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什么!”景星原本还在想如何向余铮解释,可元晴初突然凑过来打断了他的思绪,只能慌忙答道。
可惜,有母亲在,元晴初算是怎么也赶不走这个奇怪的人了,一行人走到马车处回了元府。
李容婉调了几个下人到翠华居帮景星收拾住处,一群人又忙活起来。
与此同时,元府正房,元怀清听了女儿的讲述,也觉得自己夫人今日之举甚是古怪,按理来说她不会做此出格之事。
李容婉吩咐完下人如何安顿景星之后,回到房中对上的就是一黑一白两张脸上同样瞪大的两双眼睛。
“诶呦!你们两个这是做什么,瞪着眼睛吓人一跳!”李容婉抚了抚心口笑骂道。
“娘——您到底为什么把他留在家里啊!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我们刚来京城还是得谨慎一点吧?”元晴初起身跑到李容婉身边抱住母亲的胳膊晃了晃。
两人走到桌前坐下,李容婉抓住了元晴初的手轻拍:“满满,爹和娘之前答应过你,只要你过的开心幸福就好。只是你爹忽然升来京城,不知何人捣鬼,爹娘也不知道能不能护住你。那日去慈宁寺你可还记得?”
“女儿记得。”元晴初看母亲严肃的神情,点点头。
“娘去找了寺中住持,算了一卦,住持说你命有一劫,而变数则在一人身上。”
“娘,你接下来该不会要说他就是那个变数吧?”
“没错,住持说,京中多波折,缘分已注定,你们会数次相遇,共渡难关。娘也只是想看看这位景公子到底是不是你的有缘人,倘若是,那便最好,若不是,我们给他些钱财把他打发走,也不算坏事。”
虽然元怀清父女二人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但李容婉脑中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你要记住,他将与元家命运紧密相连,一定要留住他……一定……”
李容婉这次比以往都要坚决,就仿佛是在执行什么不可违抗的命令,父女二人拗不过,只能答应下来。
回到灵樨院时,已经有些晚了。桃枝跑来说那只兔子和那鸟都不见了,元晴初也没在意,挥挥手随它们去吧,要是回不来最好,反正她最初就不同意带它们回来。
殊不知,他们方才见过面,元晴初还又一次“引狼入室”了。
次日,元怀清去户部当值,李容婉却突发头疾,晕的厉害,元晴初在正房侍疾。
“夫人,小姐,门外有一小厮递来帖子。”李容婉身边的丹蕊走进来,手上还举着张笺纸。
元晴初接过帖子一看,原来是户部侍郎家的小姐要在三日后办赏菊宴,请了些与之年龄相仿的公子小姐赴宴,父亲作为刚升上来的户部官员,是侍郎下属,自己收到请帖也不算奇怪。
“满满,这请帖上的意思,应该是要你一人赴宴,这……你别去了,我们寻个由头推了吧?”李容婉担心女儿一不懂京中规矩,二在京中没什么熟人,会被那些世家公子小姐欺负。
“娘,没事的,光天化日他们还能把我怎么样不成?我爹刚来京城还没站稳脚跟,我若是不去,被人乱传闲话怎么办?更何况,宴席上万一能打探到什么消息岂不更好!”
李容婉仔细想了想,虽然担心女儿,但还是同意了。没办法,他们在京城里的确只能谨慎小心,不能走错半步,女儿虽然说不上才智过人,但鬼点子不少,那些人既然不能明着害她,那背地里倒也不一定谁输谁赢。
就这样,元晴初带着李容婉给的“巨款”到街上置办裙装头面,以及给侍郎夫人和小姐的礼物。
珍宝阁
“掌柜的,你说我试的这套头面要多少钱?!”元晴初看着自己头上这套素雅精致的白玉垂心头面,怎么也想不到能贵成——
“八十两。”掌柜的笑呵呵地比了个八。
元晴初暗自掂了掂母亲给自己的十几两银子,顿时觉得自己头上的首饰有千斤重,生怕被人撞到不小心掉下来,颤颤巍巍地让侍女把头面小心拆下来放好。
正拆着,一个衣着富贵的姑娘走了进来,径直走向元晴初:“掌柜的!这套头面不错,她买不起,我要了!”
言辞之直率而不留情面,语调之张扬野蛮,令人不由得心生反感。
刚刚拆完的元晴初回头看去,只见女子身着缃色绫罗百蝶衣,头戴金镶玉蝶恋花簪,面色不善地盯着自己。
元晴初借着店中客人的遮挡,轻轻戳了一下老板低声道:“掌柜的,请问这位小姐是?”
老板也被这举动迷惑得愣了一下,随后立刻反应过来迎上前去:“哟,这不是顾小姐嘛!”
顾?哪个顾?很有名吗?
周围的人听见掌柜的一声高呼,自觉地退成一个圈,圈里只剩下掌柜、元晴初和这位“顾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