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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千年神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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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娜朝师傅得意地哼唧了一声,马哈德也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

“今天我们练习什么?”王子问道,他的老师正了正色,胸前的金色千年轮垂下的三角吊坠微微晃动,

“您已经学会如何协调作战魔物了,那么…我们今日可以进行实战升级,请您做好准备,今日我不会手下留情。”平日里作风一丝不苟的青年认真说道

“求之不得。” 少年嘴角噙笑,摆开迎战的架势,古铜色的脸庞洋溢着期待与满满的自信,王子对于石碑决斗的兴致总是出奇的高,引得身边那个侍女时常挖苦道—— “碑瘾又犯了是吧?”

马哈德看着兴致勃勃的王子,也不免有了斗志,脖颈间的金色轮状项链迸发微光,发出阵阵嗡鸣,紧接着,他抬起手,大声喊出自己的精灵的名号,

“幻想魔术师!”

远处的石碑神庙群中,独属于持有千年轮神官的一座顶端冲出一道白光,呼啸着越过皇宫的上空,降落在了马哈德的身边,

“喔!师傅的精灵!!!”感受到魔力的波动,玛娜在一旁兴奋地拍手,尽管她的修行并不精进,并不能看见精灵的本体。

阿图姆可以看见精灵,甚至可以看见那精灵短小身子,披着黑紫相间魔术服中内里漆黑一团的物质,精灵正在耀武扬威地挥动着手中的法杖,他胸前的千年锥也在空气中激起金色波纹,召唤出自己的精灵剑士

作为未来的法老王,同时也是未来千年锥的持有者,他也有着自己的石碑神庙,那是庙群中位于正中,最为宏伟的一座,属于王的神庙,走入正殿,抬头就可以看到那矗立在顶端的三块巨大的石碑,镌刻着足以让所有人跪倒在面前俯首称臣的图腾——那是只有王才可以驱使的三位神。

…不过只是练习,倒不用这么兴师动众,所以他只是召唤来了普通精灵,慢慢研究着打法,他几乎每天都要进行决斗,除开身为王储,必须要拥有强大的决斗技能保护民众,也是因为这是他为数不多的日常乐趣,

马哈德是个相当可敬的对手,谨小慎微,心思缜密而思路清晰,谋略与技能都是一等一的,与这样势均力敌的对手战斗,于他而言是一种享受。

以往的接触中,他早就知道了马哈德的长处与短板,幻想魔术师是一名兼具灵活性与魔法能力的精灵,刚好与马哈德自身的魔力天赋相得益彰,使得幻想魔术师可以使用多种技能,不过缺点倒也显而易见,持久性太差…并且,中间施法的间隙太长了。

于是就像上次练习一样,只要细心躲过幻想魔术师之前的攻击,剩下的就是持久战了,当他找准时机,准备发动反攻时,马哈德却表情凝重,手缓缓抚上千年轮,有些犹豫,最终却坚定地抬起眼,

“王子…失敬了!”

他心中顿觉不妙,立马挥手暂停了魔物的攻击,只见随着千年轮冒出丝丝缕缕金色的细烟,幻想魔术师像是被解放了束缚一样,短小卡通的身材宛如吸水的海绵膨胀,拉长,随着外观的改变,一股魔力的增强带来的威慑扑面而来,

玛娜都忍不住惊呼道,“师傅!解放了一部分封印千年轮的魔力啊!”

封印…千年轮?

手中控制的魔力微微变动,然而仅仅是这么一刻的分神,幻想魔术师的攻击就精准无误地击中了他的精灵剑士

精灵剑士四分五裂,散为金粒回归石碑,能感受到自身的魂力也受到了部分冲击,阿图姆闷哼一声,捂住胸口,决斗者的魂力与召唤物的生命联系在了一起,当召唤的精灵与魔物受到攻击,决斗者也会承受相当的伤害。

然而对面的胜者却比他看起来要更为吃力,马哈德脚步不稳,紧紧攥住胸口的千年轮,大口喘着粗气,身子控制不住往前倾倒,玛娜赶紧扑了上去,

“师傅!”

他也快速走到马哈德的身边,抬手扶稳了他,在接触的一瞬间,他明显能感到一股带着恶意的魔力从他胸口前的千年轮上散发而出,随后是马哈德沉稳纯粹的魔力波动,将其逐渐稀释

“…马哈德?刚刚那是?”

