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遥同样流着泪，手放在时然掐着自己的双手上，安抚着。

“姐姐，对不起。”云遥哽咽着，“我只是想帮一下他。”

时然手上的劲并不大，那是她倾尽所有呵护着长大的妹妹，再怎么生气，也做不到真的伤害她。

“姐姐，你知道的，那灵果于我而言是无用的，我没有那样的体质。”

云遥流着泪，“我知道那是姐姐为我寻来的，若真能为我所用，我是绝对不会给别人的，真的。”

又急忙道：“我出来时有注意的，没有让人发现。”

时然流着泪轻笑一声，接着颓然地松开双手，力竭跌坐在地。

她们姐妹二人是完全无法修炼的资质，可是那又能怎么办？

那些人虽然不知道云遥的存在，可是为了掌控她，把整个镇子都封死了，边界处随时都有许多盯着她的人。

她没有办法带云遥离开这里，曾经的她太天真，想的太简单。

她也想过，可不可以用自己的死换云遥离开。

可那太冒险了，云遥是她养大的，她比谁都知道云遥是个怎样的人，凭她一人，走不出这里。

真的是没办法了，所以哪怕是已经绝对的不可能也要试一试，想要个可能性。

云遥起身抱住时然，“姐姐，我再也不会了，你别生我气，别不高兴好不好。”

她抬手轻轻拭去时然脸上的泪痕，接着开始解自己的衣服，想给赤裸的时然穿上。

时然制止了她的动作，身体僵硬，眼神空洞，无力道：“你喜欢他，对吗？”

一时之间，这间不大的废弃的神庙里只有四处偶尔吹过的风声。

云遥说不出话来，可一个豆蔻年华少女的脸红足以说明一切。

云遥知道姐姐不高兴，她应该立即否认的，但是她更不愿意欺骗时然。

“姐姐，他也是喜欢我的。”云遥不懂的很多，这样说是想告诉姐姐，那人喜欢她，那就是好人，也定会真心对她好，并不是自己一味盲目付出。

“可是不管怎么样，只有姐姐才是我最重要的人，才是我的唯一。”

云遥不敢说，如果可以，她有希望可以他们三个人一起生活。

那灵果真的是因为于她和时然而言无用，她才给了那人治伤，如若不然，但凡有一丝用处，她也不会不经姐姐同意就将姐姐辛苦得来的东西给了旁人，哪怕那人已是濒死的状态。

“哈哈哈……”

时然笑的瘆人，用冰冷的眸子看向自己那天真纯良的妹妹，语气嘲讽又充满恶劣，“喜欢？你喜欢他什么？不过是个男的，这个世界的一切你又见过多少！”

“你说他喜欢你，那他又喜欢你什么？是你这具身体，还是你那不谙世事的纯真懵懂所勾起的恶劣欲望！”

时然眼神如利剑，话语似刺刀，手却温柔地抚摸云遥眼角和脸庞。

“是我的错，我不该想着让你眼中只看见美好，想着让你每时每刻都尽可能快乐。”时然拉着云遥的手缓缓站起。

“姐姐？”

云遥从未看过这样反常的时然，心下无措，甚至惊惶。

在她的世界中，姐姐是强大的，撑起她们两人的家，不会被任何人任何事打败，虽然她从不知道是什么人和什么事。

姐姐是冷静理智又温柔的，填补她所空缺的一切。

时然笑的疯魔，“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对不对？”

云遥还未来得及有所反应。

随即又是仿若失去灵魂的躯壳，麻木道：“没事，很快你就会懂了。”

时然带她走向废弃神像下一个极其隐秘的暗格，那里最初是她曾经为自己挖的坟，希望死后成不了恶鬼的话可以得到神明庇护，不被其他凶神恶煞的鬼欺负。

后来因为有了云遥，就再没想过这件事，因为如果她死了，那云遥就会是下一个她。

再者，就算她要死，那也应该带着那些畜生一起，而不是独自悄无声息地死去。

“你在里面待着，透过缝隙看着我，认真看……”

时然声音沙哑，状若癫狂。

“但要记住，一定不能发出声音让其他人发现，若不然，我就会死。”

会带着你一起死。

时然怜爱地看着妹妹，像往常般柔声安慰道：“别害怕，等其他人走后，就和以前一样了。”

“什么，其他人？”

云遥没有等到时然的回答，就被她藏在了暗格中，趴在地上，通风虽然微弱，却也够用。

透过缝隙，看到自己的姐姐弯着身子跪在地上。

远处传来男人们粗犷肮脏的话语，伴随着条状物抽打地面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