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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过年的时候和气圆满,来年也会一帆风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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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饭帮厨的杨嫂贴了几个福字许如宁才想起今天是除夕夜。

唯一不寻常的是吃到一半,有人来敲门。

许如安没什么朋友,许如宁在外求学,安平县也没几个认识的人,唯一熟悉的是李家人,不过今天除夕,应当不会过来。

开门的是许如宁,杨嫂不在的时候这些小事都是他来做。

等开了门,瞧见外面站了一群官差,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许如安在吗?”领头的人问。

许如宁没有回答,反问:“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府衙的人,奉程巡抚的命令特来捉拿许如安。”

“敢问家兄,所犯何罪?”

“许如安知法犯法、贪墨败度、枉为臣子。”官差没有细说。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大哥不会做这种事情。”许如宁蹙眉,冷眼横对,以单薄的身体挡住许家的大门。

就在这时,许如安察觉到门口的异常,走了出来,看到眼前的官差,了然于心,按住许如宁的肩,说道:“阿宁,你进去看着阿吉,我跟他们走一趟。”

许如宁心中震动,许如安没有辩驳,他承认了罪行,所以...是真的,他真的做了。

那官差笑了,语气却十分冰凉:“不好意思,程巡抚的旨意除了要捉拿许如安,还要查封许家。”

许如宁看向他,眼里恨不得射出刀子一般,咬着牙问:“今天是除夕,家中还有五岁的幼童,你查封了我家,是要我们去哪里?”

“这就与我们无关了。”

又是许如安开口,像是认命了,声音毫无起伏:“你暂且带着阿吉去李沐家吧。”

“烦请两位让让,小心又落得个阻差办公的罪名。”

许如宁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般,垂着眼,仿佛行尸走肉。

许如安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夜里风寒,早些去吧。”

屋内,阿吉还不知道家中发生变故,看到来了一群官差,他想父亲也是官差,便以为其他人是来庆祝新年,开心地坐在屋里手舞足蹈。

李乐滢赶到时,许如宁抱着阿吉站在许府外,鹅毛般的大雪飘落而下,落在他的身上,显得孤独又无助,与之相对的,是许府内进出的官差,静谧却繁忙。

李乐滢来不及发问,见他一身积雪,脸色惨白,睫毛上也挂着晶莹的雪花,吓了一跳,摸了下他冻红的双手,像冰块似的,没有一点温度。

倒是阿吉被棉衣包裹的很好,脸色红润,靠在许如宁肩头睡着了。

李乐滢连忙拍掉他身上的积雪,因个子矮小,拍不到他头上的积雪,咬了下唇,将阿吉从他怀里夺走,转交给小荷,让她先将阿吉带回自家安顿。

许如宁这才注意到李乐滢,他睫毛微动,努力地假装无事发生:“滢滢...”

李乐滢见他这样,越发心酸心疼,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握住他冰冷的双手,一边哈气一边搓动帮他暖手。

搓了半天见效果甚微,又拉过他的双手,贴到自己脖子两边,不由冻了自己一个激灵。

“...滢滢,我没事的。”许如宁的声音被冻得僵硬,他想抽回手。

李乐滢打着冷颤,依旧死死抓住了他的手不放开。

李家的人就在这时到来,府衙的官差刚关上大门,往门口贴封条。

李沐的醉意已经消散了大半,见此情景赶紧上前询问情况。

周氏看到许如宁的模样,连忙脱下自己的披风披在许如宁的身上。

李乐滢这才松开手,细细为他整理。

周氏见她这样,有些奇怪,却没有多说什么。

那边官差贴完封条,列队押解许如安离开,李沐也问完回来。

周氏便问:“老爷,究竟是什么情况。”

李沐看了眼许如宁,对周氏使了个眼色:“先带阿宁回去吧。”

一直到李府,许如宁都仿佛游魂一样没有说话,李沐夫妻二人知道许家突然遇上这样大的变故,许如宁一时很难接受,没有多说什么,吩咐下人烧水让他沐浴暖身,又煮了姜汤为他驱寒,让大家尽早歇息,不要议论此事。

李乐滢躺在床上,忽然听到街上炮竹声响,这才想起除夕夜方才结束,又想到许如宁,以后每年除夕,他是不是都会回忆起这一夜。

闭上眼,许如宁矗立在雪地中单薄的背影浮现在自己眼前,不由蹙眉,要不是王贺来告知他们许家出了事,他会那样站在雪中多久,会不会冻成冰雕。

想到这儿,她就睡不着,穿上棉衣拿上手炉跑到客房外,她很担心许如宁究竟有没有好好休息。

客房早早就熄了灯,她不好贸贸然开门打扰,只能贴上房门竖起耳朵偷听,谁知一个没站稳,跌了进去。

门页吱嘎一声响,声音不是很大,但在夜里却有些刺耳。

完了完了,不会把他吵醒吧,李乐滢心想。

一抬眼,看到了坐在书桌前的许如宁,穿着周氏准备的棉衣,隐身在夜里。

果然,这家伙真的很固执。

许如宁听到声响,向她看过来,问:“滢滢,怎么还没休息。”

“你怎么还不睡。”李乐滢有点不高兴,她走过去,摸了摸他的手,将手炉塞到他手里。

许如宁垂着眼:“睡不着。”

李乐滢想了想,去厨房抱了两坛酒,拿了温酒器,放在桌上,问他:“要喝酒吗?”

也不等他回答,自顾自的给他温了酒,倒了一杯放在他面前。

许如宁没有说话,默默地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李乐滢又给他倒了一杯。

屋内没有点灯,两个人坐在桌前,借着酒炉的火光,一个喝酒,一个倒酒,一言不发。

要是平时,许如宁绝不会在深夜和李乐滢共处一室,可是炉火摇曳,蒸汽朦胧,隐约间他觉得面前坐的不是一个九岁的幼童。

大概是喝醉了吧,许如宁心想。

几壶温酒下肚,醉意袭来,许如宁终于伏在桌上,缓缓睡去。

李乐滢轻声叫他的名字,见他没有反应,终于松了口气,抱来几床棉被将他包裹好,又给手炉填上炭火塞到他怀里,收好酒具关好门窗,这才放心回房歇息。

第二天起,李乐滢因夜里受了凉,大病一场,在床上躺了近十天。

听小荷说,许如安实际是受县令牵连,他发现县令贪污了下发给安平县所属小镇的赈灾银,不止没有告发县令,还收取了县令两百两的封口费,对于所犯罪行供认不讳。

受贪污影响,镇上饿死了许多人,朝廷下令对此事从重处罚,主犯县令被判决不日问斩,相关从犯皆被流放抄家。

许如宁在正月送别了许如安,因不想一直打扰李家的人,想打算带阿吉回雁荡山。李家夫妻极力劝说,说他现下不过才十七,一边学艺一边带着个五岁的侄子实在是不便,对阿吉来说暂时留在安平县才是对他最好的安排,许如宁只好妥协,留下了阿吉。

许如宁走的那天,安平县又下起了雪,李乐滢依旧有些咳嗽,李沐怕她病情反复,不许她出门相送,李乐滢只能抱着手炉,坐在房中,她托小荷送了个香囊给许如宁,里面装着一个平安符,祝他一路顺风,诸事顺遂。

时光如流水逝去,只要有缘,总会有再相逢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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