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硕臻从喻建的办公室出来,正考虑着要怎么处理郑帛挑起的事端,包里手机突然震动起来,陈硕臻从包里拿出手机一看,是老段从VX上发来的语音请求,陈硕臻接起来。
老段:“喂,太师姑,你在忙吗?”
陈硕臻:“不忙,你说。”
老段:“自打上次遵照你的吩咐,将正阳大厦上那只紫檀木大公鸡后移一丈之后,旁边万泽大厦确实也如你所说,很自觉地就将白虎石雕调整了朝向。”
陈硕臻点点头:“那是必须的,彼此都是懂堪舆之术的,布局嘛,自然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你一个小小的改动,别人就必须得跟着动一动,这样才能维持平衡。”
老段毕恭毕敬地说:“是,太师姑说的极是。只是对方的白虎石雕改动之后,徐总的儿子徐睦还是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
“徐睦?”陈硕臻想了一下,“哦,就是你说的那个植物人?”
老段答:“是。”
陈硕臻说:“你让我想想。”老段在电话那头也不知道陈硕臻要想多久,他不敢催不敢问,也不敢结束通话,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了大约三分钟,陈硕臻才又说道:“我要再去正阳大厦附近看看。”
老段等了度日如年的三分钟,终于听见陈硕臻说话,自然是欣喜的答应,“好,好,那我今天下午就来接太师姑放学,太师姑你会发定位吗?”
陈硕臻说:“啊?不会,但我有个同学会,一会儿发给你。”
老段说:“行,那我就不叨扰你了。”说完就结束了通话。
陈硕臻看着手机,这才注意到VX上果然有杨鹤童几天前发来的一条信息,她点开来,很简单的一句话:“祝贺你进决赛了。”她想起杨鹤童说的那句“好像确实也不需要回”,然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下午,杨鹤童照例坐在陈硕臻旁边,课间休息时,陈硕臻用胳膊肘碰碰他,说:“杨鹤童,教教我发定位。”
杨鹤童说了一声“哦。”接过了陈硕臻的手机,“来,你看,点这里……”
……
将定位发给老段之后,陈硕臻又发了一句语音:“五点放学。”发完之后陈硕臻将手机放进包里。然后看着杨鹤童说:“你祝贺我进决赛那句话,我看到了,你怎么觉得我不需要回啊?至少我也应该说声感谢的。”
杨鹤童内心有些小窃喜,他忍住笑,说道:“恃才傲物这个词特别好,我就真的欣赏那些有才气或者有能力的人,在面对人际关系的时候有些小傲娇。比如你吧,你看你古文又好,书法也很棒,所以像你这样的才情女子,有点小傲娇也正常。”
陈硕臻说:“你过奖了,我只是没注意到,并非有意不回复你,而且你们这边这种字,我看起来有些费力。”
杨鹤童眨眨眼睛说:“陈珍儿,你都说过好几次你们这边了,我们这边是哪边?你说的这边是多大个范围?难道你跟我们不是一个范围的?”
陈硕臻低下头想了想,说道:“呃,这个,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向你讲明原委的。”
杨鹤童又说:“全校都听说了郑帛要讹你这件事,你放心,如果需要打官司,我们都愿意为你出庭作证的,证明你不是故意的。如果到最后还是要赔钱的话,你也放心,我们可以众筹,我平时的零花钱积攒起来大概有五千多,都给你。”
陈硕臻用手托着脸,看着杨鹤童认真的样子,笑了笑说:“傻不傻?”
放学后,太阳西斜,快入夏了,这个时间点的太阳真是又炙热又刺眼。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悄无声息地停在了润德大学的门口,引得学生们频频侧目,纷纷猜测这辆车到底是谁家的。
陈硕臻背着自己的帆布包从学校里走出来,她把手掌放在眉上遮挡一部分刺眼的阳光。这时,一辆宝马车从她后面开过来,开到她身边便停了下来,陈硕臻扭头看着离自己近得几乎快要擦上的车面色不悦。
车后排的窗玻璃刷的一声降下来,何浅从车窗里探出头,有些得意地说:“陈珍儿,这么晒,只能步行回家啊?啧啧啧!真可怜。”
陈硕臻无可奈何地说:“是啊,家住得太近了有什么办法呢?几步路的事儿,如果开车,刚起步就到了。可不像你,住那么远,真是辛苦你了。”
何浅又被气得语塞。
陈硕臻觉得这样牙尖嘴利地针锋相对很无趣,于是冷笑了一下不愿再搭理她,继续往前走去,刚走两步,就听见前面老段的声音:“太师姑!这里。”
陈硕臻将手掌横放在眉上,抬眼仔细看了看,老段穿着一件短袖唐装,脖子上挂了一个小小的八卦镜,站在一辆车旁边等她,见她走近了便立即为她拉开车门,陈硕臻也没有跟老段客气,弯腰钻进了车里。
这一幕被何浅看在眼里,旁边几个小女生你一句我一句地纷纷议论:“哇,劳斯莱斯幻影呢。”,“哇,全是数字8的车牌号,这个车牌号我好像知道……哦,我想起来了,这不就是润德市首富徐绍卿的座驾吗?”,“哇,那个女生是谁啊?居然攀上我市首富了。”
何浅听着这些议论气得脸色铁青,她将车窗刷的关起来,把那些议论都隔离在外面,没有好生声气地对司机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