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典雅奢华,耳边萦绕着舒缓的乐曲。
男人西装革履,女人一身旗袍或洋裙,不管背地关系如何,只要在这里皆是面带微笑得跟众人打招呼。
舞池中一对对男女随着音乐起舞,跳得累了,他们便走到外侧,顺手拿起桌上的高脚酒杯,互相举杯致意。
作为圈子里新晋的名人,秦烟来的时候倒是引起了点轰动。美人总是更受欢迎一些,尤其这个美人还拥有着令人艳羡的家产。
秦烟今天穿着绛色旗袍,身姿窈窕动人,她接过酒杯,红唇微扬,媚眼含笑,姿容昳丽无双。
果不其然,早就等着的黄谭东撇开美人身边一众男女凑上来,招来一个侍应拿起酒杯递给她,两只眼睛像长在她身上一样,眼里满是痴迷。
“秦小姐今天算是迟到了,按照规矩可要自罚三杯啊。”
一道略带笑意的声音挤了进来,说话的是一个持着小扇的小姐,她直视着秦烟,也不知是玩笑话还是其他。
秦烟笑着点点头,朗声道:“刘小姐说的是,今天的确是我来晚了,为表歉意,秦烟自罚三杯!”
随后便喝下了杯中的酒。
往常身边的黄谭东都会自觉地为她挡酒,而今天眼看她连喝三杯却任何没有动作。秦烟余光瞥着黄谭东,直到拿起第三杯时他才终于拦下了她。
黄谭东笑着拿过她手中的酒杯,一口闷下去,说道:“今天是我做东,秦小姐也不必听他们的,怎么舒服便怎么来就是。”
秦烟感激地望了他一眼,直把对方看得心头一阵荡漾。
圈子里都是人精,见有人护着她,刘小姐也及时表了歉意,便离开了他们这边。
第一次出席宴会前秦烟跟家里那些男人试着拼了一次酒。他们酒量都不好,能喝得过她的竟然没有一个人,最后还是她自己把自己灌醉了。
不过她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酒品如何,因为他们都闭口不谈她喝断片后发生了什么。
黄谭东今晚格外的殷勤,秦烟去哪里他都跟着,像是在守着她一样。
他到底想守着什么呢,秦烟回头看着他,手指揉着太阳穴蹙眉道:“黄先生,我可能是喝醉了,头有些晕,这里有什么休息的地方么?”
“啊,当然有,秦小姐请跟我来。”
见秦烟走得摇摇晃晃的,黄谭东壮着胆子扶起她的左臂,脸上一副担忧的表情。他带着人避开了大众,径直往楼上的房间走。
黄谭东看着怀里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的女人,忍不住摸了一把日思夜想的纤腰,引来了女人不满的嘤咛。
他安抚道:“别着急宝贝,等会儿就会舒服了。”
女人的身子软得抱不住,还在无意识的乱动,他根本空不出手去开门。
身后突然出现一只手,打开了面前的门。黄谭东吓得忙转过头一看,原来是自己家的一个侍应。
他收回跳出的半个心,对那侍应道:“在外面守着,有人来就告诉我。”
侍应低着头,默默地看着他把女人抱进了房间,房门“砰”的一声重重关上。
房间里温度还有些热,黄谭东把人放到床上,脱下了自己的衣服。
他站在床沿,把女人从头到尾看了好几遍,欣赏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件艺术品。
他低下头,迫不及待地想要尝一尝那两瓣形状完美的红唇。离她越近,她身上的幽香钻入鼻子,勾得他心痒痒。
就在他的嘴即将贴上身下的女人时,距离戛然而止。
黄谭东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整个人就已经躺在地上,他原来所站的位置此刻已有另一个人。
张海渔怔怔地看着那双古井不波的眼睛,或许是酒精和不知名药物的影响下,她心底陡然冒出一种名为酸涩的情绪。
她缓了缓神,抬手轻轻地勾住他垂下的小指,说道:“酒里有东西,抱我起来。”
张起灵依言抱起她,走到在地上躺尸的黄谭东跟前。张海渔坐在毯子上,两指间出现了根黑色的细针,往他头上一刺,十公分长的针身全部没入黄谭东的脑子。
黄谭东浑身抽搐,嘴角流出涎水白沫。一个瘫痪的白痴就会出现在明天的湘城报纸上。
两人下楼时晚宴还在继续,张海渔借着力尽量走得笔直。
“诶,秦小姐,这么快就走?黄少呢?”
“是啊,我有点头晕,可能是喝醉了,至于黄少,他去哪了吗?”
“我也不知道,看他之前不是跟你在一起,就想问问。”
“抱歉,我从刚才起就没见过他了,可能是有什么急事吧,等他回来你们可要好好罚他几杯。”
“哈哈哈,一定一定。”
出了黄家大门,微风裹着新鲜的空气迎面吹来,还能闻到一点花香。
张海渔低着头,拉着青年沉默地走着,忽然脚步一停,放开手跑到旁边的花圃前,从里面薅了一把又跑回青年面前,双手努力地往前伸。
她仰头看着张起灵,眼神亮晶晶的说道:“送给你!”
张起灵接下那一捧花,话还未问出口,她又“噔噔噔”的跑开了。他看着那道身影,总觉得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