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氏率先出声解释:“你大哥的腿,前年骑马摔了,大夫说要落残了。”
“是么。”严巍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
“前天下雨,可腿疼了?”董氏又看向严玉书。
“多谢母亲关心,孩儿这腿怕是废了,莫说是前天下雨,便是寻常日子也会疼,”严玉书叹气,“不过我也是记住了母亲的教诲,日后不敢再骑马,也不敢再乱折腾了,之前听说母亲替我寻了个方子治腿?”
董氏微微一顿,随即笑道:“是啊,听说那大夫挺神的,等着我把方子拿给你,只要你日后好好用药,或许会好些,只是,玉书啊,也莫怪母亲唠叨,你日后可要小心,切不可再遭这么大的罪了。”
“母亲说的是。”
自进了战王府,董氏对严玉书就带着一种讨好的态度,严巍虽然不喜,却也无可奈何,好在现在董氏待严玉书不似以前那般盲目讨好,这严玉书的态度比之前也好上许多。
“这一摔,倒是把你摔转性了。”严巍讥讽。
严玉书脸色变了变,但约莫是现在严巍的地位他得罪不起,他也仅限于面色不虞,并未多说什么。
严巍起身,他向来不喜欢严玉书这个伪君子,不愿同他多待。
“我去寻鹤儿,母亲慢慢聊。”
“你啊,就是离不开你儿子,小心把他宠坏了。”
“鹤儿不会的。”
严文鹤正在院子里同府里的几个年纪相仿的孩子玩,一旁许多女眷围着看几个孩子投壶。
“你投的好又怎么样,你娘不要你了!”见被堂弟抢了风头,严昭跑向母亲吴氏。
吴氏是严玉书的正妻。
严文鹤听到这话,小脸立马垮下来。
“王爷。”有人出声。
“二,二弟。”吴氏抬头看见严巍走来,因为刚才儿子说的那句话,她有些心虚,不知道严巍听没听到。
严文鹤正委屈呢,见严巍过来,他立马跑来抱住严巍的腿,可怜兮兮:“爹爹。”
“全投中了?”严巍微微弓腰,摸摸严文鹤的小脑袋。
一句话被转移了注意力,严文鹤立马点头,颇为骄傲的道:“嗯,我按照爹爹教我的法子投的,全中了。”
“不愧是我的儿子。”严巍将人抱起来。
“二,二叔。”旁边严昭躲在吴氏身后,在吴氏的授意下虚声喊了人。
还没等严巍说什么,严文鹤抬手捂住自己爹爹的嘴:“不要应他,爹爹,他老欺负我。”
谁都不曾料到向来乖顺的严文鹤会告状。
“二弟,文鹤说的……”吴氏本想辩解,但她抬头看到严巍将严文鹤当眼珠子一般疼着,她又把话咽了回去,“昭儿的确是被我惯坏了。”
严巍轻轻将严文鹤的小手拉下来,看向吴氏和严昭:“若大哥大嫂教不好孩子,不妨将严昭送到军营里,我来替你们教。”
“娘,我不要!”严昭被吓得小脸惨白,死死拉着吴氏的手。
“二爷,您莫要同一个小孩子计较。”说话的是吴氏身边的女子,看上去约莫十八九岁的年纪,一身粉色装扮,是个陌生面孔。
严巍脸色不虞,他循声看去,却在看到那女子样貌的时候,眸色有一瞬凝滞。
“这是你大哥……前些年新纳进府的妾室,她不太懂规矩,二弟不要介意。”吴氏眉头紧皱,连她都不敢触严巍的霉头,这赵氏怕是被宠坏了脑子。
“是么?”
严巍突然脸色更差,他眸子微眯,视线落在那赵氏脸上打量了几遍。
赵氏起先还以为是自己容貌出众引得严巍注意,可是当她迎上严巍那漆黑的眸子,她只觉得背后发毛。
见严巍神色异样,吴氏侧头看了眼身侧的赵氏,突然心头一紧,坏了……
正当吴氏不知该如何解释时,严文鹤突然拍了拍严巍的肩膀,趴到严巍耳边,轻声:“爹爹,我想嘘嘘。”
严巍这才收回视线,抱着儿子离开。
待严巍一走,旁边人都松了口气。
赵氏:“夫人,这二爷……”
“你若还想在这府里好好待着,劝你别一口一个二爷,最好称一声王爷,还有……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
“为何这般怕他,不过是个继子,就算立了战功,也不过是凭咱们老王爷先前的本事。”
听到这话,吴氏看向赵氏,面露鄙夷:“我看你真是被宠昏了头,劝你最好听我的话,不然……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赵氏不以为然。
吴氏视线从赵氏面上划过,如今严巍回来,严玉书还敢把这女人放在院中,还真是胆大包天。
“我在最后提醒你一遍,为了你和大爷的小命,你不要再出现在严巍面前,不然谁都救不了你们。”
冷冷丢下这句话,吴氏带着严昭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