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喝玩乐,嫖|完娼,我们互相检查脸上、脖子上有没有口红胭脂印子,仔细擦干净,然后一派坦然正常地各回各家。老婆孩子热炕头,父慈子孝,父慈女孝,夫宠妻娇,阖家幸福美满。
互相交流,精进经验。
“要用温柔的语气,嘘寒问暖,体贴关怀。要说娓娓动听的情话,海誓山盟,非卿不可,白首偕老之类。表现得你很在乎她一样,这样她们就会安静老实,忠心对你好,忠心照顾家里的老人孩子,忠心效力干活,不撒泼闹腾。女人喜欢听那些狗屎,她们靠那些狗屎活着。”
“……”
做了男人,才看到男人眼中的世界是什么样的,才知男人的世界里,女人是什么样的存在。
蒋四说他爱我,我不相信。
展昭说他爱我,我不相信。
林素洁说爱南乡,我一丁点儿渣都不信。
年轻时代,纸醉金迷的应酬场里,衣香鬓影,玉|体|横|陈,无边无尽的蚀骨销魂,相似的甜言蜜语套路,老子不知对多少女人玩过。
……
“你的脑筋忒歪、忒邪,好像有什么偏执入魔的大病。”
锦毛鼠磨着后牙槽,低低地恼骂。
“无盐祸水,我哥怎么就看上了你这棵歪脖子树呢?怎么打都掰不回正路,满腔情意尽喂进了狗肚子里!……”
忽然间嘈杂起,原来是底下隐秘拌嘴间,新郎官已经出来敬酒了,挨桌敬酒,红光满面地向宾客致礼。
“朝咱桌来了,咱桌就你一条公的,肯定冲你来的。”暗暗地杵胳膊肘子。
“老前辈,一别经年,别来无恙呀。”举杯敬酒,仪表堂堂,意气风发。
“您这是?……”迟疑地缓缓起身,碰杯,新郎官的酒杯压得很低,姿态谦恭,很会做人。
“前辈不记得了?”朗然笑问,目若星子,精光湛亮地盯着,提醒说,“大理寺少卿易牧之,曾任陈州州衙的精兵教头。”
“……”老教头的门下。
“教头如今还好么?”
“老人家身体健硕,洪福齐天。”
垂下眼帘,低微。
“……那就好。”
“我们在春山坊见过,那时前辈已经打拼到京衙,响当当的四大名捕之首了。而林某尚且只是师傅手底下,名不经传的毛头小子一枚,瑟瑟缩缩跟着大人物陪酒,前辈没什么印象也正常。”
长江后浪推前浪,腐朽的家国仍代有人才出。
“师兄,可惜了,那时灯火阑珊,宴饮醉了的师傅,偏首向我们后生谆谆教诲,鞭策我们向你看齐。你是历届当中最刻苦的,也是师傅看好,最前程无量的。”
“……”
拍拍肩膀,沉重地叹息,真诚地宽慰:“不必为外面那些难听的污名传闻黯然神伤,文人的笔杆子古来刁毒,黑的白的全在他们的编排中。我们公门里的战友同袍都知道怎么回事,你已成传奇。”
长袖善舞,八面玲珑。
面面俱到,滴水不漏。
冉冉升起的新星,国之栋梁,抱拳作礼,笑容可掬,让人如沐春风:“白五爷,久仰府上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光华非凡。贱内与令嫂多年友谊深厚,熙熙攘攘的尘世间难得如此真情,往后两家还得常常走动才是。”
“自然,”陷空岛五当家微笑着应,老辣地回之以礼,官商勾连,盛世繁荣,“岂能生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