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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仗露】来玩个游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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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难道这只猫在你们到这屋子里时还活着吗?”

??

“不。事实上警方在阁楼里找到了猫的尸体,当时阁楼是从外面上着锁的,而里面的猫粮和水已经没有了,到处都有猫咪的爪痕,猫是被饿死在里面的。死的时候它正靠着那面墙壁,把尸体挪开后,能看到墙角被猫咪挖出了一个小洞。正是因为这个小洞里散发出的味道,警方才找到了墙壁里的两具尸体。”

“还是绕回原点了啊...墙壁里的这具尸体为什么会死在这里呀?直到屋子里所有人都死了才被发现...当时他的家人没有发现他死亡或者失踪吗?”

“没有。”

??

“那他原本就是个经常不回家的人?或者他是独居?”

“不,他有妻子和孩子,而且是个每天按时回家的上班族。”

“但是他的家人却没有发现他死亡...甚至没有发现他失踪?是因为他提前跟家人说要出门一段时间吗?”

“不是。”

“他的同事发现他没有去上班了吗?”

“没有。”

“为什么啊——啊!我知道了!!因为这里就是他的家,墙壁里是他的孩子,而客厅里的是他的妻子。在客厅里死亡的那个男人,才是不属于他们家的人。他整容成男主人的样子,杀掉了男主人并且代替了他。小孩并不是出于仇恨被杀,小孩是因为发现了真相所以被杀。妻子最终知道真相,所以出于仇恨杀死了凶手,之后又绝望地自杀了。”

“答对了。警方当时发现阁楼里死去的男子身型和客厅中的男子很相像,查验了DNA最后得出了真相。至于客厅里的男子,他正因为连环杀人罪而被通缉,应该是出于躲避追捕的想法才犯下了这桩案件。”

“真可怕啊...不过这样一来,这桩案件的被害人和凶手都已经死在这个屋子里了,连他们的猫都死了,那怪谈又是怎么回事啊?...露伴,你说的这个故事,不会有灵异要素在吧?”

东方仗助将自己的身体往沙发靠背上又缩了缩,试图把他高大的身躯藏到抱枕后面,这让岸边露伴有些忍俊不禁。

??

“怪谈里出现鬼怪难道不是约定俗成的事情吗?”

“那只是怪谈的部分吧...你不要告诉我你们在屋子里遇到鬼了。”

“嗯哼。”

“你们遇到鬼了。”

“确实如此。”

岸边露伴看着抱紧抱枕蜷缩在一角的东方仗助,又看了眼指向十点的时钟,他站起身从桌上拿起自己的包。“要不明天再继续吧。明天是周日吧,你下午来我家好了。”

“...好。”

在漫画家即将出门前,东方仗助又出声喊住了他。

“对了,露伴,你现在有在画漫画吗?”

“这个问题跟我说的故事有关系吗?”

??

“不是啦,只是我今天去书店没有看到你的漫画,有点在意。”

“没有。我很久没有画过漫画了。”

“为什么?”

“因为没有意义。”

在最后一个尾音落下时,漫画家将门关上,只留东方仗助呆呆地望着门口。

7.

今天来到漫画家家里时,东方仗助的表情透露着些许不自然,可能是想到即将到来的灵异故事而有些退缩。岸边露伴还是以往的样子,他在桌上摆了两杯热茶,而那个糖果罐也放在上面,只剩下孤零零的一枚糖果。

看着东方仗助兴致不高的样子,岸边露伴想了想道,“今天你可以不用问我问题,我会把剩下的故事告诉你。”

??

“嗯...好的。”

“由于并没有调查到任何异样的地方,于是我们决定在那里留到晚上,看看怪谈的内容是否会出现。而奇怪的是,当太阳从地平线上落下的那个瞬间,屋子里突然亮了起来。我不是指屋里的灯亮了起来,而是一瞬间屋里就变得像白天一样,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

??

