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轻叹一声,眼底闪过一抹复杂而意味深长的怜悯:“这些——等时机成熟了,你都会慢慢明白。”
他顿了顿,忽而换了种几乎像是长者哄小孩的口气缓缓说道:
“你现在需要知道的只有一件事:”
“你,是一个聪明人。”
江玄策怔怔看着他。
帝师眯着眼睛,重复得极慢极重:
“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一个智商在这宇宙间千千万万人之上的人。”
江玄策抿着唇,眉头微蹙。
帝师笑了,语气忽然轻松了几分,像是在自嘲又像在警示:
“正因如此——没有一个人,敢贸然当你的导师。”
“为什么?”江玄策喃喃。
帝师摇头,神色透出一种苍老智者的克制敬畏:
“因为你前世的智慧,远在我们任何一个人之上。”
“我们贸然的引导,很有可能会成为对你的误导。”
江玄策微微屏息。
帝师语气缓缓沉了下去,像在宣读着一条至高规律:
“所以,你历练的路,要靠自己走;你该学的知识,要自己学;该明白的道理,也要自己去领悟。”
他顿了顿,缓缓抬起手指了指窗外浩瀚的光辉天堂:“多听、多看、多思考、多感悟。当你的所见所闻所感积累到一定程度——”
“你会突然明白很多道理,甚至……会形成一个你自己的思维体系。”
最后一句,帝师语气放得极轻,眼中却透出罕见的复杂与仰望:
“到了那时候——你可能会需要教导我们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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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沉默了许久。
江玄策微微发怔,心脏却在这一刻微不可察地重重跳了一下。
他忽然有种极其陌生的预感:
——自己脚下这条被强行推入的成长之路,远比他所认知的神座权谋复杂得多。
帝师又抬手端起茶盏,像是什么都没说过一般,语气平静地补了一句:“好了,今日份的茶还剩下三盏。若你闲着,不妨继续陪我喝完。”
江玄策眨了眨眼,嘴角却第一次浮现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