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此时,钟离回来了,手中还提着叫花鸡,知县见此便向景文昭告退了。
钟离见到景文昭正好站在门口,他晃了晃手中的叫花鸡,笑道:“一起吃?”
景文昭点头应了声。
钟离回头看了眼已走远的知县,说道:“你刚才跟她说什么呢?”他边说边将叫花鸡递给景文昭。
“我们明天就启程回京。”景文昭说着就要接过钟离手中的叫花鸡。
听闻此话,钟离顿住,还没递给景文昭的叫花鸡掉在了地上,他道:“为何不早与我说?”
景文昭皱眉,疑惑道:“不是明天才走吗?我们也没什么可拿的,轻装简行,现在说也不晚呢。”
而钟离好像十分生气,他猛地转身跑回了自己屋子。
景文昭十分纳闷,这钟离怎么了?他可从没和她发过脾气,今天这是无缘无故抽风了?
第二天,二人雇了个马车,便向京城行去。
一路上,钟离也不知为何闷不吭声,等快到了京城时,侧躺在马车里的钟离猛地坐起,一把抓住景文昭的手腕,说道:“汝晟,我不知你是不是真叫这个名字,但我先暂且叫你‘汝晟’。在湖县时,我就知道了等你身子痊愈后我们就会回京,我想将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记在脑袋里,可我觉得做的还不够。那日与其说是生你的气,莫不如说是生我自己的气,我气我做的不够好,我怕我没在你心里有一席之地。”
听闻此话,景文昭终于明白钟离这段日子的别扭了,他这是喜欢上她了?可她现在是个“男人”!
钟离竟喜欢男人?
景文昭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钟离,她说道:“钟……钟离,你别这样。是不是我哪里做了什么让你误会了?我……我不喜欢男人啊!”
听闻此话,钟离也睁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景文昭,他说:“你不喜欢男人!?”
他寻思了半晌,似乎想通了其中的某个环节,说道:“难道,你喜欢……女人?你,”他看向景文昭胸口,“你……竟然……喜欢女人?”
景文昭顺着钟离的眸光看向自己胸口……
明明一马平川啊!
俄顷,景文昭知道了,钟离可能不知在什么时候发现她是女子了。
但他是如何发现的?什么时候发现的?她自认为伪装的天衣无缝!
但她却不能暴露,无论是汝晟的女扮男装,还是她的真实身份。
不知钟离是否已经确信她是否是女子了,但无论他是否确信,她都要给他掰回来——她是男人,也只能是男人!
她看似惊讶的说道:“你竟然觉得我是女人?”她挺起胸膛,“来来来,摸摸老子到底是男是女?”
钟离从最开始的一种不可思议,到慢慢变为另外一种不可思议。
汝晟竟让自己摸那胸口?
他抬手向她胸口摸去。
景文昭内心紧张的直打鼓,但面上却分毫不显,甚至面带鼓励的看着钟离。
而隐在袖子里的手却紧紧握成了拳,她觉得他如果真摸,她能将他揍扁。
就在钟离的指尖刚碰到景文昭的衣服时,钟离却是猛地收回了手。
景文昭想,如果他刚才再近一丝,下一瞬她的拳头就会落在他的头上。
钟离好像十分受伤的说道:“那你为何没有喉结?”
原来竟是为了这个,她一直都穿着立领中衣,但她近几个月一直和钟离待在一块,难免出现疏忽。
景文昭说道:“原来竟是为了这个,”她看似十分悲伤的说,“你也知道,我家境不太好,年幼时本想让我入宫当太监——”
话没说完,就被钟离捂在了嘴中,他悲伤的说道:“别说了。”
景文昭点头,她的身份她确实没法和他说。
有些事不知道反而要比知道好,就比如她的身份。
她不让他知道,也是为了保护他。
就在这时,周围传来刀剑碰撞声,外面的车夫哆嗦道:“二位公子,来了一帮刺客。”话刚说完就不见了踪影。
景文昭掀开车帘,见到漆黑的夜幕下,那车夫早已没了踪影,却有四五个刺客飞掠而去,只有一个刺客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