不仅如此,房间里也开始出现了人的走动声和交谈声,接着我们注意到客厅里正坐着一男一女和一个小男孩,正在吃着早饭。他们就像是在过着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早晨,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家庭。

当时我猜想这个屋子正在播放着过去的影像,这正是过去这家屋主人的生活,只是不知道此时的男主人是否已经被调换过了。但是这个问题也很快被解答,因为小男孩发现了家中的异常。鞋柜上属于男主人的鞋子有着不同的尺码,书房抽屉里放着男主人笔迹不一的纸张。接着如往常一样去庭院里给流浪猫喂食的小男孩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一股被遮盖在肥料下面的味道。

??

小男孩发现了埋在庭院里的、自己父亲的尸体。可是在他出声前,这一幕被正在家中的男主人发现了,男主人杀死了小男孩。正当他要将小男孩的尸体处理掉时,妻子却因为忘带东西而提前回来了。

??

对凶手来说幸运的事情发生了,妻子因为目睹了丈夫杀害儿子的场景而精神失常了。她的思维变得断断续续,只剩下本能支配着她在这间屋子里生活下去。凶手从外面抱了一只流浪猫,告诉妻子这是他们的孩子,妻子便不再絮絮叨叨地问儿子去哪里了。

凶手买了些砖头和砌墙工具,对邻居说自己要装修,转而把庭院里埋着的两具尸体砌进了阁楼的墙壁中。在他早上上班前,他会把猫锁进阁楼里,而下班后,又把猫抱出来,交给念着\'放学回来啦\'的妻子。

??

就这样,又过了许久。凶手平静的生活还是在某一天被打破了。妻子在收拾儿子房间时,看见了藏在枕头下的半袋薯片。她尝了一口,这袋薯片已经回潮,变得不再好吃了。儿子惯常会把吃到一半的零食藏起来,但是在口感变差前又一定会吃掉。这只是件再小不过的事情罢了,但是妻子却落下泪来。

她想起了丈夫杀死了自己儿子的一幕。

没有人会防备一个已经疯了的人。妻子做好晚饭,坐在桌前,像以往的很多天一样,等着下班回来的丈夫把上学的儿子接回来。她的手放在桌下,正紧紧握着一把刀。

??

妻子杀死了被药晕的丈夫,然后自杀了。妻子到死也不知道她真正的丈夫其实跟儿子正待在一处,而阁楼上的猫也再也没有出来过。”

“那你的朋友是怎么了呢?”

“当时正专注看着影像的我们并没有发现,其实这不单纯是一段定时播放的影像,而是一段正在上演的剧目。这个幻境正在不断向外延伸,并且那条分界线就要触碰到我们了。等我们发现时,这条界限已经触碰到我们的脚尖了,并且有一股引力要把我们吸进去。

原来这是凶手临死前的不甘而造出的一个世界,他把这家人的灵魂困在其中,每天都在重复着还活着时候的事情,过着平静而又不平静的生活。猫咪的灵魂留在这栋房内,让误入进来的人远离危险。

我的朋友当时正站在我的身侧,他伸出手推了我一把,让我得以从那股强大的引力范围中脱离出来,而他却因为反作用力而进入了那个世界。

我想他可以算是死了,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再也不存在这个人了。但他也可以算是活着,因为他永远地活在那个循环往复的世界里。”

“我觉得他应该算是活着吧,虽然他可能再也出不来了,但在那个世界里,他也是可以活下去的。”

东方仗助干巴巴地说着,想要安慰一下此时神情有些低落的漫画家。可漫画家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岸边露伴猛地抬头看向如此回复他的东方仗助,看上去竟有些生气。

“不,他已经死了。”

“嗯...可是他还活着呀。”

“他已经死了。从他决定不回来的那个瞬间,他就已经死了。”

“呃...也不是他想回来就可以回来的吧?他不是为了救你才掉进那个世界的吗?”

??

“你是在说是我导致这件事发生的。你是在说我岸边露伴是杀人凶手吗?你是想说这个故事的谜底是,我的这位朋友,是被我杀死的?”

“不是啊!”东方仗助只是想安慰一下漫画家,他不知道为什么后者突然就生气起来,“说到底——说到底,你这个故事不是虚构的吗?”

“什么?”

“我昨天回去后查了...日本根本就没有杜王町这个地方,1999年日本也根本没有发生连环杀人案,或者是一家人都死了的案件。这没有意义,因为你的故事本身就是一个谎言,一个谎言是没有正确答案的。”

??

