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暮侧目,“证据确凿母后还要偏袒他吗?”
被戳穿计谋的太后否认道:“哀家没有,哀家……”
话未完,迟暮蹙眉,语气带上震怒,“母后,张铭的罪行按律当斩,不知母后有何异议?”
台下的大臣无一人敢说话,也无一人敢为张铭求情。
太后还在犹豫,毕竟张铭这颗棋子已用的顺手,他也够忠诚,实在是不想换。
迟暮施压道:“母后,若是还留着这种蛀虫不知何时就要将池国吃的分毫不剩,到那时池国便是真的危矣。”
太后终于有了动作,她狠下心道:“张铭藏污纳垢,贪污赈款,屡教不改关入大牢择日问斩。”
张铭失了力坐在地上,他竟真的如弃子般被太后舍弃了。
他不甘心,他不愿意,他扯着嗓子喊:“太后,救我,我与您是一个阵营的,我对您如此忠心,您不能弃了我,您不能!”
张铭毫无形象的在地上匍匐,头上的冠都掉落下来了,滚到兰花的身旁。
他又将目标移到兰花身上,“你这个死女人,贱婊子,老子纳了你真是倒霉,好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太后冷着脸,怒喝:“退朝!”
张铭的怒骂逐渐远去,留下一群心有余悸的大臣,和双腿打颤的翟砚。
翟砚对上翟煜的眼神急忙躲开,不自觉的向后移动,却因小腿发软险些站不住。
迟暮也离去后,翟煜走向翟砚,抓着他的腕便向外走。
翟砚只能任由翟煜拉扯,翟煜刚刚的眼神就像是要将他活剐了。
出了殿,翟煜将翟砚带至一处无人的地方,“说,是谁让你揭发张铭,又是谁叫你这么说的?”
翟砚双唇紧抿,道:“哥,疼,手疼。”
翟煜似是后知后觉发现了自己太用力,松开了手,“如实说。”
翟砚道:“是我自己要查他,然后搜寻人证揭发他的。”
翟煜却是嗤笑一声,道:“就凭你?你能事无巨细的查到张铭要娶谁,能收买他的小妾为你作证,究竟是谁让你这样做,与我为敌?”
翟砚不甘的撇过头,右手攥紧衣角,“就因为你是太后党的人我也必须是吗,张铭他自作孽不可活,这也怨我吗?”
翟煜解释道:“你知我并非这个意思。”
翟砚蹙着眉,音调变强,“我不知,我也是朝中的官员,而并非你翟尚书的下属。”
话毕,翟砚愤愤离去,覃祸站在一旁看完了全程。
翟砚果真与他这个堂哥关系一般,不过正好能为覃祸所用。
覃祸出了宫门,抬头,阳光明媚,天正蓝云正白,是个好天气。
他道:“文昭,去请各位尚书,就说我在君子台设宴,请各位大人赴宴。”
覃祸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这池国可真乱呐。
到府门前,只见一少年与府中管家在说些什么,见状文昭上前查看。
看清少年脸的一瞬,他惊了一瞬,“翟侍郎?”
覃祸也掀开车帘下了车,缓步走近,温声道:“翟侍郎怎的来我梁府了?”
翟砚垂下头,道:“与我哥闹变扭了,梁大人你看在我帮您揭发张铭的份上,收留一下我吧。”
见翟砚如此紧张,生怕自己不收留自己的样,覃祸起了挑逗之心,“翟侍郎,你帮我揭发张铭可是有条件的,我们之间是合作关系,我并不欠你什么,况且我若是真收留你了,到时翟大人找来了,我可有口难辩了。”
果不其然,翟砚喉结一上一下,慌张的样子竟莫名的可爱,“梁大人,我哥绝不会找到这的,您就当帮我个忙。”
这是闹了多大的变扭,非要离家出走。
翟砚越来越急,覃祸也不忍再逗他,“翟侍郎,请吧。”
刚刚还不愿收留,眼下就愿意了,翟砚显然还没反应过来,不过肯收留他便是好的。
覃祸打量了一下翟砚身上的衣服,精致的暗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他开口:“翟侍郎来寻我前还知道换身衣服,不那么招摇。”
翟砚撇撇嘴,嘟囔道:“正是换衣服时与哥,翟煜发生争执的。”虽说是嘟囔,声音却也不小,正好被覃祸听去。
覃祸问:“不知翟侍郎与翟大人因为何起的争执?”
翟砚答:“啊,还不是张铭贪污一事。”
翟砚的眼神不正常,耳根还红了,覃祸也就没有再多问。
“翟侍郎从朝上下来还未吃饭吧,想吃些什么?”
确实还未吃饭,从翟府一路跑到梁府,翟砚早已饿的肚子都瘪了,不过是在别人家中,他不甘太过放肆。
“都可。”他道。
覃祸只是浅笑了下,道:“翟侍郎不必与我客气,毕竟咱们以后可是同僚了。”
翟砚这才说:“我想吃肉。”
覃祸没听清,啊了一声,翟砚重复道:“像什么红烧肘子,狮子头都行,只是可以不放葱吗?”
“自然可以,文昭,按他说的上一桌。”覃祸对文昭道。
很快便上好了一桌菜肴,翟砚先是礼貌的说了声“多谢梁大人,我不客气了。”
得到覃祸的回应后便开始“狼吞虎咽”,根本顾不上覃祸。
覃祸朝文昭勾勾手,凑到他的耳旁耳语道:“这孩子食量真好,若是有人要下毒害他,怕是都能欢快的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