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和李沐安排好今天的计划,让小荷穿着她的衣服呆在家里假装是她,明面上派了精锐干探在李府外埋伏保护“李乐滢”,而她则穿上苏明月的衣服假装病重悄悄到医馆治病并设下埋伏。
前几日便传出县令千金不知何故受惊过度,病重不起,因此,此时出来治病也就并不显得刻意。
谁知真叫他们猜中,钓到了想钓的大鱼。
李乐滢觉得自己真是好运,开心的盘腿坐在床上,边用衣袖扇风,边给黑衣男子加油打气:“小杨哥用点力,帮我多砍他几下。”
黑衣男子没有停顿,接收到指令,出手更加迅速狠劲,剑光一闪,刺中采花贼肩头,剑尖带血。
采花贼吃痛,捂着伤口恶狠狠地看着李乐滢:“死丫头,都是你坏我好事。”瞬间从怀中掏出一物飞掷向李乐滢。
黑衣男子顾不得其他,迅速冲向李乐滢为她挡开“暗器”,呯啷几声,是几枚碎银。
采花贼抓住空挡,立马破窗潜逃,又在外面遇到埋伏的官差,咬紧牙槽,继续缠斗。
黑衣男子正欲追击,突然身子一软坐到床榻上,一股温热的暖流在周身游走,连思绪都不太清晰。
李乐滢跪起伸手扶他,却发现自己突然四肢无力,跌倒进黑衣人怀里,撞得她眼冒金星。
黑衣人闷哼一声,环住她的臂膀,防止她从床上掉下去。
“不好意思啊小杨哥,撞疼你了吧。”李乐滢尴尬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嗓音也变得干涩难听,脑子如一团浆糊,下意识伸手揉了揉方才撞到的地方。
“别。”黑衣人猛地抓住她的手,感觉周身仿佛被火灼烧一般炽热,被她触碰过得地方又像虫蚁蚕食一般酥麻煎熬。
他意识到什么,那采花贼用的并非普通迷香,而是让人产生幻觉、放大感知感官并释放内心真实情绪的催情香,所以即便他们提前服下清心散也没用。
李乐滢眼神迷离,在月光下,她仰头看到一张脸:“许如宁?”
“……”
漫长的沉默后,他叹了口气,轻轻应了一声:“嗯。”
他察觉到李乐滢和李沐在做的事情后找到李沐,自请贴身保护李乐滢,本不想让她知道,没想到还是被发现。
他以为她会生气,但药物作用下,李乐滢早就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忘了今夕是何年。
夜色中,许如宁的脸上映着异样的光,柔和却不真实。她好像看到那个在院子里孤身对战,满身是血的少年,她想起让他一个人面对斥责的遗憾,轻轻呢喃着:“是梦吧?”
她挣开束缚住她的那只手,捧着少年的脸,柔声安抚着:“没事了……”
说罢,温热的唇贴上了少年的唇。
她小心翼翼地亲吻着,像是捧着珍贵易碎的梦,稍不注意就会惊醒。
顾不得犹豫,来不及思考,许如宁的身体驱动着他去迎合李乐滢的吻,同样小心翼翼,害怕松开手就像泡沫般消散。
李乐滢骤然停下,两眼朦胧,委屈地可怜巴巴地望着许如宁,带着不确定,问:“你喜欢我吗?”
许如宁沉默,他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对李乐滢很重要,他觉得他应该非常认真的思考过后郑重地给予答复。但是此刻,在药物刺激下他满脑子都是二人身体接触带来的冲击,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快感,食髓知味,不知餍足。
他没办法集中注意力思考,更来不及回答。
李乐滢嘴角向下,却好像早就知道了答案,委屈巴巴,耷拉着脑袋,但很快又抬起头,圈住许如宁的脖颈,跪坐着俯视着他,带着三分哀怨三分愤懑,恨恨道:“我是真的真的很讨厌你。”
许如宁心头一颤,正要解释,李乐滢报复似的咬住他的嘴唇,和方才比,粗暴又激烈。
感受到她的情绪,许如宁心痛,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做才能缓解她的忧伤,他只能用力抱住李乐滢的身体去回应,甚至转被动为主动。
床幔碰落,将两人笼罩在这一方天地之间,现世的一切变得模糊遥远,只有彼此的存在如此真实,仿佛浸入到虚妄的幻想中。
在这一天,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
他喜欢李乐滢,享受和她在一起的每个瞬间,会因为她的笑容而温暖,也会因为她的悲伤而心痛,会在得知她以身犯险时不管不顾的想要掺和其中,只为保她安全。
这种情绪牵动无关其他,只因为是她。
他的吻延绵向下,一只手环住她的后背,将她紧紧圈住,另一只手移动到腰间的系带上。
李乐滢没有反抗,没有拒绝,于是他就像收到许可,贪婪的想要更进一步。
正要拉开衣带,却尝到她脸颊上苦涩的泪水,许如宁如大梦惊醒,猛地松开手,想起现在是何场景。
外面的嘈杂声渐渐远去,李乐滢似乎还陷在药物引起的幻像里,满脸是泪,衣衫凌乱。
许如宁咬紧嘴唇,心想自己这样趁人之危,和夜闯深闺的采花贼有什么区别。
李乐滢被药力支配再次贴了上来,许如宁心一狠,冲她后颈一记手刀,将她打晕,强迫自己的视线从她身体上偏移,甩了甩脑袋,冲出房间给自己迎头浇了盆冷水,这才冷静下来。
人是清醒了,却注定彻夜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