“…没什么,王子,我只是将自己的魔力大部分封存在千年轮中,”马哈德的鬓角划下冷汗,缓着呼吸,青年那清秀黝黑的脸如今略显苍白,“等到作战的时候,再解放一部分…不过会有些吃力,请您不要在意…”

“不…”王子的声音听着有些晦涩,少年的脸庞神色不明,“我是说…封印千年轮…为什么?刚刚我也感受到了一股并不友善的魔力波动,难不成是…来自于千年神器吗?”

“…”回答他的只有沉默,他的老师,同时也是同伴的青年偏过头,神官纱冠垂下的轻纱掩住他眸中那难以消除的沉重,最终,还是玛娜打破了沉默,

“师傅!要不去休息一下吧!还有王子!刚刚你也受伤了,我们去找爱西斯神官治疗一下吧!”

少女的一双清澈的蓝眼睛担忧地望着二人,马哈德闭上眼,没有说话,就当默许了,阿图姆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放下了手,

“带马哈德去吧,玛娜”王子转过身,“我不需要。”

他走在回去的长廊内,耳下佩戴的金色夸张样式的耳坠也随着步调越发沉重,一次一次,每次都是这样…不管是父亲也好,西蒙也好,马哈德也罢,或者是其他几名神官,在面对这类问题总是闪烁其词,欲盖弥彰,千年神器究竟隐含着什么,它其中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无解…脑中关于相关线索少之又少,他突然意识到,不管是父亲,还是培育他长大的西蒙,抑或是朝夕相处的马哈德,所有人都在有意识地避免像他灌输相关的知识…

越发可疑了…脚步随着思绪缓沉,王子在决斗上的揣摩谋略有时候并不能适用在人身上,尤其是亲近之人,对于他们刻意的隐瞒也只是抱着不解,

毕竟他总是直抒胸臆,或者说,从不会有什么难言之隐,鲜明而纯粹,就如同他的名字,阿图姆,太阳神拉的化身,被寄予了如此光明的名字,一丝黑暗也无法涉足,仅仅只是这个名字,就代表了光明与秩序,甚至不能容忍任何暧昧的灰色地带。

“喔,这么非黑即白,二级对立,以后说不定会变成说一不二的暴君喔?”

身边那个总是没规矩的侍女老是这么调侃道,他最讨厌这样的人了,没有一点规矩守则,对谁都可以巧笑倩兮,说话顾左而言他,复杂地叫人无法看清。

混沌不明,所有的鲜明分界线都在此混浊成一片,而只剩下那双漆黑的眸子。

茜弗斯…我叫茜弗斯…永远为你而来的罪人…

久远的记忆呢喃,他脚步一顿,刚刚一闪而过的画面,是初见时她那苍白的两靥,画面却重叠,颤抖,就像无数张叠在一起的纸页,随着翻动却始终都是一样的画面,

就像发生了无数次一样…

钟声宣告着正午的来临,回荡在高耸的塔顶上,惊飞了几只鹪鹩

他回过神,已经来到了书房前,侍卫朝他行礼,他没有说话,只是心有余悸地走了进去。新来的信件已经摆在了书桌上了。

茜弗斯一贯喜欢翘班,就算昨天刚领完罚仍旧死性不改,趁着总管领着一队侍女去处理河谷节的事物,没了管束,她又偷摸着来到了他的在处,揣着从仓库顺手摸来的水果,站在门口,看到他正在奋笔疾书着,朝他的背影扔出一个番石榴,不偏不倚地正中他的后脑勺。

“王子!”

被正中的王子一个趔趄,握紧了手中的笔,猛地站了起来,少年转身狠狠瞪着她

咕噜噜…番石榴弹开在地上滚了几圈,侍女走到了他的身后,弯腰捡起水果,在腿上的衣服擦了擦,嘎嘣一口咬了下去。

“怎么?今天很忙?为什么不去吃饭?”咬着番石榴,含糊不清说道,汁水从嘴角划下了一滴,如果被总管看到,又是一顿鞭刑跑不掉了。

瞪了她半天,看到她毫无道歉的心思,他沉默半响,才转过身回到椅子上坐着,

“如果是找消遣的话…去另择他人。”

“哈?我伤心了。”脸上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嘴脸,俯下身,目光落在他的桌上,“哦?在写情书?我看看….”

