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秦小姐不同,她名义上是逃难,实则只是搬了个家。
秦小姐家里世代经商,早年攒下了丰厚的家底,一来长沙便买下了一幢洋馆,还在城里买了几十个佣人伺候。
从古至今,没有哪个富贵人家不在各地置办一些房产的。可惜的是秦小姐的长辈在半路上不幸染病去世,只留下她一个孤女和庞大的家产。
说完了外情,再来说说这位秦小姐本人。
秦小姐单名一个烟字,样貌那是真的好,初见时惊艳,再遇时便深陷其中。
最让人不可自拔的便是那双眼睛,眼尾上挑 ,眼波流转间红唇轻轻一勾,惑人心神。当她注视着你,投来一抹微笑,你便什么都愿意献给她。
秦烟除了样貌好,性格好,家教也好。来这里也有小半年了,从未见她在外留宿,就连相熟的女性好友相劝,她也是委婉拒绝,对男性朋友更是不会雷池半步。
她犹如一朵夜里盛放的红玫瑰,热烈而张扬,却触之不可及。
不要脸的说一句,圈子里的富家千金们没一个及得上人家。所以,每每秦烟出现在某个舞会或晚宴上,身边肯定围着一圈人,有男有女,有人欢喜也有人愁。
谈着谈着,圈子里顶端的人听说了秦烟的大名,也见到了这个人。
彼时秦烟正跟一位好友相谈甚欢,大厅外面却一阵喧闹,问了好友才知道,原来今晚有位大人物会到场。
她抿了一口酒,不经意间回眸,忽然与那位大人物对上眼神。一瞬间双方都顿了顿,又自然的收回目光。
晚宴结束后第二天,秦烟便收到了邀请,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于是直接赴约去了。约定的地方是那位大人物的家中,之前她好多次路过,今天却是第一次进到里面。
知道对方有所怀疑,也知道她的信息已经摆在那人的桌上,秦烟选择“单刀赴会”就已经表明了态度,对方也不会看不懂。
会客厅里,张启山已等待多时。
秦烟落座,佣人倒完茶水后自觉的退出去,厅里就剩下两人。
“听闻秦小姐是北方来的?正好,我祖籍也是北方,要是我祖辈留在那里,说不定我们也能遇到。”
秦烟笑了笑:“是啊,冥冥之中总能碰到的。”
“不知道秦小姐具体从何处来长沙?以后如有需要,可以来找我,若我不在,我的副官也乐意效劳。”
“佛爷愿意关照是我的荣幸,不过,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有些事,也只能一个人做。”
这是在拒绝他的插手了,张启山想着。
“我的私事不会影响到您,”她意有所指道,“如果佛爷最近有什么事用得到我,秦烟在所不辞。”
张启山确实有件头疼事,事情可大可小,但苦于不能亲自出手。秦烟不想别人插手自己的事,就只能选择替他把事解决。
如果这桩交易成了,相当于到手一张“通行证”,不管以后双方是否合作,只要秦烟不触及底线就不会有人来阻拦。
“那就麻烦秦小姐了。”
“不会。”
交易顺利达成,二人又畅谈了一会儿,眼看时间不早了,秦烟便起身告辞。
张启山站在窗前看着渐远的背影,食指一顿一顿敲着窗棂。
秦烟手里留着底牌,张启山猜得到。
在高位久了,有些人一见面就看得出深浅。长沙最近不太平,没必要在这种时候树敌,加上秦烟有意交好,他也不妨做个顺水人情,至于今后如何就看她自己的选择了。
……
身为长沙布防官,又是九门之首,张启山对于军。火的买卖供应把控极为严格,几乎每一桩交易都要经过他的眼皮底下,然而时间久了总有漏网之鱼,那条鱼最近手脚不太干净,已经超出了张启山的容忍范围。
那条鱼叫黄谭东,自己没什么大本事,偏偏有个在京城里当官的舅舅,舅侄关系不错。官大一级压死人,仗着他舅舅在长沙城呼风便是雨,圈子里的人虽看不顺眼,但面子还是给的。
张启山的事对秦烟来说不算是麻烦,她的众多追求者当中就有这个黄谭东。
从第一次出席某场宴会时这个人就跟她搭上了话,时不时就想着约她出去喝杯咖啡或看场电影,多次被回绝他也从来不放弃。
秦烟参加哪个宴会他就厚着脸皮跟着去,哪怕没有收到邀请。平日里送礼不是鲜花宝石就是名牌衣服,闹得圈子里都知道秦烟是黄少追求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