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韵微笑点头。
下一秒,一只柔荑探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圈住她的脚腕,仅一勾,伴随着一声惊呼,雾韵就被比比东扯进怀里。
幽香环绕,身躯紧贴,池水冰凉,彼此触碰的肌肤却慢慢滚烫起来。
“该开始学习了。”比比东揽着晕乎乎的人往池中去。
有仇当场就报的女人呐,惹不得。雾韵无奈。
“你是初学,就从最基础的开始学起。”
“第一步,要学会憋气和换气,不然容易呛水。憋气你应该懂的,吸气后入水,嘴巴闭上不出气。换气就是吸气后入水吐气,你先试着学会灵活切换它们。”
比比东说完,抬抬下巴示意雾韵以实践来掌握理论,却见她站在水中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不由挑眉发问,“老看着我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雾韵杏眼弯弯,“你一本正经讲话时简直漂亮得一塌糊涂。”
手不客气地掐了一下她的小臂,比比东冷眼觑她,“发什么神经?”嗓音分明很温柔。
雾韵好脾气地笑,不料马上教皇就挖了一个大坑:“我以前也指导过你,为什么直到今天才突发感慨?是那时不漂亮么,嗯?”
“……漂亮。”雾韵感到有些意外,比比东什么时候会在乎漂不漂亮这种事了?
“这是不是说明,当时的你注意力不够集中,没有在认真听我说话?”比比东气定神闲地接上。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雾韵嘴巴张开一个小口,竭力保持镇静的笑,避开她的视线,“我赶紧练习一下吸气与憋气,待会儿太阳要下山了。”
“是换气,什么时候连呼吸都不会了?”比比东瞥了眼天上的大太阳,热到晃眼。
雾韵脑海里出现自己和比比东的小人图像,只见迷你韵挂着两行面条泪,对迷你东跪地求饶,嘴里连声念叨“请您收了神通吧!”
晃晃脑袋,她闭上嘴巴,沉默地钻入水底,背影隐隐透出几分萧瑟的味道。
比比东在雾韵看不见的地方唇角上扬,眉眼含情,目光始终追随着她,上上下下。
打好基础后,雾韵尝试真正游起来,却一直不得要领。
比比东正垂眸深思问题出在哪儿时,忽然眼睛睁大,指头揉上眉心,手臂挡住脸,然而微颤的肩颈暴露了她的笑容。
“其实你在游泳这方面算得上天赋异禀。”比比东唇畔笑弧明显,“毕竟我还是头一回见到,原来有人还可以倒着游。”
“虽然看起来不太雅观,但着实技艺高超,普通人根本做不到。”
雾韵说话底气都不足了,“我就随便瞎游的……”
被挖苦的她神情微窘,脸颊抹上两小圈红晕,在刺眼的阳光下不甚清晰,皓白的肌肤还在滴着水珠。
毫无预兆地,比比东心生绮思。也不尽然,或许是从看到雾韵趴在躺椅边时就勾起的欲念在这一刻借机复活了,并且肿胀到她按捺不住。
明明这只是平平无奇的一天,她们也没有做什么惊心动魄的事,她只是在看着对方而已,心弦却莫名其妙地被拉动,情感就短暂地将理智踢下山坡,轻松地占据身体的主导权。
心动与爱恋真是玄之又玄的东西。
比比东朝雾韵迈近两步,站到她面前,大拇指轻捻她的唇瓣,缓缓低头衔住柔软的两片丰月,榴齿轻咬,红舌勾缠。
睫毛颤动,微妙的酥痒感从脊骨爬升,雾韵环上她的脖颈,阖眸热情地回应。
和喜欢的人接吻是一件美好的事。与对方你来我往地挑逗、吸/吮、啃咬时,仿佛能感应到她独一无二的气息,香甜而充满诱惑力,于是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吻绵绵不绝,情悠悠拉长。
呼吸似是醉了酒,头重脚轻地乱颤,雾韵拨掉比比东脑后的玉簪,看滑落的棕发散成千丝万缕,在水面上铺开。
比比东掀开眼帘,脑袋抬起些许,赠予雾韵勾人心魄的一眼,手徐徐攀上她的肩头。
雾韵忽地贴紧比比东耳语,“万一有人看见……”
露天泳池存在被人体飞机窥探的风险。
比比东释放出神级屏障,牙齿在雾韵肩上磨,又冲近在眼前的耳垂吹了口气,“怕被看见,还要做这种事?”
