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希菲雅带着他们来到一家居酒屋,有刚下班的社畜独自占据一个角落吃着晚餐,有举杯碰酒的大叔们闲谈往事……
他们坐在门外,享受着夏日最后的一抹余韵,而门内又是另一个清爽的夜晚。
菜单还没看,波希菲雅先让店家上了两瓶酒,摇晃着酒瓶,他嘟囔着“度数这么低跟果汁饮料有什么区别……”
然后给自己灌了两口。
“我亲爱的朋友,你想来一口吗?我知道你们不到年纪不能喝酒,可是这根本算不了酒,它顶多只能算是饮料。”
乱步猫猫露出了好奇的神情,探头探脑地想要去闻一闻,可惜却不幸被中村武镇压。
“抱歉,他们这个年纪喝这个度数已经算是犯法了哦。”
已经是个成熟的警官的中村武皮笑肉不笑地说,似乎波希菲雅再多说一句他就要把手铐亮出来了。
波希菲雅恹恹地砸吧砸吧嘴“行——吧——我说,人这一生没有酒简直就是没有灵魂,酒是人类模糊丑陋现实的颜料啊。”
说着,又给自己灌了两口。
“那么,你这个成年人应该可以陪我喝个尽兴吧?”
“不醉酒,不劝酒,对自己对他人负责哦。”
波希菲雅僵住了,突然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真是个有趣的人,我从没见过你这样年纪轻轻明明心里有一股冲劲,又那么甘于现状,死守陈规的人,哈哈哈哈哈”
他把酒瓶放在桌子上,一只手撑着下巴“你,是在害怕我吗?”
灰白色的眼睛没有焦距,他的问题却如此犀利。
“没有哦。”中村武脊背挺得笔直然而淡淡地回答道。
“有哦。”
“没有哦。”
“算了”波希菲雅没再跟他计较“我今天出门可不是为了和别人吵架呢,遇见了就是朋友,作为朋友可以跟我喝一杯吗?”
“如果是作为朋友而言”中村武端起桌子上的小酒杯——里面盛满了酒,主动碰上了波希菲雅的瓶子
“乐意效劳。”
*
那一头,曾经见过的那位年轻的陌生人,也许我们可以叫他的本名,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死屋之鼠”的头目。
他现在正处在当初斋藤自杀的下水道。
瘦弱的俄罗斯人两步三咳,欣赏完仍旧留在墙上但过几天就会被拆除的画作,费奥多尔惆怅地叹气“来晚了啊”
他倒是很愿意跟那位艺术家面对面地聊聊人类如何自我救赎呢。只怪那位艺术家,对自己也太苛刻了,本来已经做过约定,还非要让费佳为难。
不过也不算是很晚。
他被背刺得多了,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他亲自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回收那些也许还有用处的二次血液制作品。
“叮铃铃”
电话的声音响起,费奥多尔拿出手机,小丑富有标志性的升降不着调的声音响起。
“莫西莫西,我的挚友你现在还好吗?没有突发恶疾一病不起,也没有遇到什么强大的敌人以至于气息奄奄,只剩一口气吧?如果是的话那就太好了呢!不过你还是稍等一下不要那么轻易死掉哦,因为小丑现在没办法到你身边来帮你了结你的性命哟!”
“托您的福,在下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请问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没有哦~”
电话那头似乎传来一声痛苦的哀嚎,也许是某个可怜的家伙正在被小丑折磨吧。
“那么您是为什么突然打电话来访呢?总不至于只是为了能够‘恰好’给我带来什么不必要的烦恼?”
“Bingo!答对啦,恭喜没有奖励!如果费奥多尔君一定想要什么的话可以试试我最近在练的飞刀哦~”
“哎呀呀,电话似乎进水了呢,怎么有点听不清,看来今晚注定是不能跟您说话了,看来我们只能下一次再一起探讨这个可爱的话题了。”
费奥多尔挂了电话,随手将手机扔进了下水道的水沟里。
小丑打来电话绝不仅是为了给他专门添麻烦,虽然给他添麻烦也是小丑乐意而为之的事情就是了。
算算时间,他该赶去另一个地方了。
*
酒过三巡,波希菲雅和中村武的感情倒是缓和了不少“哦!我亲爱的朋友,为什么不让我们的小唯唯去那些发达的国家做眼睛的手术呢?现在他们的成功率可是已经达到了一个相当可观的地步了呀。”
乱步正在和他姐抢鱼的动作停了下来,唯敏捷地把鱼肉放进自己的嘴巴
“既然这样,为什么波希菲雅你不去做这个手术呢?”
“啊嘞,这个啊……”波希菲雅不自觉抬手触碰着自己的眼睛“因为我是天生的盲人哦,上帝永远地取走了我的视力,那不是现代的科技能帮助我找回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