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昊连连跟景致保证,“你放心,我肯定不给你找事了,那你不要忘记了啊,估计一会老刘上班了就会给你打电话,你可千万要帮我hold住啊。”
“知道了。”
“感恩,我最漂亮的姐姐。”
温昊美滋滋的挂了电话。
景致的脑袋却还有点晕晕乎乎的,很久没有醒的这么早了,以往都是薛宁扯破嗓子喊醒她的,这会自己醒了,她反而觉得有点不习惯。
她有懒床的毛病,需要个人常年的拼命叫她起床。
淡淡的光亮冲破厚厚云层,均匀的光线逐渐撒在天边的一角。
光影逐渐清晰起来,天总算快要亮了。
***
薛宁和往常一样准备进行大规模的喊人起床工作,谁知道她刚走到门口,就跟推门出来的景致撞了个满怀。
“哟,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起来这么早。”薛宁抱着胳膊,跟看外星人似的。
景致跟薛宁都是从G大考到A市来的,两个人从大学开始就是宿舍上下铺的关系,后来和好几个同学到we实习,经过严苛而又漫长的实习期,等到结束的时候,只剩下她们两个了。
景致打着哈欠从薛宁旁边游魂一样的飘走,梦境现实的双重折磨,她的声音都开始打飘了。“一会帮我跟艾丽请个假。”
“请多久?”
“上午吧,下午应该来得及回来。”
她一会得跑一趟温昊的学校,替他做一系列的擦屁股的事情。
***
吃了早饭没多久,温昊的班主任就打电话过来了。
景致连忙下楼打车往他学校赶,路过超市的时候又买了两条巧克力装到包里带着,那班主任训起人来丝毫不带喘气的,每次她从那办公室里出来,心里都苦的三天吃不下任何好吃的。
熟门熟路的找到班主任的办公室,她在门口往里望了一眼,办公室空空如也,只有他的班主任在低着头批改作业。她深呼吸一口气,打算推门进去。
“姐,你来了。”还没挪步,旁边有人叫了一声她。
听到了声音,景致转过头,就温昊一身墨白相间的校服快步的朝她走过来,景致眯着眼睛远远打量着自己弟弟,脸上在笑,走路的步子也没什么问题,看来是没踢残。
“一会在收拾你。”景致心里松口气,面上却是凶狠的模样。推开门进去了。
温昊委屈的努努嘴,跟在景致的身后。
“你们这些做家长的啊,还是要对孩子的学业长点心,虽然他的成绩很不错,但是也不能这么放任自流,平时不按时完成作业就算了,早上还好,居然打同学。你说我们要怎么教吧。没法教。”
“不能仗着基础好就不认真学习,考个好大学再说,现在大学已经是最低门栏了,以后读大学了有的是时间玩,现在重要的是准备明年的考学啊。”
“怎么能打人呢,你们这些做家长的,能不能对温昊的学习和脾气问题多做一点疏导?”
中年女教师训起人来丝毫不带喘气的,景致低着头,不敢看班主任的脸色,不用看也知道,这脸色大概是想杀人。
碰到温昊,也算她倒霉了。
温昊站在旁边一声也不敢坑,低着头不敢说话。
景致狠狠瞪了一眼温昊,连忙低着头跟她认错,“对不起对不起,老师您尽管罚,千错万错都不该打人,赔多少钱我们都认,那同学没有事情吧,要不要我们买点果篮去医院看一看,或者,我们去同学家里道个歉您看可以吗。”
“那倒不用,只是肿了,在家休息几天就行。但是你知道高三的学业多么紧张,落下这么几天功课怎么办。”
一直低头不吭声的温昊适时的补上,“我会做好笔记,到时候借给他看。”
班主任勉强满意了。
一节课要开始了,不少老师开始进办公室拿上课要用的资料,看到屋里正在训人,原本有说有笑的忽然就像被人关了阀门,立刻不说话了,拿了自己的东西就走了。
班主任彻底满意了,看着眼前低眉顺眼的女孩,叹口气,她就没见过这样的家长,每次训话的时候,都这幅乖巧的模样,想骂都下不去口了。
“这要看对方家长的意思,你们去医院看看吧,对方家长追究肯定是要记过的,要是不追究就最好。”
班主任点到为止。
景致立刻明白过来,连连点头道谢。
班主任又训了几句,这才开始放行。
一出办公室的门,温昊就从自闭的小少年变成了个话痨,“姐,你别听老刘夸大其词,只是肿了而已,医生说多敷一下就可以了,根本没那么严重。”
两个人肩并肩的往下走,正值上课十分,楼道里安静异常,楼道附近的教室里传来阵阵的朗诵声,应该是诗经,朗诵听起来都那么美。
长长楼道往下,景致头疼的要命。
“你给我闭嘴。”
温昊不敢说话了。
沉默的姐姐好可怕。
“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再给我捅出篓子,你就给我滚回家去,”景致语气很严厉,半点没有玩笑的意思。
“知道了。”温昊恹了下去。
到一楼的时候,楼底忽然传来一阵阵的说话声。
景致顺着楼梯缝隙往下瞄了一眼,好像有一群人上来了,她来过学校几次,认得走在中间的那位胖子是一中的校长,此时正微笑着跟旁边的白衬衫男人说着什么,角度有些刁钻,她看不太清脸,只是隔着距离,即使不说话她也能感觉到他身上那股强烈的冷淡和疏离。
景致边走边训温昊,“你去跟老师请个假,带我去医院瞧一下人家,下午我还得赶回去上班,你让我喘口气行不行。”
温昊点点头。“嗯”了一声。
一上一下的两队人在一楼中间位置相遇。
景致垂着头快步的往下走,寓意给他们滕点位置,路过白衬衫男人旁边的时候,她闻到一股清冽的木香味。
很淡,淡的几乎闻不见。
“校长,你刚刚说什么?”
白衬衫男人忽然开口,语调清冽,楼道背阴,男人冷冽的声线仿佛不带任何情绪,冷淡的声音仿佛能冻伤人神经一般,冷淡又极具压迫感,她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声音。
当然,这不是主要的。
而是因为她发现,这个声音,是她过往春/梦里的男主角的声音。