“我只是提出来游泳而已,事情的发展并不是我能掌控得住的。”雾韵咬她脸,没使多少劲。
愉悦地哼笑,比比东额头与她相贴,闭眼问,“哦——真的?”
她喜欢“逼迫”雾韵坦诚对自己的欲望,她才不信雾韵只是单纯约她来游泳。
“假作真时真亦假,这个答案重要吗?”雾韵摆出高深莫测的语气,又嗔她,“况且你不是也很享受?不知是谁突然凑过来先亲……”
比比东堵住她的嘴。答案的确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珍惜当下的时光,做一些让她们都快乐的事。
舌头强势地顶进口腔,推挤着雾韵的往深处探,肆意搜刮遍温室内的甜蜜后才恢复春日般的含蓄与柔情,裹住她的舌轻吸慢含,又用舌尖描摹好唇瓣的弧度,啾地触了下嘴角做一个完美的收尾。
被她这么刚柔并济地一吻,雾韵说话的念头哑火,体内重燃起另一种苗苗。
……
雾韵呼吸急促,低喘连连,头也有点儿晕。
察觉到她的不适,比比东放出魂力,清凉的气息顺着她的肌肤快速流动,又将雾韵拉入水中,把人搂入怀里,时不时抚摸她的脊背。
趴在比比东肩头的雾韵正对着那只白玉般小巧玲珑的耳朵,看到那小小的一个耳洞。
分明是近在咫尺的佳肴。
雾韵微张开嘴,含住那让人心旌摇曳的耳垂,还品尝到了耳朵上的脆骨。
从她咬住耳朵的那瞬间,比比东轻抚她后背的动作就停了。随着雾韵吮、吸力度的加重,比比东环着她腰的手臂逐渐收紧,双唇闭合,眼眸宛若烟笼芍药,莹白的耳朵覆上一层薄红。
温柔漫长而磨人的舔、舐终于结束,比比东看着雾韵又在自己锁骨咬一口,一股痒意好似渗入骨髓,令她难耐。
水波猛地震荡,一颗颗剔透如钻石的水珠哗啦啦地唱着歌,目送美人走向伞下的长椅。
她们的情与身如同三伏天一般,燎原似的热。
……
白日在慢慢西移的过程中为自己和山野密林抹上红妆,清蓝的池水在长时间无人问津后也黯淡了脸色,依偎在长椅上的俩人终于罢休。
替雾韵整理完,比比东抚顺头发,这才意识到什么,失笑转身朝泳池走去,把被遗落在水中孤零零漂荡的簪子取回。
“啊秋——”雾韵捂着鼻子打了个喷嚏。
比比东红眸一凝,瞬移到她旁边,抬手摸摸她额头,“着凉了。”
雾韵叹息,“怎么你一点事都没有?就我一个人生病。”
她这是什么奇怪的体质?明明都成神了,还偶尔娇弱一下。而且教皇冕下负责主力,运动量可不比她少。
“那就同甘共苦。”比比东不怕被传染,脑袋压低,含住她的唇,温柔地勾弄。
整整一个下午,除了刚开始时浅学了一会儿游泳,剩余时间都在做其他事,消暑反正没消成,至于放松……二人显然吃到了纵欲的苦头,变成一对软脚虾,但情绪无疑是非常畅快的。
不过,鉴于那日比比东的游泳教学最终效果不佳,雾韵理直气壮地抹掉学费,并在荣娜二人再度找上门来时坚定了拒绝的心,不动如山:“我对游泳还是没什么兴趣,你们俩自己玩吧。”
她已经体验过游泳中最吸引自己的活动了。
融化在水中的滋味……很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