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白在尚书府门口大喊。
“祁期!祁期!你个死丫头。快给我出来。”
刚起来的郑管家打开门说:“吵吵什么。哪里来的山野人氏,敢在尚书府门口大喊大叫?你不要命了,还直呼我们家大小姐名讳。我们家大小姐岂是你说见就见的?!”
祁白很是生气的说:“好啊,你个郑管家连小爷我都不认识了。”
那时还早,郑管家也刚醒,两眼迷离,只见门口有个人影,分辨不出是谁,并没有认出那人就是祁白。
郑管家听着声音很是熟悉,双手揉了揉里眼定睛再看。
“哎呀。原来是祁公子啊。你找我家小姐有何事,此时天色还早,小姐尚未醒来。”
他这一个小小的管家,又怎么惹得起祁白呢。看清楚人后,语气神色都变得毕恭毕敬。
祁白“好啊,她可好。捉弄完我俩,自己却睡的安生。”
这时尚书大人也被二人的争吵声吵了起来。
“这一大清早的,我府上就这样热闹。”
郑管家一见老爷来了,更加乖巧地说“老爷是祁小公子来找小姐的。”
尚书大人“欧。原来是白儿啊。我一会儿还要上朝。你现在在府上歇着吧。”
说完尚书大人便穿上了官服,乘着步撵上了朝。
在皇宫门口,尚书大人便于骑马来的祁大将军相遇,到了宫门口,文官下轿,武官下马,二人一同向大殿走去。
他们二人什么场合什么关系分的还是很清楚的。
“大将军怎么有时间回京上朝了?”话说这大将军身为武将之首,本该驻守边关,可不回京上朝的,有的时候一年也见不了几次。
祁大将军回道:“尚书大人说笑了,你我同在朝为官,何必惊奇,今日我乃有要事。对了我小儿昨日可是彻夜未归。也不知道跑到哪了。”
尚书大人说:“这我也不知,小女却未彻夜未归,但也归来甚晚。那您那二公子现在便在我府上。”
祁大将军松了一口气:“那便好,只要他没丢就好。这孩子野惯了,要是像他其他两个兄弟似的多好。”
说罢,祁将军叹气一声。只因路上讨论的有些慢了,他二人可是压轴出场的。二人刚站到各自的位置上,君上便出来了。
众臣一见到君上来,分别轻拂双袖拍打衣袖上的灰尘,其实也并不是为了拍打灰尘,只是这俞国的礼仪一贯是这样,为了防止有的奸佞小人在袖中窝藏暗器。
“臣等,拜见君上。”
王浩楠(君上)稳如泰山的坐在椅上“众卿,谢过。”
谢桀便走了出来“臣提司院五处三部通判谢桀。有事启奏。臣收到驻守朱雀关祁阳将军战报:三国近年来交往甚好,未见冀,齐两国来骚扰边关。近日,冀国大军有大军压境之像,冀军已驻扎在徐州城外30里处的卧龙山内,并有意向我俞国开战。”
“呵。”君上冷笑到,“竟有此事,怎么,冀国不满给我俞国交贡吗?那冀国君一向不理朝事,怎会主动发兵。众爱卿,你们觉得呢?”
祁大将军毛遂自荐说:“君上。臣愿带兵前往。”
君上“如此甚好。祁家父子齐上阵,定能凯旋而归。”
这时谢丞相站出来说:“回君上,臣以为断不可祁家父子齐上阵。岭南四州驻守的金吾卫才三司,仅仅六万人,加上岭南守军也不到十万。若是让祁将军带大军前往最快也需半月才到。那时怕是为时已晚。”
“丞相的话不无道理。依丞相所见,该当如何?”君上问道,先皇曾说,在军事上可重用祁家,但在谋略应多听取丞相谢兮俞的话。
“臣以为应调祁将军从白虎关攻入冀国,可让白虎关守将沈晏先用阳城一司,晋城一所金吾卫诱敌佯攻,打持久战,由祁将军率上京金吾卫五司前往支援,这样岭南四州之急便不攻自破。”
“臣祁尧不同意。冀国兵力远胜与我们,即使出其不意三万打他们,后再补十万,但是冀国兵力过百万,多的是像百川铁骑这样的骑兵,支援速度之快,我等不可想象……”祁尧出来反驳道。
“臣提司院三处兵部尚书李斐羿有异意。”这是兵部尚书也跳出来说道。
“李卿。请讲。”
“为何不言合呢?”李斐羿此话一出,台下的主合派便讨论起来。
甲:“李尚书说得对啊。”
乙:“是啊是啊。”
王公公在一旁甩了拂尘,喊道:“肃静肃静。”
“本君以为李卿提议甚好。依李卿所言,派谁去好?”终于有人说到了君上的心上,俞国仅百万兵力,精兵不过四十万。而冀国光精兵也有百万,总兵力加起来足足有一百五十万,武侯伯爵不计其数。
“臣以为朱雀关守将祁阳将军甚好,此人驻守朱雀关三载,在岭南与冀国边军中颇有声望。”
“李卿所言极是,具体事宜便交由兵部办理。边疆战事吃紧,祁将军应尽快回青龙关驻守才是啊。”
君上对身旁的王公公说“本君身体抱恙,恐感不适。今日就到这吧。还有……叫祁连来见。”
王公公“今日早朝到此结束。退朝。”
“君上。”
“君上。”谢丞相与祁尧将军在跪着喊道。君上也没有理会他们。
退朝时,天才刚蒙蒙亮,众臣纷纷走出大殿,三五成群地在议论什么。祁大将军走的时候拉住祁尚书和谢丞相说。
“祁尚书,君上这次是有意打压我们祁家了,阳儿也落了个这破差事。我也去发配边疆。连儿我自是不用管的,他打小就聪明懂事,在朝堂上也能如鱼得水。但白儿却是个惹事精,处事太过招摇,我怕会引火烧身啊。”
