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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红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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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春忙完才从在场的黑甲卫那里听说了谢琼的“神技”,只后悔自己没能在现场亲自观看。

“这是红莲的口供,看看。”

陆春双手接过。

“阙都……到底藏着多少丽景台的细作?”浓黑的眉毛忍不住向中合拢,在眉心挤出两条竖纹。

“从她与魏紫所言来看,丽景台为了防止有细作背叛从而将他们连根拔起,所有潜伏在阙都的细作能联系的同伴数量都极少。例如魏紫从前只与卖鱼女联络,而红莲是丽景台暗中放到她身边监视她的,魏紫至死都不知是红莲出卖了她。”

“那这个‘无名氏’,便是丽景台派来清理门户的。”陆春指着供词上的“无名氏”三字道,“此人并未向红莲透露名姓,难道没打算日后继续与红莲联络?”

“依我看不然。”谢琼却道,“红莲出自玄部,据她所说,与她联络的这个人所用密信破译难度极高,另外三部的人一般不会使用,所以此人很有可能与她出自同一部。”

“但是半途截杀魏紫的人能一举杀掉四人,其中包括一个出自天部的魏紫,说明此人武艺绝非等闲。玄部细作擅联,武力却是短处,这并不像一个玄部细作能做出来的事。”

“那刀上还涂着不知名的剧毒。”陆春接着他的话道,“若照此推理,与红莲联络的人和半途截杀魏紫的并非一人,很有可能是两人或者三人。甚至更多。”

他眉心的纹路越来越深。

“线索有些乱,我需要一些时间捋一捋。”谢琼并不似陆春愁容满面,“此事不可操之过急,需徐徐图之。”

“三郎君说的是。”陆春展眉,道,“是我急于求成了。”

若轻易便能将其连根拔起,那丽景台便不是丽景台了。

“三郎君,我有一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

“听闻三郎君审讯魏紫未动刑罚,只凭一碗汤药与金针数根,便让她有问必答。”陆春道,“不知这可是不外传的秘法?若是能外传,我想挑几有天分的过来跟郎君取取经。”

陆春刚说完开头,谢琼便听出了他的意图。待他说完,谢琼道:“此法我是闲时随便琢磨出来的,并非什么不外传的秘法,但你即便派人来学去,之后能施用的机会也不多。”

“为何?”陆春不解。

“因为太过凶险。”谢琼同他解释道,“我敢用在红莲身上,是已经判定她就是丽景台的细作。这样的人心性较寻常人更加坚韧,身体与神志的承受能力也远远超出寻常人,所以才能承受金针刺穴,并且有余力回答我的问题。”

“她现在还未醒,等她醒来,有九成可能会疯掉。”

陆春闻言愕然。

又听谢琼道:“这已经算是成功了,人虽废了,但毕竟有了收获。”

“那若是不成功呢?”陆春问,“会怎么样?”

“三针下满,人当场暴毙。”谢琼道,“或是问话途中,七窍流血而亡。这样不仅得不到想要的结果,还会废掉好不容易抓到的人,所以我说此法只能偶尔使用,且并非用了便能成功。而且下针时对于力度的掌控要十分准确,失之毫厘差之千里,非杏林之人而不能为之。”

陆春既遗憾又暗暗惊叹,道:“那红莲,还有无恢复正常的可能?”

谢琼摇头。

“殿下可在书房?”

“没有。”陆春道,“应该在议事厅,礼部的人过来禀报春闱相关事宜。”

“那我先去书房瞧瞧阿茵,待殿下空了再过去见她。”

“对了,殿下近几日大部分时间还是在书房吗?”谢琼将供词收好,随口问道。

“不是。”陆春道,“殿下近几日除入宫之外多在议事厅,不用见人时就在暖阁里审阅公文。”

“那这几日我不在,阿茵的功课呢?”

“殿下每日傍晚会去书房。”

……

“表兄。”

“继续做你的事。”谢琼示意茵陈不必站,走近之后,见她手中握着一卷手札,“在看殿下的手札?”

“我在书架上找来的,写的是北地各州的风土景物。”茵陈问,“难怪觉得字迹熟悉,是殿下亲手写的吗?”

谢琼接过手札,仔细看了两眼,道:“若我记得不错,这是殿下十二岁那年游访各州时记下的。骐骥过隙,倏来忽往,一晃眼已经过去十一年了。”

“十一年前,你才六岁。”谢琼将手札还给茵陈,笑着问道,“可还记得什么有趣的事?”

“我那时能跟着嬷嬷做一些事情了,但因为年纪小没资格到罪人面前去,做的最多的事情是打扫宫中各处的回廊过道。嬷嬷不那么忙的时候,会拿着树枝在院子里的地上教我认字。”茵陈接过手札放好,又转头将一旁码放整齐的纸张拿过来交给谢琼,“表兄,这是今日的字。”

谢琼接过,一张张翻开:“你记性好,读书背诵难不倒你,但练字非一日之功,需好好花些功夫在上头”

茵陈微微低头,乖巧道:“我记住了,会用心练习的。”

“前几日抓了一名丽景台的细作,一直忙着审问,今日才得了空闲。”谢琼伸手,舀一小勺水添进砚台,而后开始研墨。

“表兄,我来吧。”

谢琼表示不用,一边研,一边继续道:“你自幼在石城长大,可听说过丽景台?”

“听说过。”茵陈细声道。

“我很好奇,梁国人怎么看他们?”

“他们权柄很大,但名声不大好,大家都避之不及。”

“竟是这样?”谢琼道,“能详细说说吗?”

“我知道的不多。”茵陈道,“只听闻许多权贵都怕他们,更别提平普通百姓了。”

砚台里有了墨汁,谢琼开始批改茵陈的字。

他将需要改进的字一个一个圈出来,一笔一笔耐心讲解,每讲完一个便让茵陈当即重写几遍,他在旁即时进行指点。

最后一个字过完时,刚好有人来传话:“三郎君,殿下请您过去。”

谢琼临走时对茵陈道:“开学后你还需学习乐器乐理,今日回去想一想要学什么乐器,想好之后告诉我。我明日不忙,会早些过来。”

“我知道了,多谢表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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