听到东方仗助的言论,岸边露伴没有露出任何意外的表情。他直直地看着东方仗助,认真地开口。

??

“你说的没错,这个故事并不是真的。但是,这个故事是有答案的。”

“我已经知道了凶杀案的真相和你朋友的真相,还能有什么答案呢?”

“你要认输了吗?”岸边露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静静地问道。

“什么?”

“我问你,你要从这场游戏里认输吗?”

“我只是被你雇佣来听你说故事的,这里面并没有输赢吧。”

“不要避开我的话!东方仗助!我在问你现在要从这场游戏里认输吗!”

岸边露伴大声说着,他生气地站起身,手拍在桌子上。震动让杯子里的茶水撒了一些出来,糖罐也滚到地上去了。东方仗助惊讶地看着突然控制不了情绪的漫画家,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

“...抱歉,你今天先回去吧。”

岸边露伴弯腰捡起滚落在地上的玻璃罐,用木塞盖上后放在桌子上。里面仅剩的那颗糖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此时玻璃罐里什么也没有剩下。

8.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露伴。”

??

“在这盒糖吃完前,如果我想起你的话,就是我赢了,我们就一起回家。”

“如果在那时我还没有想起来的话...”

9.

东方仗助坐在椅子上,呆呆盯着手上拿着的那颗糖。昨晚走之前他在门口的地板上看见了这颗滚满了灰尘的糖,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借着换鞋的动作把这颗糖捡了起来。这颗糖上还有一层薄薄的塑料包装,让它从灰尘里幸存下来。

上午的课结束后,东方仗助来到了咖啡厅。今天并不是他打工的日子,只是想到或许漫画家下午会在这里画画他才过来。可直到快到晚饭的时间了,漫画家也没有出现在这里。

??

“啊,仗助哥!”

招呼声让东方仗助回过神来,他看到推门进来的男孩。

??

“是早人啊。今天又是给妈妈带蛋糕回去吗?”

进来的人是川尻早人,因为爸爸工作调动的原因,几年前搬来意大利读初中,现在已经是高一了。他们一家的感情很好,工作繁忙的爸爸经常委托早人给等在家中的妈妈带道歉的甜点。

“是呀,我爸今天又要加班了。”川尻早人抱怨道,朝东方仗助走来。“仗助哥在这里做什么?今天不是你打工的日子吧?”

??

“我来...找人的,不过想见的人今天没来。”

“哦——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糖果吗?蓝色的,是什么味道的?”

“草莓味的吧,我没吃过。”

“你没吃过,却猜它是草莓味的吗?明明这是蓝色的吧,我觉得是蓝莓味或者葡萄味的。”

东方仗助眨了眨眼,看向手中的糖果,可是就应该是草莓味的啊。

“要不你尝尝呗,说得我都好奇了。”川尻早人笑嘻嘻地说道。

10.

东方仗助正在意大利的街头疾速地跑着,他脚步的方向是漫画家的出租屋。此时正是傍晚时分,归家的路人三三两两走在街上,让东方仗助的脚步慢了几分。

那颗糖果是蓝莓味的,就像川尻早人说的一样,一颗蓝色的糖怎么会是草莓味的呢。

可是东方仗助就是知道,这颗糖本就应该是草莓味的。在蓝莓的味道触及舌尖时,东方仗助感到了强烈的违和感。就像是一直以为是真实的东西其实全是虚假的一样。

夕阳照在身上的温度暖洋洋的,东方仗助撞到的行人不满地嘟囔着。这里是他生活了六年的意大利那不勒斯街头,他可以记起每一条通往学校道路的模样,可以记起每一个同学的名字,甚至可以记起教授上课的教案。

但此时,他又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漫画家本人显得那么真实。就像是他本该想起什么他不应该遗忘的事情。

最后一颗糖果被他含在舌尖。

他是不是想起来得太晚了?

11.