祁尚书已明白了他的意思道:“你放心,祁白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有我在,我必尽力护白儿周全。”
“丞相。此次还要谢谢你。”
谢丞相笑道:“谢我做甚。你我政见不谋而合是幸。只不过君上有意打压你我,看来祁尚书也不好过喽。”
“放心。我对这军事不懂,行兵打仗更是一窍不通。况且我乃六部尚书之首,谅他李斐羿再蹦哒,我也治的住他。”祁尚书笑道。
“小心一点也是好的。谢丞相,祁尚书,经此一别,不知何时能再相见。祁尧在此跟二位拜别。”
“祁将军一路走好。”谢丞相说到。
“祁将军万事小心。”祁尚书说到。
祁大将军便把二儿子祁白和小儿子祁连托付给尚书大人和丞相,自己也安心前往边疆了。
祁连被悄悄招进皇宫。
“臣。金吾卫统领祁连。拜见君上。”祁连也是唯一一个进殿敢佩戴宝剑的人了,终究是一句“皇权特许”罢了。
此时的君上早已没有了早朝时的严肃,面容从容地看向下面的祁连。这君上长的一脸柔情似水,却非要去装铁面判官。但在这柔情下是更狠辣的手段。
“祁连。你知我为何如此重用你这个年仅17岁的人吗。”只见君上一手搭在腿上,一手撑着下巴。好般惬意。
从来君与臣之前总是毕恭毕敬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回君上。臣不知。”
“我想听真话。”但现在这两人更像是一个一本正经的畏惧,一个有趣的倾听。
“臣,不敢轻易揣测。”
“说吧。我赦你无罪”君上这时便走了下来,一步一步逼近祁连,祁连虽然明面上毫无波澜,但心里确实无比的恐惧。“怎么了?什么时候这么怕我了?”到了祁连旁边,君上把手轻轻地搭在祁连的肩膀上。
“回君上,您曾说,臣像极了您当年刚登基的样子。”
“是。我从最开始的无人问津,到现在都当上一国之君。我只用了三年。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那股眼里的天真,和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狠劲。就让我认定了你。你要知道,从你加入金吾卫的那一刻起,你的心早已不会痛了。”
君上回想起陈年往事,到年他明明是先帝最嫌弃的儿子,只因他是庶出,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其他皇子欺负他,公主们戏弄他,就连太监宫女也背地里笑话他。
这时君上右手一挥变出了一片血雨,身边竟是死去的亡魂。
“怨灵?君上,你……”这让祁连大吃一惊。要知道这君上乃是出了名的温润如玉,几年前的事迹名满天下,所到之处皆繁花铺路,催动灵力便可控制百花。人们都说他的前世乃是花神,此生若功德圆满,便会重新飞升。
“不。这并不是怨灵。你再看。”
顿时,那血雨变成了腊梅,变成了花香。
“祁连。用心去看,这些事物都是不一样的。你的人生已经注定,戴上面具,你注定是个活死人,生是俞国的人,死是俞国的鬼。誓死效忠。”
世人皆知当今君上,花动京城,可他明明是最弱小的皇子,又怎能坐上这皇位,他的手上,有他兄长,皇姐,乃至于当年上上下下宫人的血。
君上变出了一副猫脸面具给祁连带了上去,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道。
“不要让别人轻易的看透你的想法,这样你会很危险的。冀国出事了,你替我去看看。”
“祁连啊,我希望,你不会像我一样。”说完,君上的手轻轻滑过祁连棱角分明的面庞。“快去吧。”
天亮了,尚书大人也回到了家中。
祁白在尚书府转了又转,现在对于他来说可能就是度日如年。
从前厅到后院,大大小小的房间,少说也有数十间了。府内的家丁也全部问候了个边,管家,丫鬟,侍女,书童……他的性格天生桀骜不驯,放荡洒脱,根本不想闲着,总想给自己找点事儿做。
他还是觉得太闲了,又去祁期房门前叫喊。
“祁期!”祁期并没有人理他。“有了,你不是喜欢李白吗,看我的。”
“天生我才必有用……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祁白故意用朗诵的气势讲出来,他知道祁期对于李白的崇拜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
“谁。谁在念他的诗?”果然,祁期醒了,她在屋里说。
“这次也好好捉弄你一下。”祁白在房门前撒上了泡泡草。这是一种用于清洁的草,对人体无害,用了会浑身起泡泡。
这是房门开了。
“谁啊?”祁期刚一出来就中招了,被弄得满身泡泡。
她很是生气“祁……白……!!你想干嘛啊!”
“哈哈哈。”祁白这时笑的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谁让你昨晚捉弄我们两个,你是不知道谢言早上起来有多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