眼疾手快地就要去拿。

阿图姆抓住她那总是快人一步的手,少年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跟你无关,茜弗斯。”

“怎么说话的,我这个做乳母的不能把你把关把关?”看他反应如此,茜弗斯不在意道,并没有抽回手,眸子一转继续落在他未完成的信件上,

“什么啊…不是情书?在办理公务?真是勤政为民啊小王子,”

与大部分平民不同,她看得懂象形文字,甚至还会书写,这一点是很多大臣的子女都做不到,这一点相当相当地可疑

阿图姆松开她的手,看着她懒散的模样

“边境的问题么?侍女也都在传,越是挨近北部的村子越是不安…有几个侍女已经告老还乡了呢…”她漫不经心说道,

“虽然回去也只是送人头吧?还不如待在皇宫里,今朝有酒今朝醉!战火暂时还烧不到这儿来!”

“既然你知道,就不要这么嬉皮笑脸,”阿图姆揉了揉眉心,“…现在的问题是,法老卧病在床,如果我不能解决这些问题,各地会陷入更严重的境地,当然王室也会动摇…”他抬眼望向窗外,午后的太阳之下,城墙外底比斯的街道绵延数里

她拍了一下手,替他做下决定,倒是还是这么语气轻快,

“要不你带兵打仗吧!立下汗马功劳,为后世开太平!啊…不过不要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了。”

瞟了她一眼,他有些烦躁

“如果是敌国骚扰,那我当然会去,可是这是魔物,是人心衍生而出的怪物,人类军队在它们面前不堪一击,不能让将士白白去送死,”顿了一顿,他眉头微戚,“而神官…虽然有驱使精灵妖魔的能力,从那一场大战后…父王吩咐不可轻易用于军事…”

“所以该怎么办?”

她咔擦咔擦咬着水果,不以为意看着他

对视了几秒,看着那无所谓的脸,阿图姆叹了口气,

“我会尽快弄明白魔物的来源以及现在泛滥的原因,目前…我会让当地增强防御,如若不行…”少年的声音有些生涩,“我会率领神官支援北方那些城镇的。”

“喔?加油喔…”

她嚼着着番石榴评价道

“…这一切对于你而言也都只是乐子吧?”

茜弗斯这过于无所谓的态度也在他的意料内,他抱起双臂,眼神里带着几丝微妙的不悦。

“至少态度给我端正起来,茜弗斯,你也不想再流亡到别的地方吧?”

“哦?我可对这里没有什么故土情节,我只是个流落在外的异乡人喔…”

“但是你一开始就会说埃及语,而且看得懂埃及文,这一点我从以前就很想问了,你从哪里来?”

“你一直避而不谈,但是有什么隐情的话,最好早点说明白。”

“…怎么突然把矛头对向我了?我承认我可是良民啊,对待埃及忠贞不渝。”

表情轻松,她伸出手打算像以往一样去拽他的刘海,却只是落了个空。

“你只是不打算告诉我罢了,”王子躲开她的触碰,对着她那笑脸抿起了唇,“你跟神官都是,明明知道一些东西却避而不谈,只是认为我还不配了解真相。”

明显感受到了声线下的无法掩饰的失落,王子别过脸,垂下的发丝下那双酒红宝石一般的眸子蒙上一层灰,抿起的唇表明了男孩的低沉心情,茜弗斯沉默半响,抬手轻触他的脸庞,

“真相的话…那里也许有一点线索…”他听到茜弗斯如此说道,声音很轻,比起提示,更像是一种于心不忍的安慰,

“今天晚上,等敲了第三遍钟的时候,在花园等我,记住了。”

“你…?”

他有些不可思议地抬起头,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侍女的脸,似乎是在判断这是否只是一个捉弄。

“如何?敢不敢呢?”轻佻地眨了一下左眼,侍女不怀好意地舔了舔嘴角

“….”温热的手指还捏了捏他的脸颊,他继续咬着唇畔,神情纠结

“总之…有话留到那个时候再说吧!摸鱼也摸够了,再不走可又要被抓包了!”

看他有些举棋不定,干脆自己替他做出抉择,松开手,侍女语气轻快地做着道别,飞快地转身

”另外….”

行至门前,她突然停了下来,微微偏头,脑后扎的散乱的黑发垂在肩胛随之晃动,那双漆黑的眸子笑意一闪而过

“我来自东边,一个比亚述还远得多得多的地方,骑马最少也要三年!”

来自远方的异族女子咯咯笑着,随即闪身消失在了门外,看着那黑色的发尾在空气中一晃而过,阿图姆再次沉默了

东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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