东方仗助几乎是摔进屋子的,他气喘吁吁的,抬着手似乎想要敲门。但是门本来就只是虚掩着的,用力敲下去的手带着他往门内倾去,而他的脚又绊在门边半开着的行李箱上,让他直接摔在了地上。

或者说,摔在了岸边露伴的身上。

岸边露伴的眼睛因为惊讶而微微睁大着,他躺在东方仗助的身下,张嘴似乎想要生气地责怪突然摔进来害得他也一起跌倒的东方仗助。但他先看到了东方仗助盈满眼泪的眼睛,便又不说话了。

东方仗助半支起身,漫画家柔顺的发丝正贴在他的手掌边。虽然有很多话想要说出口,但他反而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这个糖,是蓝莓味的。”

??

“嗯。”岸边露伴发出个细小的鼻音回应他。

“可是,它应该是草莓味的。”

岸边露伴笑了,他伸出手放在东方仗助的脸颊上,微微抬起头。现在那颗糖在漫画家的嘴里了。

“是蓝莓味的。”漫画家舔着糖果,慢慢说道。“蓝色的是蓝莓味的,红色的是草莓味的,黄色的是香蕉味的,绿色的是薄荷味的,紫色的是葡萄味的。”

“我是不是其实早就输了?”东方仗助站起身,微微低着头,他的眼泪像不受控制一般不断落下来。

桌上放着的糖罐里又装满了五颜六色的糖果。而门口被东方仗助踢到的行李箱中掉出好几盒一模一样的心形糖盒,其中有一盒拆掉了上面的系带,玻璃瓶里的糖应该是从这里面装的。

??

“嗯。”漫画家也站起来,他用手指擦掉东方仗助眼角的泪珠,又吻了上去。

“露伴为什么不回家呢?明明说好了...”

“那是你的游戏规则,混蛋仗助。什么时候我们俩之间,是由你来决定游戏规则的?”

“好狡猾啊,露伴。”

12.

岸边露伴在车站接到了自己大学放假回来的男朋友。男朋友正举起胳膊傻笑着朝岸边露伴挥着手,让漫画家想移开视线假装不认识这个丢脸的人。

??

“露伴!”东方仗助拖着行李箱跑过来,一把抱住想要溜走的岸边露伴,“装不认识也太过分了吧!我们已经几个月没见面了!好歹我是你男朋友吧?”

“不,只是朋友——不对,只是熟人。”岸边露伴的手被困在东方仗助的怀抱里,此时正极力推拒着他,然而被东方仗助轻松就化解了力道。

“那就让只是熟人的仗助君给露伴一个熟人应有的礼节吧!”东方仗助高高撅着嘴,就要朝岸边露伴的脸靠过来。

??

“呜哇好恶心!!不要过来!!!天堂之门!!!”

岸边露伴打了个寒战,立刻用替身在东方仗助的脸上写下放开岸边露伴,从这个热情过头的招呼中被解救出来。

“呜呜呜——再怎么说对着男朋友放出替身也太过分了吧!”

“我也没少干吧。”岸边露伴将手环在胸前,不为所动地看着假装哭唧唧的自家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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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好吧,谁让仗助君是个超级great的男朋友呢!就算恋人说自己恶心,连个见面的亲亲都不给——”东方仗助收起自己装出来的委屈神情,这会正笑得灿烂,“但是仗助君还是给他带了礼物啦!将将——是糖果哟!”

他从手上提着的袋子里拿出一个心形的糖盒,上面用丝带扎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岸边露伴一脸嫌弃地接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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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你们学校旁边那个廉价糖。怪死了,红色的是葡萄味的,紫色的是香蕉味的,黄色的是蓝莓味的,蓝色又是草莓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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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情侣都会买呀。而且它有九十九颗耶,露伴想我的时候一天吃一颗,等吃完了我就放假啦!”

“我才不想你,天天短信轰炸个不停,晚上还要电话骚扰我,烦都要烦死了。而且这都是你带回来的第五盒了吧,你当我是什么糖果消灭机吗?”

??

“我都没在露伴家里看到没吃完的糖盒啊。”

??

