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抒珩将手扣在他掌心,以示安慰。
“啓骋,我陪你。”
霍弃罹握住,而又抬眼,向关灼谢泉二人命令道:“既是霍允走了,那正好查查王家三兄弟是谁的党羽了。没了太子庇护,我看他们还能躲多久。”
陆抒珩侧头,眯了眯眼。
“啓骋,你怀疑……?”
“燕林攒。”
陆抒珩问:“何出此言?他可是刚回来,我们并未有冲突。”
“但他的兵符在太子手上。”霍弃罹道,“他听命太子,最近又来示好,决计不会那么简单。你想,你花时间精力,历朝历代家族辛辛苦苦养的兵马,会拱手让于人吗?”
不会。决计不会。
陆抒珩薄唇轻启:“他替太子办事,但又不完全听命于他。”
霍弃罹道:“嗯。王家三兄弟听命他,本意是替太子给我们个下马威。但他在太子离京,总归有大动作,项礼韵跟他有交集,所以只怕是会筹划更大的阴谋。但太子一定会安排好京中一切。他这点小肚鸡肠,倒是让人放心得很。谢泉,你派人,紧密盯着太子动向。
陆抒珩接着随即吩咐:“关灼,你派人盯着裕安王,一有动向,随时汇报。”
“是!”二人异口同声,领命退下。
陆抒珩扭头,却见霍弃罹仍在思索。
“在想什么?”陆抒珩拍了拍他的肩,而后道:“会好的。”
“没什么。”霍弃罹回神,将头放在陆抒珩肩膀上,“只愿是我想多了。”
下午霍敛倒是来了趟,这段时间他一直两耳不闻窗外事,倒是一心一意将他的茶楼经营的风生水起。
来的时候,还特地给陆抒珩带了几包好茶。
陆抒珩接过,道:“多谢二王爷了。”
霍敛背着手笑了笑,道:“不用这么客气。说起来,这还是从你们大凌进的茶叶呢,果然是茶州的,盛产茶,也养茶,喝着一股清甜。”
“是么。”陆抒珩看了看,眼神里藏不住的惊讶欢喜,“居然是茶州的,那浔敃更要谢二王爷了,我已许久未喝了,这么一说,这会儿竟有些思念了。”
霍弃罹不懂这些,便在旁不打扰二人讲话。
霍敛道:“你是瑞临人,应是好这口的。尝尝正不正宗?”
陆抒珩掂了掂,道:“茶州茶怎么会不正宗,就怕味没变。”
说话的功夫,陆抒珩也泡了茶,闲聊的功夫等得也不算太久。
陆抒珩凑近闻了闻,香气扑鼻。
“正宗。”陆抒珩笑,“正宗极了。二王爷尝尝?”
“我就不了。”霍敛摆手,“好不容易送了一点能拿得出手的薄礼,我怎么好意思呢。”
陆抒珩给他倒了杯,道:“二王爷不用客气,好久没有茶友了,王爷平日不爱这些茶水,没人同我品茶。”
“是吗?”霍敛讶然,又将头转向霍弃罹:“啓骋,这可是你的不对了。”
“是我的不对。”霍弃罹拿起杯茶水,嬉皮笑脸地道:“以茶代酒,向阿敃赔不是。”
陆抒珩夺过,瞪他眼:“你不会喝就算了,平白地浪费了好东西。”
霍敛拿起杯子抿了口,随后看向陆抒珩,问:“你尝尝?还挺好喝的。”
陆抒珩也拿起喝口,道:“不错,是这个。”
霍敛道:“是吗?看来我送对了。这茶我们店回头客很多的。”
陆抒珩笑了笑,道:“多谢二王爷让我跟着沾光了。”
“那有什么沾光的。”霍敛起身,“这本就是特意给你带的,你喝得高兴就好。”
霍敛又道:“天不早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陆抒珩也跟着起身,目送霍敛离开。
霍敛一走,霍弃罹索性装都不装了,凑过来,要亲陆抒珩。
“你光顾跟他讲话了。”
陆抒珩偏头,笑着躲开。
“哪有。”
“就有。”霍弃罹说。
说着就又把他脸掰正。
陆抒珩恶趣味上来了,霍弃罹越是要亲,陆抒珩就越躲。这一躲不要紧,桌台上的茶包却全被陆抒珩动作太大给抚到了地上,就连茶水也混合撒了地,茶杯茶具噼里啪啦地摔了好几个。
陆抒珩顿时有些心疼,蹲在地上去看茶叶,却见没一个包完好的,都多多少少混着水给沾了,这茶怕是没法喝了。
这些都是上好的,如今也不能用了。
霍弃罹起身,忙把他拉一边,有些歉意。
陆抒珩起身推开他,出了门。霍弃罹紧跟在后面。
走到半路,陆抒珩就忍不住了,扶着一侧的小水池,干呕起来。
霍弃罹见状,赶忙过去扶着他,陆抒珩突然吐酸水,给霍弃罹吓了一大跳。他急忙给陆抒珩点了几个穴,给他催吐。
“阿敃。”霍弃罹一下一下说着他的背,“我不好,别气了。”
霍弃罹没想到这茶叶对陆抒珩这么重要,能给人气到吐酸水。
陆抒珩咳了两下,终于把酸水吐出来了,这才道:“不怨你,这茶挑,估计是跟中午的饭犯冲,只是可惜这茶了。”
霍弃罹这才知道缘由天定道:“扔了就扔了,那茶正好也喝不了了。以后我们去茶州,亲自采。”
陆抒珩终于缓过来劲儿,又漱了漱口,这才道:“你说的?”
“我说的。”霍弃罹道。
大凌太远了,茶州也太远了。虽是不切实际,但陆抒珩有被安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