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您不准我说话的吗?”
“我是不让你自作主张地说话,不是不让你不回答我的话!”田中先生明显有些暴躁,扯着大嗓门就开始嚷嚷,“身为下属,不自作主张地说话,对主人有问必答,这不是最基本的要求吗?”
花织轻描淡写地哦了声,却不想让田中先生更生气:
“你这是什么态度?怎么能对主人如此敷衍!”他又瞪向千手一华,颇有不问出个所以然来不罢休的势头在内,“这就是你们千手‘优秀的忍者’?若是我们家家仆,早就被打出去了!”
千手一华正想打圆场,却见花织垂着眼睑,在田中先生的角度看不太清表情,只能听见她沉稳的声音:
“很抱歉,田中先生,我为我的莽撞与粗鲁感到抱歉,请您千万不要因为我这么一个小小的忍者而感到不快。请您放心,您说的话我都已经铭记在心,再不会做出类似的举动了。”
不光是千手一华,甚至连千手扉间在听了她的话后都感到诧异。也就只有田中先生又发出一声得意的轻哼,颇有“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的意思在内。
田中先生又借此机会敲打了一番自己的下属后,一行人再次陷入沉默。
扉间看了一眼花织,却见她的右手中突然多了一张纸条,正被她紧紧攥着。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花织转头对他投去一抹宽慰的笑。见他的正盯着自己的右手,她挑了挑眉,又紧惕地环顾四周,见没人往他们这个方向看,这才迅速地将字条塞到扉间的手中。
扉间低着头,一点一点地展开,但见上面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
“大人较真,速认错。”
看完后,他再次抬头,对花织投去一个询问的目光。花织弯了弯眼睛,明白他想问什么,于是小心翼翼地指了指自己前方的一脸严肃的男子。
见状,扉间点了点头,以作回应。
虽说现在几人在田中先生的要求下都不能言语,但花织依旧能通过扉间的眼神大致读出他想表达的意思。或许根本就没意识到花织一直在打量着自己,所以他脸上那“我说怎么突然转性了,原来是有人提醒啊”的神情实在是太过明显,明显到花织都忍不住向前面人要了纸条和笔,飞速写了一行字,示意了一下扉间后便当机立断地抛给他。
扉间不解地展开字条,但见上面写着:
“小不忍则乱大谋,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
扉间一愣。他自然是看明白她的意思,所以当他再次对上花织澄澄的眸子后,他忽然感觉有些难为情。他幅度极小地点了点头,竟然幻听到花织的轻笑。
她真的在笑吗?扉间也没兴致去看个究竟,只是匆匆跟前面人借了支笔匆匆在纸条背面写了个“抱歉”后却突然匆匆划掉,最后只匆匆写了“我知道”这三个字后又匆匆加上了个“了”后才匆匆抛给一直在偷看自己的花织。不过他和花织还是不太一样,他不用看就基本上能猜到花织会是什么表情。这应该是感知力太强的负面作用吧。
他刚把字条抛过去不久,就又收到花织传来的另一个纸条。这个纸条明显比上一个要大上一些,看来字也多了不少。
于是他展开,一个字一个字看去:
“虽然迫不得已跟这个田中先生道了歉,但我依旧很生气,要不是我很识大体,估计直接就会跟他吵起来,然后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不过真的好生气,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找个麻袋把他套起来打一顿!!!”
最后的三个感叹号已经可以从中窥得花织的愤怒,但她依旧跟感觉不够似的又在空白处画了一个生气的表情。扉间哑然失笑,对嘛,这才像他认识的那个花织,直率,又有自己的小脾气。
今天可以再加上一点,就拿她自己的话:她还是个识大体的人,在重要的事情前能收敛起自己的脾气与个性,倒真像个合格的忍者。
不过这张字条肯定不能被别人看到。扉间想了想,仔细将纸条叠起来放在衣服的最里层,打算晚上生火后直接将字条烧掉。
感谢那位主动给花织传小纸条的大哥,花织和扉间就通过这种方式有来有回地“闲聊”着,不然这种除了田中先生突然有感而发,其余大多时都是完全沉寂的氛围真不是正常人能受得了的。
若真能受得了,田中先生的这些侍从又怎会随身携带着纸和笔,然后有一搭没一搭地传着小纸条?
千手一华看了看小动作不断的扉间和花织,又不动声色地瞄了眼动作明显更加熟练的侍从,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能说话是真的难受,所以那两个孩子在传纸条的时候能不能也带上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