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顿时慌乱了两秒,沈长乐打起精神摇摇头,勉强笑了笑:“没事……”
船很快被紧急停靠在河边,贺泽匆匆抱起沈长乐往镇子里赶,期间沈长乐已经痛得昏了过去。
这座镇子靠近河边,发展还算不错,医馆的大夫很负责,见贺泽抱个人冲进来也没多说什么,让把人放下来,紧接着立马给沈长乐把脉。
大夫沉吟的几息时间在贺泽脑中被无限拉长,他脑子一片空白,除了眼睛紧紧盯着沈长乐,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脉象滑利但不够充实有力啊。”大夫又仔细对沈长乐查看一番,期间还问了贺泽几个问题,“小伙子,你和你夫郎最近行房是什么时候?”
贺泽愣了一下,不知道话题怎么就跳到这里来了,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半个多月前吧。大夫,我夫郎他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晕船太难受了?”
大夫敛了敛眉,不见露出笑意反而更加严肃几分:“我观你夫郎脉象圆滑,应当是有喜了,但治船眩之症的药多为寒凉之物,对有孕之人危害极大。你要是再晚来一刻钟,腹中胎儿恐怕保不住了。”
“不过还好小伙子你来得及时,待会儿老夫给你开个保胎的方子,你夫郎吃上三回,便无甚大事。”
“……”
贺泽呆愣愣看着大夫抓药捡药,又呆愣愣接过,憋了半晌憋出来一句:“大夫,你的意思是我夫郎怀孕了?”
“我、我要做爸……不是,我要当爹了?”
清河镇梨花村。
赵年和岑虎的婚期将近,他却一点没有嫁人夫郎的紧张感,还像以前那样,在村里边蹦蹦跳跳,没长大似的。
不过这几天赵年却有些闷闷不乐,总是苦着张脸,和人说话都心不在焉的。
“李大娘,你说乐哥儿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啊?”赵年撑着下巴唉声叹气,“我这都快成亲了,他们要是再不回来,可就错过了。”
李大娘也想他们想得紧,不知如何安慰,只能干巴巴道:“他们肯定要回来的,泽小子在镇上还有家酒楼呢,他总不能不要吧?”
“你啊,就别担心了,好好准备嫁衣,乖乖当新夫郎吧。”
李婆婆没事的时候也老是喜欢到李大娘家院子里,她正帮着李大娘编篾席,闻言也叹了口气:“沈夫郎当时走得急,如今这也快一个多月了,当时买回来的小鸡仔都长大快能下蛋了。”
“听他们说贺老爷惹到了什么大人物,这才在青州迟迟没回来。”李婆婆说着说着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慢,最后索性直接放下,“但老婆子我是不信,贺老爷和沈夫郎都是顶顶好的大善人,他们一定是遇到其他事才回不来。”
李大娘跟着叹气:“你别管村里那些喜欢嚼口舌的,他们啊,就是不盼着人好。”
正说着,赵年突然站了起来,惊呼道:“我好像听到隔壁有人在敲门。”
“年哥儿,你别是听错了吧?”隔壁就是贺泽新修的院子,李婆婆拍拍手疑惑问,“自从沈夫郎走了以后,就住了我一个老婆子,哪还有人来找?”
“哎呀咱们先过去瞧一瞧,说不定真是有人找李婆婆您呢。”赵年是个闲不住的,话音才刚落,人已经走到门口。
没办法,李大娘和李婆婆两人无奈笑着对视一眼,也放下东西跟了过去。
结果他们来到院门前,真的看到门前站了两三个人,后面还停了好几辆马车!
这声势浩大的,直接吸引了村里大部分人。
赵年疑惑地走上前问:“请问你们找谁?”
站在几人前头的是个脸很年轻的男子,穿着虽说不上太好,但比村里人要好上太多。
男子笑着回答赵年:“这位哥儿,请问这里是贺泽贺公子的家吗?”
赵年懵懵点头,男子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对赵年也更客气:“多谢这段时间照看我家少爷的住所。”接着他转头对身后两个小厮道,“小平小安,先把东西拿进去,再把屋子打扫一遍,明天老爷夫人还有少爷夫郎就到了,可一定要仔细了。”
男子也就是阿童,待说完以后他冲赵年礼貌笑了笑,接着开始指挥两个小厮搬行李。
这架势,可把在一旁看热闹的众人搞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