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禾清晚上走的时候,心情很是愤愤。
一边因为自己方才还安慰了宁芫而生自己的气,一方面看裴洹很是维护宁芫而生宁芫的气。
临走前,她恨恨看宁芫一眼,红着眼放狠话:“宁芫你等着,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裴洹皱着眉,上前想劝说两句,被宁芫拦下了。
裴洹不解,宁芫叹道:“裴公子还是不要再添乱了罢……”
听宁芫如此说,裴洹脸憋的发红,心中有些生气,又有些自责。
宁芫摆摆手,“夜深了,裴公子也请回罢。近几日我会尽快询问解药情况,若有消息,我联系你。”
裴洹有心同宁芫说些什么,却见宁芫已然一脸疲惫,便点了点头,走之前,还是道:“方才梁小姐所言,你不要往心中去,若她真在书院中针对你,你同我说,我想办法。你知道,我家中还是有些势力……”
宁芫点点头,再次挥了挥手,疲惫转身,回了自己屋子。
裴洹看着宁芫毫无留恋之意的转身背影,心下落寞,映着夜色,走回了自己学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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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课,梁禾清果然不负自己昨夜所言,想着法子针对宁芫。
宋以瑟跟在梁禾清身旁,一脸担忧的看着她,梁禾清小脸苍白,硬是朝着宋以瑟挤出一丝笑意。
宁芫被妙音夫子提问之时,看着妙音夫子眼神中的嫌恶,顿觉无趣,自觉起身,到窗外去罚站。
罚站已不是一回两回了,宁芫早便轻车熟路。
只是还未站多久,高凤成便带领着一群人,经过学堂走廊。
刚拐过弯,他一眼便看到站在廊外尽头之处的宁芫。
宁芫正百无聊赖站着发呆,心中很想一走了之,又不敢,只能背靠在红木柱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听学堂里的琴声。
边听边暗自摇头,依然听不明白。
高凤成挑眉,径直走到宁芫面前。
“宁姑娘,什么时候高某再见到你,你能不在此处罚站?”高凤成问道。
宁芫抬起眼皮看他一眼,“自是我下次被罚跪的时候。”
高凤成一愣,原本严肃的面容因为宁芫这句话,松快了不少。
他透过窗户朝着学堂内望了一眼,又转过脸看着宁芫:“既然宁姑娘如今在此罚站,不妨跟高某去审讯室如何?高某有些事,想问宁姑娘。”
宁芫看了一眼学堂里正拿着教棍的妙音夫子,摇了摇头。
高凤成看她这般紧张妙音夫子,心中觉得好笑。
他挥挥手,招来不远处站着的一名属下。
这属下穿一身黑衣黑裤,高凤成俯身,在他耳旁说了些什么,便见这人躬下身,道了声:“是,大人。”后,径直从学堂门口走了进去。
宁芫看的目瞪口呆。
她看着这人径直走进学堂,又径直在妙音夫子旁站定,绷着一张脸,也不知同妙音夫子说了些什么。
只见妙音夫子的脸,从一开始的不耐烦,变得逐渐惊讶,又变得充满赞同,连连点头。
然后这人又绷着一张脸,径直从学堂中走了出来。
朝着高凤成拱了拱手,退了下去。
高凤成看着宁芫一脸好奇的样子,心中好笑,觉得此时的宁芫,便像是他偶然看见的鸟巢中嗷嗷待哺的乌鸦,懵懂不已。
他笑着叹气,“快别看你那妙音夫子了,走罢,她答应你跟着我去审讯室了。”
听闻高凤成如此说,宁芫心中松了口气。
她便是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对翠林书院中这些夫子充满惧意。
宁芫跟随高凤成到了一间屋子,环视四周,发觉还是前些日子那间。
只是桌上多了些吃食。
高凤成将一盘子水晶叉烧包往宁芫方向推了推,微抬下巴,示意她随意。
宁芫眨眨眼。
水晶叉烧包晶莹剔透,内里的肉馅儿粉嫩嫩的,一股咸香的肉香扑面而来。宁芫不禁咽了口口水。
高凤成看在眼里,又将一旁的红豆包推了过去,“我早上便用过了,你吃罢。”
宁芫也不多客气,她心中知晓,高凤成找她,怕是有所疑问。
便用筷子随手扎起一个包子,塞进嘴里,将包子皮咬破的那一瞬间,宁芫眼神似是被笼中热气熏腾,雾蒙蒙的。
高凤成看她被包子热气蒸的眼尾发红,如此神态,轻咳一声便垂下眼,端起一旁茶杯,抿了口茶水。
茶水有些放凉了,从喉咙灌下去,高凤成方才觉得些许舒适。
宁芫吃了三个包子后,高凤成将一个小茶杯往宁芫方向推过去。
杯中是刚倒好,稍微晾凉了一些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