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爽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清晨,摘掉眼罩后愣了好久才意识到自已睡了多长时间。侯兆的手就搭在自己的小腹上,温度透过皮肤源源不断地渗入体内,让萨爽整个人都是暖的。
这会儿时间还早,萨爽不想打扰侯兆,借用翻身的动作轻轻挪开了他的手,小心起身。没料到在脚刚刚落地的一瞬间她就听见了侯兆的声音:“不许动。”
“你吓我一跳。”萨爽哭得嗓子都哑了,这句话没说出声来。
“膝盖还没好利落,走路不疼吗?”侯兆跟着起床,绕到她身边,“我扶你。”
被扶着去了卫生间,洗漱完之后又回到床上,萨爽轻声说道:“昨天,对不起。”
“不说了,是我的问题,害得你连晚饭都没吃完,饿不饿?”
“还好。”萨爽伸手拉住侯兆的手,“我没跟董源睡过,也没当过谁的小三情妇。”
“我知道。”侯兆盯着萨爽,接着反问,“我看上去像是在意这个的?”
“不是。我就是……我张不开口,说不出来别的。”
“算了。”侯兆叹了一声,“我也没别的意思,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瞒着的,你只是习惯了。而且我家这情况,你还得掂量着,要是我家里不同意咱俩的事,你把以前那些经历跟我说了,有可能反倒落人口实。你不想告诉我,也是情有可原的。”
“不是因为这个。”萨爽连忙说。
“因为什么也没关系,结果都一样。能说就说,不能说就算了,我不逼你了。”
“兆兆!”萨爽拽着侯兆的手,想要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但侯兆犯起了倔,萨爽拽不动他,于是自己跪坐在床上,凑到侯兆身边,直接搂住他亲了起来。
亲了一会儿,侯兆却突然冷静了下来,他推开萨爽,飞快地把萨爽放平在床上,嘟囔着说:“膝盖还肿着呢就跪着!非得年纪轻轻的就换关节是吗?!”
萨爽笑了下,拉着侯兆不撒手,说:“我给你道歉,我以后不瞒你了。以后什么都告诉你,什么都跟你说。”
侯兆看着俩人交叠的手,略带委屈地说:“有资源不用是傻子;合理合法的前提下,有捷径不走是笨蛋;这话都是你说过的,那你说你是什么?”
“傻子加笨蛋。”萨爽立刻回答。
“这些事还有谁知道?一诺和夏夏知道吗?”侯兆问。
萨爽摇头:“都不知道。夏夏只知道我爷爷奶奶以前有职务,还是那次滑雪受伤让他父母帮忙的时候才知道的。知道得最多最全的就是花蕊,差不多都知道。小翟是滑雪受伤之后到我身边的,那会儿我早抽身出来了,他也不知情,他都不知道董源是干什么的。”
侯兆又问:“滑雪受伤真的是意外吗?”
“这个真的是,我在国外滑的雪。我什么人物啊?还能让人追到新西兰去害我?不至于的。”
“以后再滑雪去我家的雪场。”侯兆还是绷着脸,“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
“有。”萨爽坐直了身子,双臂搭在侯兆肩膀上,“我去你奶奶的寿宴,确实有那么一点点想利用你们保护我的意思。我爷爷奶奶岁数大了,屠中民正在接受退休之前的审查,董源这二愣子脑子不好还特有小主意,我怕他背着屠中民惹出事来,到时候屠中民晚节不保,我和花蕊估计都得搭进去。在酒店那天,我做噩梦的一个诱因是我知道董源出来了而且要找我。所以第二天就算再难受我也还是坚持参加了寿宴。我知道你奶奶和你大伯大概率能认出我来,我以你女朋友的身份出席,即便只是不公开的家宴,在这场宴会之后,也一定会有些风声传出去。影影绰绰的八卦传闻最好用,因为相关人会开始掂量着。”
侯兆的脸色终于松动了,他看向萨爽,问:“还有吗?”
“还有。”萨爽凑上去,在侯兆的唇上亲了一下,蜻蜓点水般掠过,而后抵着他的额头,呢喃着,“还有,我爱你。”
一股暖流冲上,侯兆的脖子耳朵全都红透了。他抬手环住萨爽的腰:“我可不觉得偷偷摸摸地借势管用,要真管用你也不会受这罪。爽儿,我们公开吧,不结婚也没事,办个订婚宴,最起码在圈子里公开。”
“可以。不过你不介意我利用了你的资源吗?”
“堂姐跟白家联姻是资源互换,堂哥跟蒋家是深度绑定,堂妹和陈家也是预定了未来的合作共赢。婚姻是筹码,但不影响其中的真情。哪怕我爸妈后来闹成那样,最开始的时候也是有过感情的,不然就没我了。”侯兆在萨爽的唇上啄了下,接着说,“这些事别人或许理解不了,但你肯定能懂。爽儿,我们也是门当户对的,不是吗?”
“你之前就是在扮猪吃老虎!”萨爽笑了,“装什么小白兔?!狼窝里才不会养出小白兔呢。”
“那你喜欢吗?”侯兆反问。
“喜欢。”萨爽立刻回答。
“我只做姐姐的小白兔。”侯兆蹭在萨爽耳边说,“在床上,任姐姐摆布。”
“德性!”萨爽笑嗔道,“不许再跟我甩脸子了。”
“那你也不许再瞒我了。”
“成交。”
一起吃过早饭,侯兆就开始处理工作。这段时间餐厅的事情都交给了小冯来处理,虽然大事他掌控着,但细节上的问题也还是要再从头梳理。萨爽这边相对好一些,几个店长都能顶上,花蕊和翟迪峰代替她巡店,倒也不是特别忙。
俩人都用电话“遥控”着,同在一个房间会互相影响,于是萨爽在卧室,侯兆就占了内客厅。
萨爽看着手机上侯兆发来的“今日菜单”,无声笑了下,她缓步走出卧室,靠在墙上说:“你忙你的吧,吃悦姨做的饭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