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这几年见过的最标致的一个,只要你听话,我保证好好待你。”她眼色一凛,“但要是不听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我……”
“你说什么?大声点儿。”
“我要……如厕……”
“你想耍什么花招?”
“没有,我真的……想要如厕。”谢胜璋捂着肚腹,一副难受又难堪至极的模样。
贺九娘信了几分,缓缓站起身,唤人进来:“带她去茅房,盯死了。”
从房里出来就是一条又高又长的围墙,谢胜璋转身向后看,关押她的房子依墙而建,一排六七间连着,性质规格都一样,只有一扇门和一扇开得很高的小窗。她猜测这应该是一座宅院的后方,但是墙建的实在太高了,她只能听见喧闹声,却看不见外面有什么。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呢?
“老实点,别瞎看!”
茅房建在那一排房子后面,下方是猪圈,里头养着五六头大肥猪。
谢胜璋踩着台阶上去,看见了南边那座稍矮一些的围墙对面的景象——那是单独的一个院子,比她所在的这个院子要大很多,楼阁的栏杆上挂着彩绸,二楼有一间房开着窗户,窗户里面的两个人好像正在对弈。
对弈,这里难道是棋社?
可是她被药昏的地方明明开在马市旁边的一家卖羊汤的铺子,这里的格局显然不同。
若是棋社,为什么要抓她?
“好了吗?”男人不耐烦地催促道,“别磨蹭。”
谢胜璋不敢再逗留,忙从茅房出来沿着台阶往下走。
但是体力实在不支,刚走了两阶便双腿一软,直接滚了下去。
她不敢昏,咬着舌尖逼迫自己保持清醒,强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回到房中的时候地上多了一碗饭跟三样荤素都有的热菜。
还多了一把椅子,贺九娘坐在上面,身后站着一个八九岁的小丫头。
谢胜璋径直走向饭菜,蹲在地上开始大口吃起来。
“吃完了饭我让人带你下去洗个澡,再上点儿药。”贺九娘道,“昨日我特意叮嘱他们下手留着分寸,你伤的不算重,洗完澡以后好好睡上几个时辰,晚间就能出来服侍客人了。”
“什么客人?”谢胜璋才吞咽的间隙抬头问道。
“别害怕,都是一些文人。”贺九娘道,“我这里开的是棋社,你只需在旁伺候好茶水即可。”
什么棋社,晚上还有客人要来?
“真的吗?”谢胜璋问,“只是伺候茶水吗?”
“自然是真的。”贺九娘笑着道,“只要客人们满意了,你的吃用就都是最好的,我还能给你拨几个小丫头供你使唤。但要是惹恼了客人,可就有苦头吃了,绝对比你昨天见识到的要重。”
“我说的话,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
谢胜璋吃过饭,被那名小丫头带着去了另一间房,服侍她洗了澡,又上了药,换上了干净但颜色艳丽的衣裙。
谢胜璋怀疑她刚才吃的饭菜里也下了药,因为虽然吃饱了,但身上仍旧一点力气也没有。
已经这幅样子了,她必须要养足精神,才有机会逃跑。
她强迫自己睡了一觉。
被小丫头叫醒时外头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她房中多了一个人。
“你是谁?”
来人约莫刚及笄的样子,体态纤细,长相清秀,脸上却化着并不适合她的浓艳妆容。
“我叫莲儿。”她开口说话,有些怯懦,“九娘让我来替你梳妆打扮。”
伺候茶水还要梳妆打扮,没有鬼才怪。
谢胜璋慢慢起身,做出比实际情况更虚弱的样子,一步一步挪到了妆镜前。
小丫头端来了一碗药:“喝了它。”
“这是什么?”
谢胜璋余光瞥见莲儿看了那药一眼,分明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小丫头只催道:“喝了它,九娘的命令。”
不知道又是什么鬼东西。
但是眼下别无他法,谢胜璋只能将其喝下。
莲儿给她化了一个跟她相差无几的妆容,结束之后似乎想要跟她说什么,但看了一眼旁边的小丫头,终究没说出来。
“跟我走吧。”
小丫头将谢胜璋领出了后院,进入了她清晨看到的那方院落。与一般院落的构造不同,这个院子通过一个小侧门和后方院子连接,分别在东侧、北侧和西侧建了三排相连的二层楼阁。房子建的宽敞气派,一排三间,上下加起来共十八间房。
天都黑透了,这些房间里却有过半都还亮着灯,透过窗户能看见人影闪烁。
“这么晚了还有人在对弈吗?”
谢胜璋的问题引起小丫头的不满,她回头白了她一眼:“跟上就行了,哪那么多废话。”
踩着楼梯上到二楼时,谢胜璋发觉自己有些不对劲,不仅不冷了,身体似乎还在发热。
刚才他们给她喝下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