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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江山万里:督公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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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一个人的......

严弃尘伸手轻轻擦拭着南灼儿鬓角的汗,吻向对方的上下滚动的喉结,原本毫无血色唇,此刻就像糜烂捣出汁水的玫瑰,“殿下......”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南灼儿的指缝都是督公大人顺滑浓密的长发,他躬身低头,少年沙哑难耐的嗓音一字一句道:“会的,我想和督公大人永远都在一起的......”

隔着一扇古朴的山水屏风。

透过皎洁的月光,隐隐窥见两道起伏缠绵的影子,最后终于融为一体,仿佛誓死都不愿分开似的。

苍白的指尖死死捏着身下的被褥,捏出了深深的褶皱,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从眼尾滑落,严弃尘扬起修长萤白的脖颈,直到最深处的时候,终于念出了心底埋藏的话。

红唇微启,他无声地说道:“殿下,我心悦你......”

“我想与你生同床,死同穴......”

这句话实在是太轻太轻了,几乎连严弃尘自己都没有听清。

可是两个人终于力竭瘫在一起的时候,南灼儿抱着督公大人瘦弱的身躯,凑在对方耳边笑意盈盈道:“好呀!”

天际亮出第一缕日光的时候,寺庙里的晨钟也敲响了,山林里到处都是鸟鸣声。

南灼儿第一时间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居然还沉沉昏睡的督公大人,白日里能看清对方眼下的青黑,想来应该是许久都未好好休息了。

他没有吵醒对方,轻声下榻,先是收拾了他们昨夜的一地狼藉,将衣服都收拢好,然后又拿了洁净的帕子为督公大人简单擦拭了一下身体,才收拾好自己,换上了以往在寺庙里穿的道袍,朝外走去。

刚打开门,就撞上了每天早上来送饭的善才,“呦!小善才!”

善才目瞪口呆的看着南灼儿,活像见了鬼,“四方师,师兄!你醒了!”

南灼儿熟练的拿过善才托盘上的一块儿白白圆圆的包子,‘啊呜’一大口,含糊不清道:“自然是醒了!你别大呼小叫的!太吵了!”

他接过对方手里饭菜,放进屋子里,然后在善才好奇的探头探脑的时候,又连忙将门关上,“看什么?”

善才好奇道:“奇怪,严施主呢?他要是知道师兄你醒了一定很高兴!”

“师兄你不知道严施主这几天,天不亮就下山祈愿,从山底一跪一拜到山顶!一定是他的诚心打动了佛祖!”

不知想起什么,善才一拍脑袋,懊恼道:“坏了!他不会已经在山下了吧,不行我要快点把这个消息带给他!”

善才火急火燎的就要跑,领子却被南灼儿一把抓住,“着什么急,没下山呢,人还在里面休息的呢!”

善才脚落在地面,没有察觉这句话的意味,反而狐疑的看着南灼儿,从上到下,连连称奇,“真是奇了怪了!”

南灼儿朝外面走着,“怎么了?”

善才连忙跟在南灼儿身后,感叹道:“明明才不过两月未见师兄而已,怎么觉得师兄忽然沉稳不少,和以往大不一样了!”

南灼儿又啃了一口馒头,有一搭没一搭道:“哪里不一样了?”

他们从偏僻的小院子出来,善才皱眉苦思道:“说不上来,可是就是同之前不一样!”

看着南灼儿前行的方向,善才问道:“师兄可是要去见老方丈?”

南灼儿点头,“嗯,方丈呢?”

善才连忙指了一个方向,“如今带晨课的不是老方丈,他应当在后面的偏堂打坐呢!”

南灼儿沿着古朴的院墙,路过正殿时,瞥了一眼里面的金身佛像,还有好几排身穿袍子聆听早课的光头和尚,大殿里回响着阵阵念经声,让人心生宁静。

从正殿绕过去,后面是一处僻静的小佛堂。

门前种着一颗粗壮、郁郁葱葱的谭树,树下石桌上摆着未下完的棋局,上面落了几片枯叶,一阵微风吹过,树叶‘沙沙’又飘在地面上。

南灼儿行至紧闭的门前,微微躬身,行了一个佛家礼仪,朗声道:“方丈,四方回来了。”

里面久久未有回声,但是南灼儿知道里面有人,他静静保持着行礼的姿态,没过多久,里面传来一道声音。

净虚方丈中气十足的声音冷嗤道:“哼!在京城闯了那么大的祸事,就知道你这个孽障天不怕地不怕!不是个省心的!”

