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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囚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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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情激愤的百姓骤然寂了寂。

陆依山继续凛声道:“朝廷和军中都不会坐视今春饥荒二度上演,可若尔等再这样闹下去,就休怪督军帐秉公执法了。”

不知是“督军帐”三个字太具有威慑力,还是绥云女帅和临洮总兵接连两道军令,给百姓吃了定心丸,军储仓外一阵漫长的沉默后,人潮渐渐散去。

姜维松了一口气,之后数日,他宵衣旰食盯在粮仓外,唯恐军粮再有什么闪失。

等装车、入库等一应事宜都打点妥当,时间已是三日后,姜维熬得人困马乏犹不敢歇,转头就扎进了书房中。

又三日,庆阳城大街小巷风传开一个消息——

数天前,名列七大商之二的高家,与猗顿主君在城郊东皇庙外爆发激烈械斗,伤亡惨痛。

起因竟是高家家主不满久居人下,借着官市与猗顿商行交锋的时机,欲偷偷向官府告发猗顿兰多年走私军粮的罪行!

讲述者绘声绘色,信誓旦旦:

眼下猗顿兰身陷囹圄,身为首告的高家外甥郑姓子,则在冲突中身负重伤,已被接往府衙救治。

为保安全起见,参议政事姜大人亲自派兵将高家宅邸围得铁桶也似,真正连一只苍蝇也甭想飞进去。

此消息一出,最受震撼的当属那些挂靠在猗顿商行名下的大小商社。

七大商深耕河西多年,甘州早已是藏污纳垢之地。浑水中的鱼虾纵不比蛇蛟,能翻起滔天巨浪,可这身上说干净,也决计干净不到哪里去。

他们这些年或多或少都沾手了军粮买卖,而今猗顿兰骤然被拘,官中既不对外明言拘他的理由,又对城中甚嚣尘上的谣传放任自流,这难免让商贾们起了疑心。

于是,有沉不住气者几次三番往衙署和高家外围打探消息,架不住姜不逢的治军严明从来不是吹嘘。探子在外逡巡多日,只带回了这样几个讯息——

官府对郑家子的医治十分尽心,姜维甚至广散名帖,延请江湖圣手寒医荀的后人,为其治愈箭伤。

其二,高家看似被监禁,内里的待遇却并不算差。还是听给内宅挑恭桶的杂役说,姜大人似乎有意再隔几日,就释放高家的女眷出城去。

“这两个消息,能意味的东西可太多了。”姜维难掩兴奋地说,“坊间盛传,是高铭背弃了七大商,方才为自己和家人挣来活命的机会。现下虽无实际的证据,但似乎所有人都相信,高铭已经是我们的人了。”

“天不设牢,人心自囚。他们若清白,又何须上赶着认杯弓作蛇影。”叶观澜专注于面前的棋局,黑白两子互搏,局势正一点点明晰,“高老爷出门多有不便,外头的风声这样劲,总该想个法子叫他听一听才好。”

姜维会意,一口气饮干碗底的凉茶,抹嘴道:“那是自然。”

俄顷却又迟疑,“只是,当真要放高氏女眷出城吗?”

姜维欲言又止,心里自是清楚,现在所有人都认定高铭背信弃义,昔日同党恨他恨得牙根痒痒,这个关头放其妻儿出城,无异于送羊入虎口。

叶观澜神色不显,继续着手底的杀伐,他落子铿锵,淡然道:“所以才要让高老爷清楚自己眼下的处境,妻儿之命幸存与否,不在旁人,全在他自己。”

说话间,一旁陆依山终于剥去了剑锋上的灰尘,手腕仿若不经意地偏转,锋芒疾掠过所有人面庞,照亮了二公子眉间深藏不露的狠绝......

高铭面如死灰,身向后仰,尽管那张太师椅稳稳托住了他,可下坠的感觉始终没有消失。

很显然,外间传其“叛变”之事已经落入他的耳中。高铭本能欲为自己辩解,可四面豺狼虎豹一样的官差,哪里会给他对外传声的机会。

整整三日,在姜维名为保护实则监禁的困囿下,高铭感受到了平生从未有过的绝望与恐惧。

那夜之后,郑家子身负重伤,是死是活都未可知。

猗顿兰的手段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留余地。

高铭心中不禁暗骂,枉费老子舍出老脸不要,喊了他那么久“干爹”,说翻脸就翻脸,呸,当真是婊子无情。

然而骂归骂,高铭心知肚明,自己这就算是跟猗顿商行彻底决裂了。外头猜忌汹汹如沸,离了主君这棵大树的庇佑,高家空占着七大商的名头,内里竟是一团败絮。漫说此刻出不去,即使姜维肯高抬贵手,庆阳诸商社的怒火转眼就会将他吞噬得骨头渣子不剩。

正思绪如麻没个拆分时,房门被人从外推开。

高铭一见来人,霎时像头被激怒的鬣狗,不管不顾地扑上去。

“陆依山,都是你害得我!”

高铭抬手便挠,简直拿出了同归于尽的气势。陆依山又岂会将这点小伎俩放在眼里,将臂一探一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剪去身后。

高铭只觉手腕都要断了,眼前阵阵发黑,还未等反应过来,膝盖已先大脑一步服了软。

陆依山记着二公子的叮嘱,“不能伤了或是死了”,在高铭凶狠的咆哮转为带着哭腔的求饶后,他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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