫昕喝着茶,“查清楚就成了,只要云川无此心......”
“王后,可否与大王说说此事?”羊意浓问道。
“此事不知真假。”卫昕眼神妩媚,“我怎么说好呢?”
“云川一定是冤枉的。”羊意浓哭着说。
“好,好。”卫昕安抚她,“先查了再说,不要急。”
“王后。”羊意浓抚摸着肚腹,“我已有身孕一月,他还不知道呢。”
卫昕看向她,说:“恭喜。”
“王后。”羊意浓眼神恳切,“还请王后周旋,助我们夫妻一臂之力。”
“只要云川没有谋反。”卫昕说,“一切皆可周旋。”
“多谢王后。”羊意浓行礼如仪。
八月初十。
邵海带领十万大军奔赴益州。
申时。
秦王府,正厅。
“邵海,未经我的许可,擅自将十万大军调到定州。”宇文泰火冒三丈,“事先不通传,事后不上报。要不是我写信问他,他还不说!说什么益州匪徒作乱,他现在有了兵,都忘自己还有父母妻儿在金城呢!”
“主公。”郭济说,“邵海调兵去益定州,与黔州成掎角之势。主公的十万大军,若在并州,胜负未定呢!”
“就凭他?”宇文泰踱来踱去,“河州,灯州均驻兵六万。”
“三十万大军筋疲力尽。”张琛喝着茶,“二十万东闵军军心已乱,无心恋战。”
张琛的意思很清楚,正所谓,败军之将,不可以言勇;亡国之大夫,不可以图存[4]。东闵军队连连失算,且四州的刺史都已经认罪伏法,其军心已乱。而南疆与北朔的士兵,家眷都在南疆,北朔。人心正值思归,怎么可能还会助力邵海,常康呢?
“那我还是亲自走一趟。”宇文泰说,“带上斐然,还有卢雨,余白,季风。”
“最主要是百姓归心。”张琛正色说道,“无论是南疆士兵,北朔士兵,东闵士兵,还是西凌士兵,他们是大周人。若是处处结仇,以后这军心,民心就会有隔阂。有隔阂,还怎么齐心呢?”
“百姓归心,就是大周民心所向。”张琛说。
八月十一日。
卯时。
秦王宇文泰带领左右卫,左右羽林军,左右威卫,左右金吾卫,左右监门卫十万大军,卢雨,郭济,季风,余白陪同,亲赴南疆并州。
号角已经吹响。
宇文泰将朝中事务交给王后张依,与尚书左仆射张琛共同处理。
酉时。
宇文泰在并州城外扎营。
八月十五日。
定州城外大营。
“诸位。”邵海看向兵士,“秦王宇文泰是属大逆不道,他威逼太后下懿旨,承认他有权受禅称帝。”
兵士们面面相觑,不发一言。
“如今,我们只要进入并州。”邵海正色说道,“顺便攻下端州,进入金城。荣华富贵,我与诸位共享。”
士兵们没有说话。
“好。”邵海自知无趣,“我们明日丑时出发。”
酉时。
定州军士吃着肉夹馍,围坐在一起。
“妈的。”身形高瘦的士兵说,“我们在并州,有田有地有房,老婆孩子热炕头。邵海这狗东西,还要我们打回去!”
“是啊。”身形厚实的士兵说,“秦王在南疆实行的政策,我们有地,赋税还少。万一这邵海做了皇帝,把我们南疆的政策全改了。这是好日子过够了,又要回去过衣不蔽体的日子了!”
“我说。”身形矮小的士兵说,“要不我们弄他吧。秦王在并州驻军,万一我们谋反,连累老婆孩子怎么好呢!”
“个个都想着荣华富贵。”身形厚实的士兵说,“秦王能与我们这些士兵同吃同睡,亲如一家。哪个人能做到啊?”
“是啊。”身形高瘦的士兵沉吟片刻,“要不把他勒死吧。”
“那可是大将军!”身形矮小的士兵说。
“什么大将军!”身形厚实士兵低声说,“要不是我们这些去冲锋陷阵,他一个锦衣卫的,能混到这个位置?”
“好。”身形矮小的士兵说,“就我们三个,不够吧!”
“呵。”身形厚实的士兵说,“不止我们三个,我们这一连串,想家想得很。谁有功夫跟着他谋反!”
“是啊。”身形高瘦的士兵说,“叫上人,妈的,砍都把他砍死!”
八月十六日。
子时。
邵海整装打发,准备出营帐。
他左脚迈出来,营寨外面的人蜂拥而上。
身形高瘦的士兵将绳套套在他的脖子上,用力勒紧。
邵海的脸呈猪肝色。
天还未亮。
邵海双手无力地垂下,双眼瞪圆。
“怎么办?”身形厚实的士兵问道。
“将他的尸体装进麻袋。”身形高瘦的士兵说,“带着邵海的尸体,先去并州邀功。”
“好。”身形矮小的士兵说。
另外一个士兵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一切。
丑时。
并州城外大营。
“主公。”郭济掀开帘,“好消息。邵海死了。”
“什么?”宇文泰面露喜色,“邵海死了?”
“确定无疑。”郭济点点头,“邵海要在丑时出兵,他们不想打仗,将邵海勒死了。”
“好。”宇文泰眼神倨傲,“这十万兵,肯定会投靠我们。常康不成问题了。”
辰时。
黔州城外大营。
“将军,不好了!”士兵掀帘而入,“宇文泰来了。”
“在哪?”常康神情紧张。
“距离我们还有一百里处。”士兵说。
“有多少人?”常康问。
“不止十万。”士兵说,“邵海死了!”
“怪不得没有他的消息。”常康瘫软在地,“你去吧。大军迎接秦王。你们可以回家了!”
“太好了!”士兵立马冲出去。
常康看向旁边的短刀,笑了笑,立马抽刀割断自己的喉咙。
邵海,常康已经伏法。宇文泰念其两人,在东闵平叛有功,均已身死,其家人不予追究。
东闵正式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