南灼儿恭敬的听着训话,罕见的没有呛声,真心感谢道:“四方自知所言所行或有不妥......但是四方不悔!”

“多谢方丈这段时日的收留,如今京城的局势不明,为了避免祸及寺庙,四方只怕是不能再多留了。”

里面敲击木鱼的声音微微停顿,净虚方丈语气不明道:“滚吧!这次滚了就别再回来了!”

南灼儿微微直起身子,应了一声,准备离开前忽然脚步又是一顿,低声道:“谢谢方丈教导之恩,不论将来是否归来,四方早已将这里......”

“当做自己的家了。”

南灼儿说完后,不待里面的人说话,便转身离去,隔着一道木门,里面跪坐在蒲团上的净虚方丈浑浊的目光闪过泪花,摇头失笑。

“四方......四方......你就该是如此啊。”

南灼儿刚踏出小院的门,就瞥间前方一抹青色的身影,他立刻小跑过去,扬起一抹笑,“督公大人!你怎么起了,可以再多睡会儿的!”

严弃尘伸手将少年额前略微杂乱的发丝缕了缕,唇角荡出一抹笑意,“殿下不是也起了。”

南灼儿熟练的拉着督公大人的手,两个人沿着蜿蜒的小路上走着,“督公大人吃过早膳了吗?”

严弃尘点点头,“吃过了。”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些废话,乐此不疲。

严弃尘忽然提道:“镇北将军府的老太君逝去了。”

南灼儿脚步一顿,原本听到旁人的消息,照理他应该浑然不在意的,可这次却忽然有些沉默,“这样啊......”

不知老太君最后等到她心心念念的安小将军没有。

严弃尘不疾不徐的说着京城里的局势,虽然他们处庙堂之远,可是他却总有办法收到京城里的消息。

“广安帝只怕也是药石罔效,怕是就这几天了,据说陛下昏迷前下的最后一道圣旨是幽禁了三皇子,并且让大皇子监国。”

“如今京城风雨飘摇,倒是少有人关注我们。”

说到这里,严弃尘忽然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索后面的话。

然而南灼儿却率先道:“我明白督公大人的意思!方才我已经和老方丈说了,我们只怕要快些离开寒山寺。”

经过前面一颗银杏树下,金灿灿的叶子随风簌簌落下,映衬着古朴的寺庙。

严弃尘回想起第一次见南灼儿的情景,那副画面居然刀刻斧凿一般映在脑海里,他忽然拉住南灼儿的手,脚步微顿,犹豫几番道:

“殿下可会不舍得?”

方才他在外面的院子,其实听见南灼儿和净虚方丈的谈话了。

心想这次可不仅仅是从寒山寺到京城的距离这么简单,而是要离开一个国家,不直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

也许永远也不能回来。

南灼儿歪头思索了一瞬,依旧是没心没肺的样子,“不舍得倒不至于,可能以后会时不时想起这里吧,不过......”

严弃尘心底微紧,只觉得在皇宫里如履薄冰的时候,心绪起伏都没有这么大,然后就听对方来了一句。

“不是还有督公大人和我一起嘛!”

严弃尘猛地抬头,看向少年张扬肆意的笑容,嘴角也跟着对方无意识笑了起来,也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如今他的笑容有多真挚,多灿烂。

“是,我会永远陪着殿下的。”

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南灼儿心底忽然有些痒痒,瞥了眼四周无人注意到他们,快速在督公大人的脸上‘波’了一口,就像一只偷腥的猫儿,笑着跑远了。

徒留严弃尘整个人石化在原地。

明明昨夜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现在倒是无措起来,满脸通红,指尖无措蜷缩起来,活像第一次见心上人的窘迫公子。

“光天化日的,这......这成何体统......”