“那是因为我都扔了——”

变故就发生在两人往出站口走的这个时候。跟他们擦肩而过的一个人突然倒了下来。东方仗助扶住那人倒下来的身体,而岸边露伴则用还没收回去的天堂之门把这个人变成了一堆书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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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一定是替身攻击吧!”东方仗助被岸边露伴吓了一跳。

“这个人死了,而且是突然死了。”岸边露伴皱着眉翻看起书页,上面的字正在飞快消失着,他只好挑着重点读着。

“这个人是替身使者,他的替身只能发动一次,本体就会死亡。替身效果是将人拉进幻境世界,被拉入的人会首先失去最爱的人的记忆,如果想起完整的记忆就可以破解能力,从幻境中出来。但是随着待在幻境里的时间变长,剩下的记忆也会逐渐消失,直到融入幻境世界。”岸边露伴快速总结道,“我们两个已经中了攻击了。”

随着这句话结束,再一个眨眼的时间,周围的景象已经不是车站了。岸边露伴能感觉到自己关于东方仗助的记忆正在飞快失去,从他们见面的时候开始,逐渐向后擦除。再这样下去两个人都会被困在这个世界里。

“我把我的记忆给你。”东方仗助迅速理解了现状,他拉住岸边露伴的手腕说道。漫画家的手上还拿着那个糖盒。“我把我全部的记忆给你,你最先失去的只是有关我的记忆,那把我的记忆给你,你就有完整的记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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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让我岸边露伴见死不救,把你丢在这里出去吗?他的本体已经死亡,如果我出去,就再也回不来了。”岸边露伴甩开东方仗助的手,想也不想地拒绝。“这种时候了还是一副救世主的样子,所以我才最讨厌你。”

“想救自己的恋人可没有错呀。”东方仗助眨眨眼,笑了一下。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露伴。”

??

“在这盒糖吃完前,如果我想起你的话,就是我赢了,我们就一起回家。”

“如果在那时我还没有想起来的话...”

??

“就说明我输了,我沉浸在了这场美好的幻境中。”

??

“露伴你就可以回家啦。”

13.

“老板,麻烦给我拿一张世界地图。”岸边露伴从手上的日本地图上划去最后一个地方,把它折叠起来收进口袋,指尖触到玻璃质感的小罐,岸边露伴将其拿出来,他的视线落在快要见底的糖球上。“再给我拿一盒...拿十盒糖,就是那种一盒九十九颗的,学生情侣间喜欢买的那种。”

??

岸边露伴来到这个幻境里已经三个月了。这个世界里没有杜王町,在许多地方也与真实世界并不相同。可能因为他有完整记忆的原因,他在这个世界中并没有身份,废了一番劲后才办理了假的身份证件。他猜想失去了全部记忆的东方仗助应该在这个地方有一个完整的身份,可是他跑遍了日本,也没有找到任何相关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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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只是个幻境世界,在“人物”的过去方面,可能只伪造了记忆,而没有费心在相关地点留下信息吧。这可真是无异于大海捞针啊。不过幻境应该还是基于一部分的真实被建造出来的,一些杜王町存在的景象被分散放入日本的各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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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跟东方仗助有关的地方,除了日本...还有他的父亲,乔瑟夫先生。岸边露伴在刚买到的地图上圈出了美国。

这个幻境里并没有替身能力,这让本来可以用天堂之门简单做到的事情变得困难起来。除了寻找信息的不便外,首当其冲的问题就是做任何事都不能缺少的钱财。岸边露伴不屑于在这个幻境世界里再画一次画过的红黑少年,忙于寻找消息又没有给他留出构思新故事的空闲,何况在幻境世界里连载漫画根本就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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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边露伴开始在旅行途中给旅客画肖像画,好在这种事情也不需要构思,甚至废不了太多时间。漫画家拎着小巧轻便的行李箱,行李箱中装着绘画用具、几套当季的衣物、身份证件,和占了半个行李箱的糖盒。他走到哪,就在附近酒店订一间房住下,等离开的时候也没有多少东西需要带走。到换季的时候,漫画家干脆就把衣服捐了,在当地直接购买新的衣服替换。不过鞋子他没怎么更换,毕竟在各处行走,还是有几双穿惯了的舒适鞋子比较重要。

好在他在美国找到了消息。他得到朋子女士正在美国居住的消息,但是没有实际找到她。又是一个幻境世界懒得构造的部分,不过东方仗助的信息还是留在的人们的传言中。东方仗助在意大利读书。

手中的地图又换成了意大利的地图。划去又一块城市后,岸边露伴踏进了那不勒斯的土地上。照常随便订了个酒店房间,岸边露伴便拿着画板出门了,为了保持画漫画的手感,岸边露伴还是留着自己到处画速写和随笔的习惯。好在他之前才攒了不少钱,暂时不需要再给人画肖像画了。

走在街上,天上却突然下起小雨来。岸边露伴将速写本遮在风衣下,推开了一间咖啡厅的门。

??

