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人靠衣装,换了丝缎衣裳的余布浓越发好看了。
启凡给宋清欢安排的职务就是跑堂的,端个茶水、擦个桌儿。
他说近日茶馆的生意越发的好了,正好需要个跑堂儿的。
余布浓只以为是秋天到了,茶馆生意才好。
这天眼见着就转凉了,人们闲下来喝个温热的茶水倒是极好的,却不知道好些人是为得她而来。
这世界上的人,总是纷杂。
你要说一个人好吧,他也有坏的一面。
你要说他坏吧,有时候也能勉强说出个好来。
大家总说成年人的世界总是难处很多,思来想去,难在哪呢?
大概是因为人长大了就会知道人类的复杂、人心的险恶和人性的阴暗面。
来茶馆的人多了,那自然就会混进一两个行为举止不文雅的人。
一直生活在民风淳朴的乡下,余布浓不知道原来有些人对待亲生儿女又打又骂。
不知道有些人因为心中有气,就随意打骂乞丐。
不知道有些人穿得衣冠楚楚,却会和好友当众讲污秽之词。
更不知道有些人,竟然会当众羞辱女子,还会动手动脚。
“妹妹,何故来茶馆做这苦差事,来哥哥府上,哥哥宠你不好吗。”
这已经是两个月来,第十四次听到这种话了。
让余布浓觉得自己像是货物般,被人惦记。
尽管启凡会及时救场,可余布浓依旧觉得耻辱。
启凡虽说身为店长,但本色依旧是贫民。
他在对面某些达官贵族或富商之子,不可避免地要低声下气、委婉求全。
他用极低的姿态,几乎是哀求顾客注意场所。
余布浓明知道启凡是在帮自己,却让她觉得是在抹黑。
她不知道启凡怎么说,才会让自己觉得舒服些,可就是觉得他的处理方法让她更难过。
就像今天,启凡将余布浓护在身后,微微弯腰鞠躬后,笑的几近谄媚道:
“李公子,我们这茶馆里可是只能喝茶的哦,您要是想要消遣,自是有好去处不是吗。”
今天行为放荡的男人,名叫李随,他的父亲也是个会做生意的。
近几年运势不错,生意倒是红火,不过好些生意都是与宋家有关联的。
可李公子却生性风流、不务正业,仗着家大业大抢占民女的事情,近几年屡见不鲜。
不过,最后都被李父用钱解决了,十两不行就二十两,二十两不行便五十两,总有个价位是会让人满意的。
而今见到余布浓,便起了坏心。
他想如往常对那些美貌女子般,先强占了,然后给女方父母一笔钱,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李随拉开启凡,一个箭步将余布浓揽入怀中,轻挑余布浓的下巴道:
“我李随想要的东西,可还没有要不到的时候呢,妹妹请静候。”
说完,他长笑一声后摇扇离去。
余布浓狠狠地盯着李随的背影,恨不得上去打骂好解气,但是启凡不允许。
她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时,冒犯的言语让她忍不住想上前想打骂品行恶劣的男人。
却被启凡在第一时间拦下了,他用他“不错的口才”制止了这场羞辱之后可能发生的恶行。
还对余布浓说顾客就是“官”,我们万不可和“官”斗。
就如这次一般。
启凡见余布浓黑着脸,便上前道:“布浓,我们开门做生意呀……”
话还没讲完,被布浓抢了话:“顾客就是官嘛,我知道。”
她拿起麻布,不愿再多说,自顾自收拾起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