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秀经过后,李莲花将脚边几块石板‘砰砰’踢歪向另一边,等方多病走过。
两人都过去后,李莲花出声,“方多病你还看得见阿秀吗?”
方多病闻言几步冲向前方,但阿秀不见了。
“我在这里。”
阿秀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另一条小路上传来,两人不过相距几尺,却在雾气与树影掩盖下完全看不到对方。
自然也就跟丢了。
“这就是,昨晚的玄机?”
方多病看着地上小小变动的几个石块,简直不敢置信。
“这里雾露深重,又有阵法护院,若是有精通奇门遁甲的高手,简单几步便可以让人迷路。”
“张庆虎和他哥哥就这么被分开了。”
听着李莲花的讲解,方多病忽然就想明白了:“原来如此。”
“这不是挡我,这挡的是张庆虎,有了这迷路的空档,狮虎兄弟回房间就会有时间差。”
“行了,差不多我们回去吧。”
李莲花拍拍手上的灰,领着阿秀往回走。
“去哪儿?”
“回房间。”
方多病正查案子查的的上,瘾,突然被叫停,显然有些不舍:
“啊?我们还不知道凶手呢。”
‘这开窍怎么还能开一半呢?’
李莲花站住脚步,看向方多病,“查案是要查看,要看,但最重要的还是要观察、要有耐心。”
“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等’。”
“等什么?”
李莲花叹口气,“等什么?等天亮,等起床,等凶手,你爱等什么等什么。”
说完李莲花转身便走,后头方多病又来一句:“你去哪儿?”
“回房、洗漱。”
方多病闻言抬脚跟上:“等等我,我也去。”
回到房间,换衣梳洗完,天光已经大亮。
等李莲花带着阿秀出门的时候,方多病已经将人聚齐,带往林院。
路上一番解说,将昨夜探查到的结果和众人说了一遍。
“昨夜的情况大致应该就是这样了。”
‘张庆虎’闻言回想昨夜,似乎确是如此。
“我还以为昨夜我醉酒,哥哥等不及先回房见了。”
李莲花有心试探,走到‘张庆虎’身边开口道:“这酒醉后步子虚浮,与清醒之人不同。”
“你们兄弟二人被人设计分开,回房之时又进了不同的房间。”
‘张庆虎’皱着眉反驳:“我们兄弟二人住的是同一间房间啊。”
“那你可曾听到你哥哥的声音?”
仔细回想一番,‘张庆虎’忽然发现:“没有,我没有听到哥哥的声音。”
‘张庆虎’没有说谎,他确实是被人算计。
“所以,你哥哥住的是四号房,而你住进的是五号房。”
“昨夜宴席散了之后,狮虎兄弟在石板路这里被人设计分开,一人在前,一人在后。”
“在前的‘张庆狮’苦等不到‘张庆虎’,只能先行回房。”
“凶手此时已经潜入四号房,只等‘张庆狮’落单回房,将之杀害,再将小窗打碎嫁祸小孩。”
“再将用来区分房间的骰子涂好黑泥和白灰,让两间房号对调。”
“而后面回来的‘张庆虎’由于月色朦胧,自然会住进五号房。”
“凶手等‘张庆虎’回房间后,将骰子上的异物擦去。”
“‘张庆虎’起夜后看到已经调回来的房间号转去四号房,这才发现兄弟被杀。”
‘张庆虎’听完李莲花的推理,深感折服,也想要手刃凶手。
当下单膝下跪:“求前辈告知杀我哥哥的凶手,到底是谁。”
李莲花走到石板前,“能知道利用阵法,挪动石板将你二人分开,必然是要懂得奇门遁甲之术。”
“所以我猜。”说着李莲花看向古风辛。
古风辛见李莲花已经将他指出,也不再藏匿。
“不愧是素手前辈,没错,张庆狮就是我杀的。”
听到古风辛承认,‘张庆虎’猛地起身:“古风辛,我兄弟二人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杀我哥哥?”
听到这话,古风辛仿佛听到笑话一般:“无冤无仇?”
“于婉婉这个名字,你可还记得?”
‘张庆虎’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心虚,看的李莲花和方多病眼神一变。
果然另有内情。
“落尘蝶,于婉婉?”
说话的是仇陀,“我听闻他是随她哥哥半路入行的。”
说着仇陀看向古风辛,“你就是她哥哥?”
还有人记得他妹妹,古风辛红着眼眶陷入回忆:
“遁甲奇门难学难精,下的功夫苦,用的地方却不多,是以门中弟子大多清贫。”
“机缘之下,我入墓盗宝,发现不仅可以一展所学,更能发财,所以我就迷了心窍。”
“带着妹妹一起做了土夫子。”
“五年前,我妹妹与狮虎双煞结盟入墓,可哪成想!”
古风辛指着‘张庆虎’这张脸面目狰狞,活像要吃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