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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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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着是江栀言拉肚子跑厕所,她脸皮薄,不好意思让他发现,他能理解,也就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接下来的几天,江栀言课间去厕所的频率渐渐降低,但林翀还是觉得很不放心,觉得她这次犯病的时间是不是有点太长?

直到某天,江栀言刚站起来,正在写作业的林翀突然从书包里拿出两盒药放到她桌上。江栀言有点懵,拿起来看了一眼,消炎药和肠炎宁片。

林翀刚好写完一道题,点了最后的句号,抬头对她说:“你先吃药试试,我平时胃疼肚子疼就会吃这个。不行的话就找大白请假去医院看病。”

江栀言拿着这两盒药,不知是感动还是别的什么,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可能感动只是一时的,江栀言把这两盒药放进抽屉里,那天晚自习老师发了一套物理卷子,卷子很难,林翀做了很久才做完,江栀言估计是做的太费脑筋没心思想其他,把吃药这件事忘的一干二净。直到那天晚自习快要结束,她仍然一心埋头写题,都没打开那两个药盒子。

林翀盯着她因为做题而紧锁的眉头,正要提醒她吃药,生病了不吃药,搞不好会拖出大毛病。桌兜里的手机突然密密麻麻地震动起来。

打电话过来的是他的父亲,林致远。

林翀心情复杂。

班主任最喜欢在晚自习快要结束的时候进班抽查,他想起之前被收手机的事,于是拿出手机,放进口袋里,起身从后门出去了。

这个时间厕所没有其他人,林翀靠在一个隔间的门板上,林致远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小澈最近恢复得不错,我已经联系了北京的一家医院的精神科。过两天,冯阿姨就会带小澈和保姆来北京。家里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所有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有没有问题,现在也只是通知他一声而已。

“我没问题。”林翀说。

“嗯,那就这么定。”林致远说。

“那您呢?”林翀问。

“我最近正好在北京出差。”

林翀笑了声,“挺好的,一家三口。”

手机里的对话陷入了空白,两个人谁都不再说话,不知是根本没话可聊,或者只是在等待对方先开口。僵持了几秒,学校晚自习下课铃的声音才打破了沉默。

林致远的语气很生硬:“还有事吗?”

林翀想说我没事了,但您是不是把什么事儿给忘了?

林致远等了会儿,没得到回复,没了耐心,“那我挂了。”

话音刚落,来不及动作,林翀那边已经先挂了。

林致远是个生意人,常年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察言观色一流。可即便他在商场八面玲珑,却和自己的亲儿子之间有一道难以打破的壁垒。他能感觉到林翀此刻藏在圆融背后的尖锐,但身为父亲,他却无能为力,父亲的尊严也让他不愿放下身段再多说好话,每次都只能不了了之。

林翀挂了电话,没有立刻出去,靠在墙边,闭了闭眼。

忘了就忘了吧。

几年没有收到他的生日祝福,没有家人陪伴过生日,他也正常长大到十七岁。

他推开隔间的木门,厕所外的天色漆黑得像要吃人。这时,厕所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翀哥翀哥!”郑刚急匆匆跑到厕所,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了?”

“江栀言刚才写物理卷子,突然说肚子疼,现在疼得倒在桌上起不来了……”

怎么会?

林翀冲出去,“她在哪?”

“还在教室!”

他又急又懊悔,脚步飞快地转弯往教室的方向,刚才因为接电话忘了提醒她吃药,早知道他就该早点提醒她!早知道那天就不该去吃龙虾!早知道就……

他面带急色推开门,教室里一片漆黑,一点声音都没有。江栀言突然从门后跑出来,安静的夜色里,她眉目温柔地笑着,伸手碰了碰他的脸,一点白色的奶油从她的指尖沾到他的右脸上。

“翀哥,生日快乐。”

在她温暖的笑容背后,砰砰两声响,教室的灯亮了,照亮了喷出去的满天飞舞的彩带,周海顺和乔安一人拿着一个彩带炮,一左一右地站在讲台旁。挤在前面几排的同学们好像是为了保持安静憋得太久,在开门的瞬间终于释放出欢呼声“翀——哥——生——日——快——乐啊啊啊啊啊!”

彩色的纸屑在灯光下慢慢飘落,落在他因为错愕而略显空白的脸上,江栀言伸手摘掉落在自己眉毛上的纸屑,又帮怔愣在原地的林翀拍掉肩膀上的金粉,林翀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江栀言:“翀哥?”

他仍是紧张,压着上涌的情绪,别过脸去,过了一会儿,才看着她,向她确认,“你…肚子不疼了吗?”

江栀言说:“不疼啊。”

她说不疼,他松了一口气,转眼又有更多的情绪涌上来,让他眼睛发涩。

“怎么了?”江栀言问。

“没什么……”

见他神情还有些凝固,耳边全是教室里各种吵闹的声音,江栀言以为他刚才没听清,向他靠近,摇摇头,放大声音,一字一句地说,“我说,我肚子不疼。其实是他们编个理由骗你过来的。”

她摇摆着脑袋,几缕碎发扫过他的鼻尖,他呼吸屏住,手心里还有刚才冒出的汗,眼前她的笑容恍惚,他的心怦怦地跳,他伸手擦掉脸上的奶油,反手抹在江栀言脸上。一阵温热的呼吸扫过,在她耳旁,亲了下。

亲她的那一下很快,蜻蜓点水般轻浅,因为背对着大家,从其他人的角度,看起来就是他凑在江栀言耳边说了句话。

可江栀言整个人呆在原地,从耳朵一直红到脖子的衣领里面。

林翀的嘴唇上还有一点白色奶油,是刚才亲她蹭上的,他抿唇舔进嘴里,看着她,笑了,喉结滚动,“蛋糕不错。”

江栀言要疯了,不知是谁竟然提前打开了教室的多媒体,播放的音乐和节奏放肆地冲进耳朵,踩在她心里好像要炸开了似的。

林翀又说:“不过下次再骗我,能不能换个理由?”

别拿她当理由,他是真的会担心。

江栀言说:“你不会真信了吧?”

林翀想说你前几天天天跑厕所今天还不吃药,我怎么敢不信?可现在承认岂不是很没面子,于是很傲慢地说:“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相信这种小儿科伎俩?”

江栀言“哦”了一声,捂住耳朵,对讲台上放音乐的周海顺用唇语说了句“声音小点。”然后转过来对林翀说,“走,带你许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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