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大晦日当晚，宇智波无一人出族地，这都有证据可查。所以你说的‘看到有宇智波出入你们在北边开的赌场’这一事，大概也只能验证你们羽衣一族的眼神确实不太好。”

“那那个……”

“谁知道你们又把哪个可怜人认成了宇智波。”宇智波田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打断了孝一未竟的话，“看不出来啊羽衣孝一，你竟然对我们宇智波如此上心，不管什么人都看起来像宇智波。”

“屁！我的部下说得很清楚，那小姑娘黑头发黑眼睛，一看就是你们宇智波！”

“千手佛间也是黑头发黑眼睛，你怎么不说他也是宇智波？”

羽衣孝一愣了几秒，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哼哧哼哧道：

“那怎么能一样呢？千手佛间长得和你们宇智波又不是一个模子，那个小姑娘跟你家那个小崽子像得不行，分明就是个宇智波。”

宇智波田岛被他胡搅蛮缠地更头疼了：

“算了，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但我还有最后一点要说。你们羽衣去骚扰千手护卫的商队，到底是因为和宇智波同盟的原因为多，还是为了自己的私利为多，你自己心里清楚。”

“你！”

就在羽衣孝一又要拍案而起前，宇智波田岛抢先一步下达了逐客令：

“我要说的就这么多。接下来，孝一大人是打算自己离开，还是打算被宇智波‘请’出去？”

羽衣孝一鼻子都要被气歪了。他认真想了想自己要是和宇智波田岛打起来能有几成胜算，算出来的结果几近于零后，这才板着一张脸大步流星地离开田岛的房间。

他重重地推开门，阴沉的表情就这样露在众人眼中。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这两位族长相处得很不愉快，若是此时上前交谈定然会闹个红脸，因此也没人上杆子去给自己麻烦。

反倒是羽衣孝一用余光瞥到某个熟悉的少年时，直接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瞪不过你老子，我还瞪不过你吗？

少年不明所以地瞥了他一眼，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仍旧很有素养地冲他轻轻颔首。直到他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后，才走上前敲了敲门，说道：

“父亲大人，是我。”

听到一声饱含疲惫的“进”，他推开门，只见田岛正闭着眼按压着自己的眉心。

“父亲大人是和孝一大人闹不愉快了吗？”他关切地问。

“粗俗不堪的蠢货，”宇智波田岛冷笑一声，“愚不可及！自己技不如人就开始往旁人身上撒怒火，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族长的位置上坐这么久的。羽衣里面的那群长老能忍这么一个蠢东西到今天也真是不容易。”

他忍羽衣孝一很久了。这家伙不仅没脑子，行事冲动，不管做什么事（大部分是不好的事）还都要拉上他们宇智波。这几年宇智波的名号都被他搞坏不少。

就比如这次分明就是为了一己私欲才决定去劫持千手护送的商队，又偏偏扯上是为了宇智波，若是传到外人耳里，可能还真会认为宇智波为了打压宿敌，不惜牺牲盟友的利益，到头来根本没参与的宇智波反倒落了坏名声，而他们主谋羽衣却一点事没有。要不是看在宇智波和羽衣祖辈交好的份上，他早就跟这个老东西撕破脸了。

“是发生什么了吗？”按理说他不该问这么多，但难得看到父亲这么生气的模样，他还是免不了好奇。

“估计是被千手打得神志不清了吧，偷袭失败就说在千手里看到了宇智波的人，还说什么在他们开的赌场遇到宇智波族人然后给他们出老千，又觉得宇智波和千手暗中勾结。”

这种话哪怕再重复一遍依旧搞笑，宇智波田岛似是没忍住，冷笑了一声：

“这种明显就不可能发生的事也就他羽衣孝一会信以为真并说得出来。”

他没有附和，但听完后眼中一闪而过的轻蔑依旧暗示了他的态度。

“千手和宇智波世代不和，又怎么可能暗中有联系？”他面无表情，“这件事南贺川附近几乎所有的忍族都清楚，怎么他们羽衣反倒不相信了？”

开什么玩笑，千手和宇智波交好？这种可能性比一个宇智波隐姓埋名加入千手并为千手做事的概率还要低！

能对千手与宇智波水火不容的关系产生怀疑，看来这羽衣孝一的脑子确实不太好。

也是难为父亲和他周旋这么长时间。倘若是他，估计早就一脚把他踹出宇智波族地了。

“斑，”田岛看向面色沉沉的长子，眸色一闪，忽然不紧不慢地问道，“你知道在什么情况下，敌人才会变成‘朋友’吗？”

宇智波斑不明父亲这么问的缘由，但他依旧脱口而出：

“当存在相关的利益，或是拥有共同的敌人。”

宇智波田岛露出满意的笑容：

“朋友与敌人，这二者的概念并非完全对立，在一定的条件下甚至可以相互变化。这世上没有所谓永恒的敌人与朋友，不过是利益相干罢了。”

“父亲大人是想……”斑内心一动，忽然冒出一个几乎不可能发生的念头。

“啊，是啊。”但田岛却了然一笑，似是看透了斑的猜测，又像是在肯定他的想法。

“想必他们千手，也对羽衣颇有怨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