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抒珩在一旁不语，阮关水也冷落不下他，毕竟皇上对他颇有好感，转个身道：“王妃，请吧？”

陆抒珩礼让：“公公请。”

说着，跟着上了马车。

车子分三辆，阮关水一辆，霍弃罹一辆，陆抒珩一辆，往往因等级而分的，相比于其他两辆，陆抒珩这辆又小又窄，平常里还能有个软垫，再不济也能靠在霍弃罹身上，或是坐在他腿上。如今这硌的慌，让人好生不习惯。

霍弃罹敲了敲马车窗，高声问：“陆抒珩呢？”

众人思索片刻才反应过来，陆抒珩是夫人的名字。

霍弃罹就又趁着他们思索功夫，紧接着吩咐下句：“叫他过来伺候本王。”

前头阮关水听着了，但不做声。钟三胜忙叫人请夫人。

陆抒珩隐隐听到霍弃罹唤他，下一刻钟三胜便扬笑脸过来了，先悄声道：“夫人，去坐豪华大马车了。”

转脸就公事公办，语气机械化，听着有些不耐烦：“王爷吩咐王妃，过去伺候着。”

陆抒珩低声称：“是。”

便跟着钟三胜过去了。

上车前钟三胜还交代：“烦请王妃把王爷伺候好了。”

坐上熟悉马车，整个人都是好的，霍弃罹拉过他腰，把他抱在腿上：“受累了吧？那马车小，硌的慌，还不舒适。安排那个，是给阮关水那个老东西瞧的，委屈你了。”

陆抒珩圈过他的脖子：“伺候王爷，不累。”

霍弃罹闻言道：“夫人这是伺候本王？怎么伺候的？明明是本王伺候夫人吧。”

陆抒珩道：“乐见其成。”

车子一路驶的平稳，又经侍卫一路护送，最终顺利抵达皇宫。

只恨时间太短暂，除了马车，两人又得是有些恩怨情仇的。

霍弃罹先出去，陆抒珩伴在后头。阮关水带人进去，经了通报，才允了二人面圣。

顺懿帝坐在椅子上，穿的明黄色龙袍，看着不怎么有精神，病气未过的样子，不过目光却一刻不离二人。

霍弃罹先叩拜，陆抒珩跟着再拜：“儿臣拜见父皇，恭祝父皇龙体康健。”

顺懿帝抬手：“平身，赐座上茶。”

“谢父皇。”二人道。

顺懿帝从左看到右，最后目光定在陆抒珩身上，带有些得意的笑：“状元郎，朕可是好久没见你了。”

“皇上，浔敃不敢当。”

顺懿帝不满：“欸，该改口了。”

陆抒珩道：“父皇……儿臣不敢当。”

顺懿帝听的高兴，大手一挥就是赏。

随后规劝道：“你虽同大聿和亲，但朕特许你同皇室宗亲的待遇一样。不过你日后要恪守礼仪，莫要逾矩，听你夫君所言，不可冲撞。你可能做的到？”

陆抒珩怎么看怎么都像隐忍，跪在跟前不说话，好久才俯首磕头：“是，儿臣定当遵守父皇训诫。”

顺懿帝又讲了些无关紧要的，约么一刻钟时间，便让阮关水领着陆抒珩出去了，独留父子二人。

霍弃罹与顺懿帝相对视，谁都不肯先说一句话，好像谁先开口谁先低头，顺懿帝知道他这个儿子犟脾气，先败下阵来，许久才缓缓问出四个字。

“你可恨朕？”

霍弃罹不语，想了想，低头笑笑：“父皇既有心让他当你人臣，何必放在我这？碍眼的很，但既是父皇意思，儿臣也不敢妄加揣测，不过是个供人玩乐的，平日里做个伺候人的活还是有点用处。”

顺懿帝道：“朕将他放在你这，一来因你二人般配，我大聿文武齐全。二来，此子需屈服于大聿，朕信你，能治服他。”

霍弃罹道：“陆抒珩拗的很，父皇恐怕找错人了。”

“再拗也拗不过你，你在边关历练多年，总归有经验。朕见成效不错。只要不死，任你处置。但他的手，得留着给朕写文章。”

霍弃罹总归听见句满意话，吊儿郎当的笑笑：“那就任儿臣处置了。”

顺懿帝在椅子上坐约莫一时辰，见天色将晚，又不能久坐，便摆手让霍弃罹回去了。

霍弃罹告退，转头走了，一打开寝殿门，入眼的便是陆抒珩，身旁的阮关水陪着站，对他笑笑。

两人对视。

霍弃罹心道：讲的话，应顺懿帝故意的，让他门口侯着，全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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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出自《红楼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