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的中午是不忙的。
余布浓每日都会回家为父亲做饭煮药。
这饭既然做了,那自然是连带着启凡的也一并做了。
三个人在余父的床榻上吃饭,谈论些八卦琐事,倒让启凡有种家的错觉。
余布浓每月的工钱能有三钱,第一次发钱时,余布浓激动地险些落泪。
她拿到钱后,便赶紧去将大夫请来看病,在这之后,她时常让大夫来把把脉。
若是钱财够,还会要求大夫换更好的药材。
几个月下来,父亲似乎比以前好些了,说话不那么喘了,也不会经常咳嗽了。
虽说还是无力需要长期卧床,但总算有些好转,让余布浓着实开心了好久。
这天,余布浓照常与启凡一块儿上工。
因着父亲病有好转,她心情也颇为愉快,明明显显地挂在脸上,让人看得赏心悦目。
可再好的心情,终究还是被打破了。
“妹妹,你可还记得你李哥哥我呀。”
李随轻摇着扇子,自作潇洒的一个转身坐到位子上。
他一脸调笑地看着余布浓,道,
“心情这般好,是因为见到本公子吗,哈哈哈哈。”
余布浓不想和他有冲突,不然又要被启凡说叨。
她未曾理一句,翻着白眼转身走开。
李随一看余布浓理都不理自己,挂不住脸了。
他气上心头,快步起身握住余布浓的手腕,强行往怀里拉:“哟,妹妹可是害羞呢。”
余布浓在李随怀中,气血上涌用力踩在李随脚上,道:“李公子请你自重。”
李随吃痛,松开了余布浓。
随从一看李随被踩,忙扶着李随,却反被李随踹了一脚。
随即听到李随怒喊,道:“给老子抓住她,死死抓住。”
余布浓原看李随那狼狈样,心中有些解气,可转眼一看形势不妙,拔腿就想跑。
没想到脚还没迈开,就被俩随从抓住,动弹不得。
李随深深吸了口气,一只手高高举起,嘴里发狠:“臭婆娘,你竟然敢踩老子。”
余布浓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等着巴掌落在自己脸上。
最后等到的却是一只手,掐着她的下颌,强迫她抬起头来。
不安使她睁开眼,果然见李随噘着嘴,正在往自己靠拢。
余布浓一挣扎便被紧紧抓住,她怒吼:“李随,你放开我,放开我……”
眼看着李随的嘴,马上就要碰到余布浓之际。
他突然远离了她的视线。
嘈杂声比方才还要闹腾些,余布浓模糊的视线仔细一看,原来是那个仙女姐姐带着小厮将李随拉开了。
仙女姐姐的声音,轻飘飘地落到余布浓的耳朵里。
听着仙女姐姐的话,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启凡帮她的时候,总觉得不合心意了。
“李随,在我的店里,可不许撒野。”宋清欢双手抱胸,冷冷地看着被小厮抓着的李随。
这李随是出了名的霸主,哪能是宋清欢一句话就认怂的。
他被随从控制,手脚却一直在扑腾着,妄图挣开。
他的嘴上不依不饶道:“宋清欢,你以为你是谁?
老子想在哪里撒野就在哪里撒野,你能管得着老子?!
你放开老子。”
李随见自己带的两个小厮还抓着余布浓,一动不动地傻站着,更是气的不行,喊道:
“你们这俩没用的东西,还不来救少爷我,给我打他们。”
那俩小厮听闻,忙放开余布浓,冲上去要拉他们少爷。
宋清欢看李随那德行,像是看到什么玩笑般,不屑地轻笑一声。
艳红色的衣袖只轻轻一甩,她像是说着无关紧要的话,只轻飘飘地落下一个字:“打。”
宋清欢带的那几个小厮丝毫不手软,将那三个人打的不成样子。
李随开始还大喊着:“宋清欢,你个婊子,总有一天,我让你哭着求我让我宠爱你。”
到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了,唉声喊着:“宋奶奶,宋祖宗,你饶了我吧,我错了。”
宋清欢看他一副快要死了的样子,才放了他。
宋清欢走到趴在地上嗷嗷乱叫的李随身边:
“宋公子,我可记得你家有不少与宋府合作的商业。
回去告诉你爹,果业那一块儿,我宋家不愿与李家合作了,请李老板另询他人合作。”
要说这宋家产业之大,放眼整个唐朝,都没人敢企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