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目过后,杉杉另起一行条理清晰列下一、二、三、四,准备作为日后的工作重点。雄赳赳气昂昂地气势十足的一顿笔,柔弱的眉笔尖头折掉一块,杉杉豪爽地掷到一边。具体是什么内容呢?一时还没有头绪,那就再躺一会,这也是杉杉一贯的工作态度。做事要慎重嘛,没有谁能够随随便便成功,还是要深思熟虑谋定而后动嘛。
流萤见杉杉写了两笔又躺下更担心了,可现有的知识水平并不支持阅读(尤其杉杉写的还是简体字,根本不认识),生怕姨娘是更难过了。担心地端过一碗甜汤,杉杉半卧着细细品味,对于未来的忧虑暂时抛诸脑后:真甜!
杉杉陷入沉思,创业,该走什么赛道呢?没有资金没有资源没有人脉(相熟的也只有流萤蒲苇尔),做些什么才能有所建树赚到大钱呢?杉杉的眉头拧成了川字,看得一旁的流萤忧心忡忡。
不过杉杉也是一贯的心态良好,或许是有什么预警机制,一旦遇到问题很快就能逃避开来。自恰的杉杉已经开启了自我开导:诚然,人一生的价值是体现在工作当中,但这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方面是什么呢?是爱自己!
对事业有要求是好事,但是也要爱自己呀。良好的身体状态和心理健康才是生命中的重中之重!尤其是现在自己肚子里又揣上了崽子,更是需要特别注意的时期。一定不能对自己太过苛刻。
想到这里,杉杉的眉头逐渐展平,嘴角不自觉翘了起来。大彻大悟的杉杉闭着眼睛畅想未来,思维很有些天马流星,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思绪越来越飘渺,越来越模糊。呈大字型平瘫在床上,不一会便打起了鼾声。
流萤贴心地为杉杉盖上锦被,小心翼翼摘下耳环和发簪。蒲苇端来温水递上刚刚打湿的手帕,温柔地擦拭脸庞。
“姨娘转了一天肯定是累了。”蒲苇压低了嗓音。
“是。”流萤的眼里的温柔都要溢出来了。
谢府的另一边也不安生。
自打上次出门,谢誉清再出现在府中已经是五日后,老神在在地跑来和陆宜安一起用晚饭,不一会又不见了踪影。跟在他屁股后面一起的,还有赌坊青楼的伙计,拿着单据和陆宜安讨钱。
陆宜安细细核对了各项开销计算无误后,痛快地从帐上支了银子打发走人,当作无事发生,继续准备各类随行的物品。分门别类条理清晰:“冬衣长靴,皮帽护膝等等,都要带齐。新打的被子都一并捎着,文房四宝,名书典籍都要放好,不要有折损...”
云间在一旁看着都上火:“姑娘,大爷也太放肆了些,去那些腌臜地方花费了这么多银子,您竟然还忍得下去!可要管管呀。”
陆宜安眼神一直没有离开那些箱笼,声线没有一丝波动:“我如何管得?你姑爷说赴任在即,自是洁身自好,这只是宴请好友,而非自己浪荡花费,。我耐他何?既没有抓奸在榻,就不要白费口舌了。这几年夫妻下来,早已看透他的无赖行径。不过几十两,买个几日不见他的清净罢了。”
云心也来劝:“姑娘,府里情况不比从前,还是节约些才是。”
“卖了铺子就有钱了,”陆宜安依旧是口气淡淡的,“谢誉清的钱,自然是他想花便花。”
陆宜安深知谢府的经济运行很成问题,进项越来越少,花费却只增不减。已经到了卖铺子的田地。但是自己也是无可奈何。谢誉清能养成这个样子,是源于不成器的老公公,和溺爱短视的婆母。自己在这家中的权力,只是看起来唬人罢了,又能如何呢?当年不是没有要扶持夫婿上进的壮志,但看得多了,才知自己的斤称,管好自己已是不易。
“终归是要走了,且忍耐些吧。”陆宜安说给云心,更是说给自己。就这么着吧,日子总是要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