得知南灼儿醒来了,寒山寺里的各位师兄弟都是纷纷看望,结果屁股还没坐热呢,就听到南灼儿又要离开了。

念及这货在京城里闯下的祸事,即使再不舍,也只能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任劳任怨的挥手相送。

南灼儿背着大包小包,里面都是寺庙里的师兄弟给他装的吃食,他挥手道:“各位各位师傅、师叔、师伯、师兄、师弟们,四方又要走啦——”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后会有期啊——”

众人都已经习惯他这个调调了,比起南灼儿第一次下山弥漫的悲伤,诸位和尚们纷纷挥手相送,像是巴不得送走他似的。

“走吧走吧,赶快走!”

“别一闯了祸事就回寺庙里啊!”

“就是就是!在外面闯了祸事也千万别提‘寒山寺’啊!切记切记!”

善才和几个小和尚幽怨的看着南灼儿身后的大包小包,里面都是他们藏起来的好吃的,全被南灼儿一咕噜毫不留情的搜刮走了。

“四方师兄,记得下次别再空手回来了,不是说给我带京城里的好吃的吗?”

南灼儿忽然有些待不住了,一边后退,一边哈哈笑道:“下次哈!下次我一定给你们带!”

善才狐疑的看着对方那没什么自信的样子,小大人一般摇头叹息道:“哎!我也不指望你了,你能将自己照顾好,别麻烦严施主就行了。”

南灼儿心想督公大人可是自己的人,怎么能叫麻烦呢。

察觉到对方的目光,严弃尘眉眼带笑的回望过去,“殿下,我们该走了。”

南灼儿利落的跨上一匹白马,这匹千里驹是严弃尘专门为南灼儿找的,脾气温和,颇通人性,几乎不用多加驯服便能上路。

和严弃尘身下的黑马是一对儿,不用多给指令,白马就会自发的跟着黑马跑。

两个人几乎一上马,便拉着缰绳,高大的马匹嘶鸣一声,撂着蹄子便矫健的朝远方跑去,南灼儿一只手抓着马缰,另一只手朝身后挥舞着。

“走喽——”

落入的余晖下,青山,霞光,白马,黑马,一红一青两道身影渐渐远去,远方的景色倒映在善才的眼底,他也不知怎么回事,这一幕记了许久,许久......

心底只有一个念头:

真好啊......

严弃尘看向身前因为第一次自己骑马,心情格外不错的南灼儿,对方一身赤色剑袖锦袍,半边侧脸在落日的余晖下染上霞光,琥珀色的眸子会发光似的,整个人发丝飞扬,永远看着前方。

披红骑白马,看阡陌晨昏。

看见这样的少年第一眼,你就仿佛看见了整个天地。

严弃尘看着这一幕久久没有回神,他过往恐惧、避开的一切仿佛都不再是桎梏。

原来他毕生所求是至高的地位和权利,因为他总要为孤寂腐烂的一生找寻一个看得见的终点,好让自己活的不是那么悲惨。

他将自己困囿于四四方方的宫墙里,不过是从心底抗拒和惧怕外面的人间烟火,因为那些烟火和温情,于他早已是过去不可得的回忆,旁人眼中的烟火和市井只会让他觉得自己深白苍凉。

可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殿下,如果是和你一起的话,他想他可以去往任何地方。

南灼儿感受着迎面的微风,清新的空气,眼前的山脉和景象快速后退,他朗声笑道:“督公大人!你看!我终于会骑马了!”

严弃尘一愣,连忙架着马匹与对方并驾齐驱,笑道:“殿下真厉害!”

顿了顿,一向温声儒雅的严弃尘忽然深呼吸一口气,大声道:“殿下!绵延不断的雪岭,广袤无际的荒原,风沙漫天的沙漠,一望无际的东海......”

“我们一同去看看可好?”

耳边是呼啸的风,还有被风吹的有些失真和模糊的声音,南灼儿看向身旁的人,没有回复,粲然一笑。

答案尽在不言中。

“好......我们一起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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