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那日狗蛋又和他母亲吵了一架,回了城。
再之后的见面,就是余布浓进城的前一天。
在这之前,她看到了仙女,飘飘然如遗世独立。
这世间的喧嚣,好似与她格格不入。
……
仙女?
她模糊的视野,仿佛看见那仙女破开人群朝她急促走开。
缺氧的大脑,竟然还能思考。
她想着,仙女走得那么快,就一点都不像仙女了。
下一秒,冰冷的空气钻入鼻腔,闯入口腔,霸道地在整个肺里横行。
她大口喘着粗气,手不自觉地捂住生疼的咽喉。
突然而来的空气,让她的肺疼到炸裂。
豆大的泪水,从眼眶滑落。
她的意识还没完全恢复,嘈杂的人声,让她忍不住皱起眉头。
“打他,打死他,让他平时作恶多端。”
“对,宋小姐,打死他。”
“打死他,打死他……!”
声音突然统一,一波高于一波的声浪,硬生生将余布浓拉回现实。
她迷茫地仰头,看向宋清欢。
只见她亲自上手,用力甩着谁的巴掌。
她跌跌撞撞地起身。
人群中似乎有人小声在说:“那姑娘起来了。”
宋清欢停下了手,转身看向余布浓,泪珠毫无预警地从眼眶滑落。
“你没事吧?”
余布浓张了张嘴,想说话,咽喉却疼的难受。
音调才以一种奇怪的声音出现,便被那香软的身躯纳入怀中。
“吓死我了,我就不该让你一个人出来。”
余布浓顿了下,抬起手轻拍着她的后背,忍着咽喉的疼痛,却只能发出气音。
“我没事,你别担心。”
宋清欢双手抓着她的肩膀,把她拉开,仔仔细细地盯着她的脸颊看,好半天才说:
“你这是没事的样子吗?”
余布浓牵强地扯着笑脸,被迎来一记白眼。
宋清欢没好气道:“你都这样了,还笑什么?比哭还难看。”
她将余布浓拉倒李随跟前。
李随被两小厮压住,脸上肿的不成样子,低垂着脸满脸是泪。
宋清欢上去,随手又是一巴掌。
大概是吃痛,她立马甩着自己的右手,委屈巴巴地看着余布浓道:
“你看,都是为了给你报仇,我手都要打红了。”
余布浓没理会她,扭头看向另一边。
李随的两个小厮,也被宋清欢的人压在地上猛打。
可,启凡被俩壮汉压着,是为什么呢?
大概是宋清欢看出她的不解,主动上前一步解释道:
“他虽然是我的人,但今天让你差点丧命,怎么也该收点惩罚。
但想着你们是乡亲,所以还让人打他,想着等你自己发落。”
余布浓点着头,看了启凡一眼,深吸一口气,缓缓道:
“今日之事不能怪他,这李随的错,何必强加到不相干之人。”
宋清欢眉头微微皱起,很快便又放下了。
她的语气很是不善,对着压启凡的小厮道:“放了。”
随后,她对启凡道:“这个点,该是你回乡的时间了。”
启凡深深地看了余布浓一眼,随后低垂着脑袋走了。
余布浓看着启凡离开的背影,嗤笑了声,
宋清欢见她看着启凡远去,心中更是不爽。
她不明白这股子的不爽是为何,眼下也只有李随能撒气了。
她三两步便到了李随跟前,扯着他的发冠,让他直视自己。
她的笑容,几近鬼魅,声音低沉地不似她一般:
“呵,上次因为你已经教育过李家了,看来你还是不长记性。”
经过短暂的休息,李随的脸开始慢慢肿起。
鼻青脸肿的他,还是颇为不服,咬着牙喊:
“臭娘们,有本事放开我,让我不打死你。”
“哼”宋清欢见他还是嘴硬,朝着一个小厮招手,道:
“小五,你去让李老板过来。
我倒要看看,是这畜生的嘴硬,还是他老子的嘴硬。”
小五领命,一溜烟便跑没了影子。
李随开始拼命挣扎,朝着小五的方向绝望吼叫:
“你他娘的给老子回来,你敢去,老子搞死你。
求你,你回来。
啊,给我回来。”
显然,宋清欢很满意他这状态,双手抱胸站在她跟前,好似看戏般:“怎的不求我,偏生求个小厮?”
李随的气焰,陡然消散,再抬头已是眼泪鼻涕满脸。
“宋大小姐,求你,别让我爹来,我求你。
上次他就打我,让我半个月下不来床。
我求你,别让我爹来,我求你啊……”
李随的声音,越来越轻,
宋清欢手朝着俩小厮挥了挥。
他们松开了李随,他像坨烂泥,软瘫在地。
宋清欢蹲下身来,轻声道:“我不光要让他过来,我还要让他知道,因为他的宝贝儿子,将要失去一切与我们宋家的生意来往。”
李随跪坐在地,震惊地看着宋清欢,丢了魂似的连连摇头:
|“不可能,不可能,我李家每年给你们宋家创造多少收入,怎么可能凭借你一句话,就能断了与我李家的声音。”
宋清欢站起身来,笑的招摇:
“哈哈哈,你还真当你爹是个人物了,我爹不过是看他老实,才带着他做事罢了。
没了一个老李,我宋家自然可以再带出一个老吴、老沈、老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