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拿出藏起来的茶盏。
盏内完好无损装着鎏金色流光,昨夜默担心小白瓶被抢,先一步将瓶中流光换到茶盏里。
“神仙水。”默把玩着茶盏,不禁思索着。
孟壑定是倚仗说书先生邪术才会炼制生灵灵气得神仙水,说书先生能吸食凡人生气也能吸食生灵灵气,还会死而复生,应是与他体内黑气有关,默想起昨夜黑影三番两次在她调查说书先生时与她交手。
那黑影发现她是妖时说的话是女音,黑气、黑影是否有联系?难不成是说书先生相好?默想到万里在扬州还调查说书先生来历许久不回,应不是出事了,默沉思起是该去一趟扬州。
书案上将军剑低音:“默王,臣再去开天堂一查。”
默神色阴冷:“无需,我与你一起。”
即日开天堂因遭窃闭门,巷子口默持着将军剑不屑打量开天堂四周无妖气无黑气也无黑影,便瞧着鲁尚书站开天堂屋外修补门窗破口。
默正瞧着,忽嗅到熟悉气息,面前一辆马车走过,有风吹来撩起车帘,思康端正坐在车内看着手中书。
是他,默不禁走出巷口,瞧着走远的马车,回头又瞧了瞧开天堂,白日下众目睽睽中开天堂已经闭门,应是做不出什么太出格的事,默便跟上马车去凑热闹。
皇城根脚下临近商铺,思康下了马车进到铺内,店中摆放了琵琶、竹笛、茶丝、绵、药材及绫罗绸缎,思康检查一番商品质量并无损坏。
“近日卖了多少?”
伙计为难的回思康:“从开门来一件也没卖出。”
自去曹国回长安已有半月多,一件好物没卖出,怎会如此?思康又打量了一番店内好物并无异样。
思康疑惑道:“你们没有吆喝吗?”
“吆喝了。”伙计不满抱怨。“但凡有人走到店前便躲着走,连看都不看店里一眼,还口无遮拦说少卿是妖!”
屋外墙角下偷听的默听到伙计说妖,神情一紧,听得更仔细了。
屋中伙计接着抱怨:“还说少卿是南下归回沾上了那边邪气,说少卿早就死在运河,回来时在那艘船上被水贼杀死后诈尸变成妖,又把邪气带回长安,害的人们被杀人剑客杀死,府库又走火,人心惶惶,谁买了咱们店里东西谁就会倒大霉家破人亡。”
延礼越听越觉得荒诞,不禁斥责起火伙计:“住口,郎君心善怎会是妖!说这话岂不是诅咒郎君。”
伙计不满说:“又不是我说的,他们说的少卿。”
思康倒是稳重的很,只是肃穆看着延礼:“延礼,莫要怪他,也不是他的错。”
“只需做好自己的事,流言蜚语,清者自清。”
伙计听从思康的话:“是。”
店外墙根下默听了一切,不用猜便知缘由,如此耽误下去,再过半月,这些好物便会砸在思康手中,更莫要说与曹福禄分钱,恐怕思康少卿一职必受影响降职。
默转身直奔钱庄,钱庄掌柜正专注着细数钱财,忽眼前砰一声被扔来几大兜子布袋。
掌柜一时激灵还没回过神,耳边响起默声音。
“这里有多少黄玉,给我换多少银两。”
掌柜疑惑打开布袋,便见袋中满满一堆晶莹剔透黄玉惊讶不已。
“好说好说。”掌柜贪笑着收下布袋。
出了钱庄,默怀揣着兑换来的十几兜子银两,将军剑斜挂在腰间,
默想着若是她直接去思康店中买东西,思康定不好意思再欠她人情卖给她,这可如何?默正思索时耳尖微动,听到五里之外有人叫卖。
“行行好吧,求求好心人给个赏钱!”
默顽笑,直奔话音处去。
街头正有二男一女卖艺,年长男子敲锣名为解春风,女子唱戏名为宋灵秋,一稍稚嫩小郎君名为小溪,拿着小碗向路人乞讨
“好心人给个赏钱吧。”
围观的人寥寥无几,只有几个路人会停下来好奇观赏一番后发觉要钱转身便走。
默站一旁瞧着这三人卖艺。
小溪不小心转身踩到一打扮得富贵公子哥,公子哥一脚踹倒小溪。
“对不起郎君,我没看见不小心撞倒郎君了。”小溪忙忙道歉。
公子哥指着脚上被踩脏的鞋,一脸横肉怒斥:“我这可是绸缎做的精贵的很,被你这个臭唱戏踩脏,你赔得起嘛!”
