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李富贵抖着声音,药碗没拿稳,顿时摔在了地上。
贺泽收敛起笑容:“出来聊聊吧。”他不笑的时候配上右眼眉峰处的伤疤,显得有几分凶神恶煞。
李富贵几乎呼吸一窒,他知道自己这次避不开,于是颤抖着出去开了门。
见到他这样害怕,贺泽反倒看不过去,轻轻“啧”一声,无奈抽了抽嘴角:“我有这么吓人吗?”
李富贵听了猛地摇头,但身上抖得更凶,显然不是真的不怕。
贺泽微微一顿,也不再纠结这些小事,他轻挑眉:“上次放火想烧我摊子的是你,这次怂恿沈老太报官的人也是你,富贵兄,我是真不知道我哪里惹你了,让你这么针对我?”
“我、我不是!”
李富贵赶紧反驳,可是再多的理由他又不肯说,只是一味重复“他没有”、“他不是”。
听到这贺泽也有些无奈了,刚才在外面他听得很清楚,李富贵就是个孝子,应该也是个良善之人,而且从他每次做坏事都紧张害怕得很的样子,应该也很胆小。
所以,他会选择害自己是有人在背后逼迫他吗?
贺泽在心中默默道,是那个叫李响的人?会是他在背后逼迫李富贵,让他做这些事情的吗?
虽然知道不可能得到回复,但贺泽还是问道:“是有人逼你?那人是村里的混混李响?”
李富贵呼吸一轻,这次没有回答,低头沉默着,就是什么也不说,跟个锯了嘴的葫芦似的。
贺泽没有办法,但他不会就这样算了,李富贵有他的难处,可他不能因为自己有难处就去伤害别人。
他不是圣人,所以不能原谅。
“行,我知道了。”贺泽若有似无地点点头,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
看来要解决这群找他麻烦的人,还是得去找李响,虽然贺泽不清楚他们之间有什么误会。
今天贺泽回来得早,他就是想早点回来去李富贵家看看情况,所以下午拜托岑虎和周婶子两人看着摊子。
周婶子就是经常来酱香饼摊买酱香饼的张婶的嫂子,她也是个勤快的妇人,手脚麻利,且脸上经常带着笑容,是个很热心肠的人。
从李富贵家出来后贺泽干脆回了家,趁着今天时间早,他想把上次摘的梨做了,不然怕是会坏掉。
沈长乐今天没去镇上,他正在房间里写着什么,就听到贺泽回来了。
这几天两人相处还是有些尴尬,主要是沈长乐不自在,他不是不知道如何面对对自己有意思的人,而是……
而是什么,沈长乐不清楚,他也不想搞清楚。
“长乐,还在忙吗?”贺泽走进屋,看见沈长乐执笔在纸上挥舞,不禁放缓了脚步,声音也轻柔了不少。
沈长乐放下笔,轻轻摇摇头,他侧身看了一眼贺泽:“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贺泽:“去找人问了些话,不过还是没什么进展。”
“唉不说这个了,长乐,你要吃冰糖雪梨吗?我去给你煮。”
说起这个,沈长乐一下子想到帮他们摘梨的小男孩,微微晃了晃神,也不知道那小家伙会不会来。
“好。”沈长乐轻声答应。
贺泽顿时笑起来,“行,那你等会儿!”
投喂媳妇儿这件事对于贺泽来说就是一等一的大事,他不敢有一丝马虎,开始认真准备起来。
先在篮子里挑了三个最大最饱满的梨,一一洗净后削皮,接着贺泽在梨的顶部切下一小块当作盖子,用汤匙把中间的核挖出来,形成一个“碗”,至于多出来的果肉则切成小块,又重新放进梨做的“碗”里面。
最后把其他两个梨依法炮制,在里面放入适量冰糖,装在适当的容器中,就可以隔水上锅蒸。
最后出来的冰糖雪梨卖相十分不错,汤汁清澈,梨炖得绵软又不失脆嫩,一口咬下去满是自然清甜的汁水,沈长乐很喜欢,一连吃了两个才停下。
只是沈长乐有些遗憾,等到天快黑了,小院的门依然没被敲响,那个小家伙并没有来。
既然没等到人,剩下的冰糖雪梨就进了贺泽的肚子。
与此同时,清河镇。
李响还不知道贺泽去找李富贵的事,今天是领月钱的日子,领了银子他想也没想转身就进了常去的那家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