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个父母去世了的泼妇,但她仍然是个泼妇。”
他再次咽了口唾沫。
草,我真是个狗东西。
“你知道我没说错。你们都围着她捧着她,就好像她是什么瓷娃娃似的,她把你们都拿捏地死死的。啊我真的无语,这通电话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们为什么要进行这种对话?她和我好好的。是,我们不联系了,是,她屏蔽我号码的速度比我注册新号码还快,”
他呼出一口气,颤抖着,喉咙又干又痛,
“但这是前女友本来就应该做的事情!我们之间没问题,一切都好好的。”
他的母亲给了他一个他看不懂的,充满深意的眼神。
...女人。
“我们会没事的,”
他重复说,一只肩膀耸起来,想要减轻胸口那快要让他呼吸不过来了的沉重压力,
“别操心那些不需要你操心的事情,也别告诉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会自己处理的,OK?别管我了。”
她挂断了电话,没有说再见或者我爱你。
或许他活该受到这种对待,但他依然感到了刺痛。
他好像冒犯到了她,但是,欸,不过是又一个错误罢了。
他最近犯的错也不是一个两个了。
他滑落回被子中,感觉敏感又裸露又难过。
...还饿。
他看了眼钟——6:32。
交易市场还有几个小时才开盘,如果他现在能起床,他可以热一些剩菜,至少有一回能吃饱了再去办公室。
他伸展双臂,将床上那些一个人占不满的空间都占满。
“乔芷是家人”
——在他的脑海中以震耳欲聋的循环播放,由于公寓外的街道在这一天早晨分外安静,这声音显得更大。
不是,他当时应该对母亲说,
吱吱已经不是家人了。
我亲手确保了这一点,不是吗,妈妈?
他失去了起床的意愿。
他渴望一支烟,渴望有一瓶水,渴望自己可以回到之前几分钟,重新来过。
然后这一次他会用冷静的态度进行正确的对话,说出他真心想要说的而不是那些未经思考的他自己根本不信的伤人的话——
“我不会在聚会上闹事的,妈妈。或许今年我应该直接跳过不来?侄子还小,只少这么一年他不会记得的。乔芷本来就比我更喜欢这些场合。
我可以给她一些清净的,没有我的空间,
毕竟这似乎是她最近唯一想要的东西了,而人人都知道我有多喜欢给她想要的一切东西。
人人都知道,都知道这点。”
他的喉咙如此干涩,简直像沙漠一样,然而他发誓自己能尝到黄油那熟悉的柔软口感。
他闭上眼睛等待这阵感觉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