当天晚上,岸边露伴把酒店的房间退了,转而在离咖啡厅不远的地方租了一个小房子。

14.

“是你赢啦,露伴,”

??

“我们一起回家吧。”

??END

??

——后日谈

只是熟人,姑且是朋友,其实是恋人的东方仗助,几经波折,此时终于回到了自己男朋友的家里。他的行李箱放在门口,旁边是东方仗助换下的鞋子,正是自家男友送的生日礼物,一双Prince联名的运动鞋。

“你不回家吗?朋子女士在等你吧。”

??

“我老妈跟朋友出去玩啦,她才不在乎我这个儿子呢。”东方仗助正在厨房给岸边露伴泡咖啡,一颗方糖,三大勺牛奶。又给自己倒了杯可乐,这才在岸边露伴的身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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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天为什么不去咖啡厅啊?害我以为晚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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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天不是不值班吗?”岸边露伴觉得有些好笑,他那天其实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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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他租下房子就是考虑到自己男朋友不多的脑容量,做足了准备。反正也没有指望东方仗助这个白痴能从他编的故事里察觉出真相,讲这个故事一方面是能跟东方仗助有更多的联系,另一方面就单纯是他的恶趣味了。看东方仗助猜不到真相的蠢样和被幽灵故事吓到的样子,用来报复他擅自做的决定简直再适合不过了。

??

“露伴你在那里面待了多久啊?”东方仗助朝岸边露伴靠过来,把大半的体重压在漫画家的身上。

??

“不告诉你,反正没你多出来的记忆里额外听的课多。”岸边露伴把男朋友沉重的爱推开,东方仗助顺着他的力道躺到漫画家的腿上。“是个难得的经历,正好逛了不少地方,见到了不少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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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能记全这些事情啊,那个世界教授上的课我都快忘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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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蠢。我画过的内容绝对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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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仗助不由得想起在咖啡厅见到岸边露伴的那天,以及之后的每一天。他想起漫画家认真将咖啡厅和外面的街景都描绘在画纸上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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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有画我在那边的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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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边露伴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男朋友亮晶晶的眼睛,难得地没有去反驳他期待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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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了,毕竟那也是你的另一段人生。想把男朋友的生活画下来又有什么不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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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呜——”东方仗助发出一声怪叫,他蜷缩起来,捂住脸。恋人的防御力过于高,而攻击力又点满了,时不时被说得面红耳赤的只有他这个可怜兮兮的大学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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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红得像颗草莓哈哈哈哈。”岸边露伴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包着透明糖纸的糖来,含入嘴中。他拉下东方仗助捂住脸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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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唔。”东方仗助口齿不清地反驳着,舌尖尝到一丝甜味。他眨眨眼,看向漫画家,“是草莓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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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岸边露伴又直起了身,他半张着嘴,一颗蓝色的糖球被他咬在唇间。他朝东方仗助努了努嘴,糖又消失在他嘴中了。漫画家心情很好地弯了弯眉角。“是草莓味的。这是最后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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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太狡猾啦,仗助君也要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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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自己来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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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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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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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岸边露伴第一次吃到幻境世界的糖果时皱起了眉,但他很快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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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故事是岸边露伴以吉良吉影案件为原型编的,但房子是他按自己家的构造描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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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在听到东方仗助猜出故事里还有一个人时,岸边露伴之所以很高兴是因为东方仗助意识到他的故事里还有岸边露伴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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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东方仗助在众所周知的作弊事件后,就失去了在任何游戏里决定规则的权利,解释权最终归岸边露伴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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