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包下了整节车厢。”
德拉科炫耀般地拉开隔间门,里面确实空无一人。
“那些...不太合适的家族,应该学会待在自己的车厢里。”
潘西嘴角微扬。
十一岁的德拉科如此容易读懂,像一本摊开的初级咒语书。
她缓步上前,黑色裙摆在小牛皮靴上轻轻摆动:
“明智的安排。不过...”
她故意压低声音,“我听说哈利·波特今年也会入学。如果他在其他车厢被那些麻瓜出身者围着,岂不可惜?”
德拉科的灰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你说得对!我们应该——”
“但主动去找他未免有失身份。”
潘西优雅地踏入车厢,“纯血统的荣耀在于让别人主动靠近,不是吗?”
德拉科怔了怔,随即露出赞赏的表情:“你比克拉布和高尔有脑子多了。”
他粗鲁地推开正要坐下的高尔,“给潘西让位置!”
列车鸣笛启动时,潘西从施了伸展咒的手袋中取出一盒巧克力坩埚,巧妙地将话题引向魁地奇。
当德拉科滔滔不绝地谈论查德里火炮队的新找球手时,她假装不经意地瞥向走廊——一个黑发绿眼的瘦小男孩正推着行李走过,额头上的闪电疤痕隐约可见。
哈利·波特。
活下来的男孩。未来的救世主。
潘西的手指在膝上轻轻敲击。
前世这个时候,德拉科应该已经去招揽过波特并被拒绝,从此结下梁子。
但今天,波特安然无恙地走了过去——她的小小干预已经改变了历史的第一道纹路。
“——你觉得呢,潘西?”
德拉科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抱歉,我在想分院的事。”
潘西迅速接上话题,“听说有时分院帽会考虑学生的意愿。”
“当然是斯莱特林!”
德拉科大声宣布,“我爸爸说其他学院都是——”
“但萨拉查·斯莱特林本人就非常看重个人选择的力量。”
潘西轻声打断,“有时候,表面上的妥协是为了更长远的胜利。”
她意有所指地看向德拉科,“比如,如果波特被分到格兰芬多,那岂不是更方便我们...观察他?”
德拉科皱起眉头,似乎在努力理解这番隐含深意的话。
潘西暗自叹息——要重塑马尔福家独子的思维模式,恐怕比预想的更费时间。
霍格沃茨大厅的星空天花板一如既往地震撼。
潘西站在新生队伍中,指尖轻抚袖中的黑檀木魔杖。夜骐尾羽在她掌心微微发热,仿佛能感知到即将到来的分院仪式。
“帕金森,潘西!”
麦格教授的声音在礼堂回响。
潘西稳步上前,坐上高脚凳,当分院帽接触到她黑发的瞬间,一个细微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嗯...典型的斯莱特林野心,但这是什么?如此多的...记忆?这不属于十一岁的大脑——”
潘西在脑海中筑起一道墙。
前世读过的大脑封闭术基础此刻派上用场。
她集中意念想着:斯莱特林,纯血统的荣耀,家族的期望...
“有趣,非常有趣。”分院帽低语。
“如此强烈的自我控制...好吧,既然你心意已决——'斯莱特林!'”
银绿相间的长桌爆发出掌声。
潘西优雅地走向欢呼的斯莱特林们,在德拉科身边落座。
她的目光扫过教师席:邓布利多湛蓝的眼睛似乎正注视着她;斯内普面无表情地拍着手;奇洛教授的头巾散发出一丝若有若无的腐臭——伏地魔的临时栖身之所。
潘西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格兰芬多长桌旁,哈利·波特正紧张地等待分院。
当“格兰芬多!”的喊声响彻大厅,德拉科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
“果然是个没教养的——”
“德拉科,”潘西轻声提醒。
“看教师席。”
斯内普的目光如鹰隼般锁定在波特身上,那双漆黑眼睛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仇恨、愧疚、痛苦。
德拉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困惑地皱起眉。
“斯内普教授为什么那样看着波特?”
“因为历史总是重复自身。”潘西意味深长地说。
“而我们要做的,是学会在重复中寻找新的旋律。”
她转头看向正兴奋地与红发韦斯莱交谈的波特。
救世主现在只是个天真男孩,但七年后,他将站在禁林边缘坦然赴死。
潘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魔杖。
或许...
或许这次,哈利·波特可以成为她棋盘上更有价值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