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谨遵先生教诲。”两人老老实实地回道。
不多时,二人便开始认认真真地抄起《五行相生序》。一个下午过去了,日头开始西斜。大先生坐在上首闭目修心。
云昭在心底长叹一声:好不容易能出门,结果碰上赤燎这个二愣子,还把他拖下水了,真是时运不济命途多舛!
把《五行相生序》抄了五十遍的的云昭耐心已经耗尽。他已经按捺不住,趁着大先生闭目,又开始自寻乐子。
哒哒哒!云昭在心里给自己配着音,把《五行相生序》改成了“蚂蚁啃菜谱”,连环画再次出现。
十来只蚂蚁跃然纸上,活灵活现的,围成一圈。而正中央正是云招最讨厌的芸豆。
云昭画技果然了得,甚至还给蚂蚁画了嫌弃脸。十几只蚂蚁虽然围着行动,但各自扭头,表情各异,都不愿上去啃第一口。
哈哈!云昭憋住心里的笑,表情扭曲。
而赤燎早就按捺不住了,他东望望西望望,一扫身边的云昭,立马瞪大了双眼,但随即,也想大笑。
云昭示威性地撇了对方一眼,随后做出一个口型:你不如我。
赤燎气急,绝不承认。他快速润个笔,把《五行相生序》改成了“五行十八摸”,猥琐意味满满,也回了云昭一个挑衅的眼神。
两人隔空斗成了斗鸡眼,就差撩起袖子干架。
“把你们写的东西拿上来。”先生睁眼,双手放进宽大的袖子里。
二人一愣,脸色忽变,想要毁尸灭迹。
“拿上来!我倒要看看你们画了什么!”
二人同时起身,苦着一张脸,把最上面的蚂蚁啃菜谱和五行十八摸递给了先生。
“野性难驯!”大先生瞪大了双眼,望着上头的画,连连摇头。
半晌之后,两人灰头土脸地滚出了学室,再次成为难兄难弟,站在了屋檐下的连廊。
“对着星轨反省一番吧!”这是大先生的原话。
日暮西沉、明月升起、满天碎星。
大先生已经离开,只剩下一个书童在拐角处偷偷地望着他俩。
两人都抬头望着天上的星光,万里无云,星轨清晰可见,慢慢地移动着。
赤燎忽然问道:“你说那蚂蚁怎么突然就没了?”
“我哪知道。”云昭站得有些累,从腰间摸出几个糖豆,咔嚓咔嚓地啃了起来,“赤少爷怎么忽然忧国忧民起来了?”
“我就不能忧国忧民吗?云昭!你这混蛋!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今日都是你连累我!”
“什么?什么叫我连累你?先聊者贱知道不?”
“是!花三百金铢买废物的败家子!”
“哦!比不上豪掷千金就买了个灯笼酱的灯笼头!灯笼头果然名不虚传!”
……
两人再次在连廊处斗起了嘴,云昭一边回嘴,脑子里全是父亲推演室里的那个白帝棋,上面全是白子。
蚂蚁真的消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