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泽就知道告诉他们会是这个后果,但他不后悔,他继续道:“很抱歉,虽然这样说有些残忍,但你们的儿子早就死了。”
“他被贺家的某个人送到清河镇背后的那片密林中,为的就是想让他死。”贺泽没有丝毫停顿,语速甚至加快了点,“还有当年落水也不是意外,而是那个人推的他。当然,你们可以不相信,但……”
“够了!”
贺爹一声暴喝止住了贺泽想继续的话,也止住了贺夫人停止不住的泣声,他疼惜地搂过自己的夫人,面对贺泽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满脸的疲惫。
“……我看是你的疯病还没好,阿童,进来伺候少爷休息,没有我的命令不能让他踏出房门一步。”
阿童领了命令进来,而贺爹已经带着贺夫人走了,贺泽僵在原地的身子轻微动了动,最后扯出个难看的笑容。
贺泽被关了禁闭,虽然之前也不让他出门,但没有这次管得这么严,连每天来看他的人都要向上面汇报。
就是贺臻第二天来看他,都是亲自向贺爹说的。
一进来贺臻就喜道:“贺泽兄,真的是你!”才说完他反应过来,“不对,现在该叫你堂兄了。”
贺泽苦笑一声:“别别,咱们还像以前一样就行。而且,再过几天就不是了。”
他表情若有所思,贺臻却疑惑不解,忙追问:“贺泽兄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主动回到贺家不是挺好的吗?我看叔父还有三婶婶都挺高兴的。”
贺泽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停顿了片刻,僵硬转移话题道:“对了,上次我成亲时,跟在你身边的也是贺家人吗?他是谁?”
虽然疑惑贺泽怎么突然问到这个问题,贺臻还是乖乖回答了。贺臻小时候身体不好,一直在乡下的庄子里养着,等到临近弱冠时才被接回主家,当时他到贺家时和其他人都不熟,唯有贺蔷愿意亲近他,一来二去贺臻就和这个大堂哥交好了。
后面两人东拉西扯不尴不尬地聊着,贺泽一直有些心不在焉,他突然道:“你今晚能带我出去一趟吗?”
这可把贺臻难倒了,今天来见贺泽他都是和贺爹交代了好久的缘由,要是被发现人是他带出去的,他可承担不起怒火。
当下贺臻就想拒绝,不过贺泽似乎已经决定好了,只是顺便通知了他一声,后面就开始准备晚上出去的计划。
贺臻还能怎样,当然只能欲哭无泪被迫上了贼船。
今晚的贺宅和往常一样安静,也有可能是这个庞然巨大的建筑占地太广,哪个院儿里闹出的动静,旁的也不知道啊。
但对于想要悄悄溜出去的贺泽还有贺臻,就太方便不过。
没错,虽然贺臻妥协可以让贺泽出去,但他必须跟着一起,到时候要是被发现了还能向贺爹求情不是。
贺臻带贺泽来到大门附近,压低了声音悄声说:“这里有道暗门,是府中下人采买时走的路,白天还有下人守着,但晚上他们躲懒去了,一般只是随手锁了门。”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串钥匙,叮叮的响声在寂静的空间中十分刺耳,贺臻被吓了一跳,连忙把钥匙往怀里搂住,尴尬地看着贺泽笑。
贺泽被这小子无语住了,正想拿过钥匙自己来开门,忽地,他耳朵动了动,还不待贺臻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跑远了。
“欸贺泽兄……”贺臻想喊又怕惊动其他人,可等他反应过来贺泽往哪边跑的时,瞬间瞪大了眼睛,肉眼可见地心如死灰。
那边是大门啊!往那边跑,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晚上要偷偷溜出去吗!
再无奈也没办法,贺臻只能跟上去,结果他竟然看见沈长乐也出现在了这里!
电光石火间,贺臻想明白了,难怪贺泽要跑得这么快,原来是见到他夫郎了。
这头,沈长乐还在和看守大门的下人理论,结果下一秒就被人抱个满怀。
他没有惊讶,只需要感知到他身上的温度,沈长乐就知道是谁。
“长乐……”
贺泽哽咽了一下,紧紧抱住沈长乐还不够,还不断在他侧颈处来回闻嗅啄吻,恨不得把人拆了吞了吃进肚子里,这才放心。
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抱住,沈长乐还能忍住三秒不发火,但贺泽已经在对他动手动脚,沈长乐忍不了,一把推开贺泽。
“你等等。”沈长乐按住贺泽想伸过来的手,又转头对那群下人道,“和你们家老爷说一声,我带他先走了。”
“站住。”一道威严的声音远远传来。
“我倒要看看,是谁敢把我儿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