小溪一脸为难,刚要上手给公子哥擦鞋,公子哥嫌弃又要一踹,解春风用锣挡住公子哥脚便是赔笑。
“郎君莫气,我这小兄弟并非故意,我们挣了钱赔郎君一双更好的。”
公子哥看了看那小碗里几文钱,嗤笑:“就这么几个钱,连租金都付不起也想赔我双鞋?”
解春风扶起小溪后接着赔笑:“郎君在多等等,一会儿我们唱完定会有钱。”
“相公!”宋灵秋担心解春风便跑来。
公子哥见到宋灵秋美貌,本是生气的脸忽变得贪恋起来:“小娘子!”便要上手调戏宋灵秋,被解春风挡住了。
解春风将宋灵秋护在身后,又同公子哥赔笑:“郎君莫急,现在没钱,以后肯定有钱。”
公子哥嫌弃打掉解春风手,不耐烦道:“少废话,你们即日交不出租金,我便收房,若是没钱,可以拿小娘子来抵。”
公子哥又要上手摸宋灵秋脸蛋,小溪立马挡在宋灵秋前面稚嫩叫嚷。
“不许碰我阿姊!”
公子哥恼怒道:“臭崽子滚开!”上手要扇小溪巴掌,被将军剑挡住,霎时公子哥手腕流血不止,喊疼叫嚷。
“吵死了。”默将一块黄玉塞进公子哥嘴中堵上。“他们的钱我给,房我买了。”
公子哥拿出黄玉一瞅,晶莹剔透小巧玲珑,品相极佳,一看就是极品好物,公子哥立马不叫喊了,见默怀抱着东西以为全是黄玉,当默是有钱烧的,笑脸相迎默。
“原来是庾捕头,好说好说,我就把他们给庾捕头了。”公子哥收好黄玉满意离开。
小溪满脸好奇打量着默。
解春风答谢道:“多谢庾捕头。”
“谢谢捕头。”宋灵秋附和道,轻轻拍了拍小溪。“谢谢人家。”
小溪向默深深躬身后道:“谢谢。”
默笑言:“不必客气,我看你们打扮的体面,怎落魄街头乞讨。”
解春风无奈说起:“我们在城南开了一家戏班子,本来听戏的人不少,但近日有杀人剑客杀人,大家不敢上街,听戏的人就少了,赚的钱不多此时更是穷困,房主要收租金,我们才出来卖艺挣些钱。”
宋灵秋随声附和道:“就当是我们欠庾捕头,等我们挣了钱一定把租金还给捕头。”
默到不在意那一块儿黄玉,便随意道:“租金无需你们还,我只是见不惯恃强欺弱,这个房子可以不用交租金随你们住,但需你们帮我一个忙。”
解春风三人惊讶看着默。
此刻思康坐在店中还想着如何解决无人来买东西问题,只见有一年长男子进店直奔思康。
“这里可有乐器?”
思康忙起身道:“有,不知郎君要哪种乐器?“
年长男子一眼便看中琵琶:“我要这个。”
不等思康开价,年长男子直接拿出一锭圆珠状金元宝:“我要了。”
思康正惊讶来人如此大方,年长男子催促起。
“你卖不卖。”
思康回过神柔和笑言:“卖,我给郎君包好。”
精心包好琵琶给了年长郎君,思康看着来人走后,好奇这突然来的人这般大方时,又进来一女子领着一小郎君进店。
女子看了看绫罗绸缎后对思康道:“这些我要了,劳烦郎君帮我包起来。”
小郎君指着竹笛对女子说:“阿姊我想要这个笛子。”
“好。”女子宠溺摸了摸小郎君发丝,又对思康道。“劳烦郎君再帮我把这个笛子包好。”
话后女子拿出一把一锭圆珠状金元宝,伙计哪里见过如此阔绰客人,一时愣住了。
思康没有收钱,稍有警惕:“不知这位娘子从何处知晓我们这里卖东西?”
女子避之不谈,反而道:“我们是在城南有戏班子,正需要这些。”
”“可。”
“卖不卖?”
思康本想再追问,但见女子态度坚决。
“卖。”
思康与伙计一同包好好物交给女子,两人兴高采烈出了店。
伙计兴奋同思康说:“少卿,我们发达了!”
思康看着那些金元宝还是疑惑,门外忽又陆陆续续来了不少男子女子,同样一进门便冲思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